甚至很多时候还死死的压着那皇座之上的至尊之人。
更可怜的是,如今正窝在她怀里低声诉苦抽泣的小家伙其实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杀了她的儿子和弟弟
蔡后与陶后暗斗,御蛟则是明着对蔡后挑衅。
蔡后毕竟年轻,且元宗朝短短三年,宫中后妃也没有几人,这位幸运的皇后根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后宫倾轧,倒是仍旧保持着她的大小姐脾气。于是一番龌龊之后,怒极的蔡后挥袖而走。
倒是她走了之后,陶后看没了外人干脆招过了一边的青年。
“这是你祖母我的儿子。”夏侯奎虽是宗室却是连簿籍都没入的,最多算是个“血缘高贵”的平民,所以他见了自己侄子不但不能受礼还要施礼,陶后也不能以“叔”介绍给御蛟。
“”谁知御蛟看了他两眼,却又窝回陶后怀里。
“御蛟,你又是怎么了”陶后不解。
“叔叔长得真像我父皇”
陶后一愣,看看自己儿子。
可不正是如此前些年侯奎年幼还不太看的出来,而且他也从来没有与侯乙站在一起过。但是如今存了比较的心思,看看儿子再想想元宗,果然这两个兄弟异常相象。
侯奎与侯乙相象,那么他们的孩子是不是也如此
顺着这想法一想,陶后看着怀里的孩子更是满含怜惜了。
“御蛟,你和祖母亲近,却为什么对你母后如此失礼呢”轻轻的拍着御蛟的后背,慢慢的陶后感觉这小家伙就是睡在自己怀里了。
“我没有母后”御蛟蓦的一睁眼,墨瞳中竟是成年之人也少见的狂暴,“我母后死在赵国了”
第10章 兄弟
晌午过后,御蛟离开贵颐宫,陶后入寝室休息,挥退了宫人,只留了自己儿子。
“六郎,你恨不恨母亲”原本闭着眼睛的陶后,忽然含泪询问。
“儿子如何对母亲如何说得恨之一字”侯奎不明所以,瞠目结舌。
“当年送去赵国为质的本应是你,但是因为我怜惜你年幼,不肯放行,那侯乙才主动请命前往赵国为质的。我原本还为这事情欢喜,但是如今看来,这并非爱你,而是害你”陶后双目垂泪,语带哽咽,“我常想,若是你去赵国,现在龙椅上的何该是你了”
“母亲您知道儿子的,您看儿子是那个作皇帝的人吗”侯奎苦笑,“其实,儿子一直是感谢母亲的,身为皇室子弟,但我从小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武不能开疆拓土,文不能安邦定国,就是耍耍 yin 谋诡计儿子也是敬陪末座。但是,就是这个样子我却能够安安稳稳的长到现在,最后还能当个富贵闲人,儿子如何能不谢母亲。”
谁知道,侯奎不说还好,这一说陶后哭的更厉害了。
“你看看那个御蛟小儿,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狠辣歹毒的 xing 子,你知道他怎么整治自己宫中的奴婢的吗但是就是这样的,今后他放出去就是头猛虎恶狼就是跺跺脚震天的人物为什么就是因为他小时候在赵国受了历练你要不是小时候被我宠得狠了,怎么会是这么一副 xing 子不像是夏人,到像是赵人”
“母亲”侯奎面红低头,但又有谁知他心中所想
就如同别国形容国内凶悍暴烈之徒大都以“夏人”呼之,夏国形容懦弱无能之辈则是以“赵人”称之,这都是侮辱蔑视之语。
赵人崇文,战场杀敌都是文人领兵,武将只能按照文人指示上场拼杀。若是胜了,那么自然是文人运筹帷幄,若是败了,那么就是武将不按文人吩咐行事,文人无事,武将杀头。且赵国军人除了发配囚徒就是些吃不起饭的流民,使得赵国上下文风越盛,武风越弱。
陶后却是不知道,侯奎确实想过自己若是生在赵国,哪怕是平民之家也是好的。这位夏国宗室却是少有的崇尚文风之人,甚至由此开始崇尚赵国文人的“运筹帷幄”之风,虽他平时谦虚恭谨,实则对于赳赳武夫殊无好感。便是如今夏国上下贵戚皆佩剑骑马,这位公子也是执扇坐车。
这虽是陶后过分溺爱所置,但也有他天生 xing 格使然。
如今陶后骂他如赵人,于他来讲却是件幸事
但是,侯奎知道自己母亲的厉害,若是仍在这件事上转悠,保不住他的真心就要让母亲看出来,那个时候或许就不是一顿责骂了。陶后毕竟是夏国的陶后,如果知道自己儿子竟然如此二心,说不准当场就要结果了他。
“母亲,你怎么说御蛟狠辣歹毒他不过是个孩子。况且,他宫中的奴婢是说不准是陛下处理的吧上次听那么传旨的公公说,这孩子不是满内向的吗”
“内向那是因为他刚回国,一时之间还不适应。他在赵国的作为如今也已经传到了国内,能说出屠尽大梁为母立冢的孩子,你认为他可能是普通稚子吗”
“这”侯奎愣了一下,但还是不敢相信,“他才多大”
“唉御骜回国的时候多大”陶后叹息,果然如这个孩子自己所说,如今的他还是作个富贵闲人的好,“其实,今日他对我的态度我也不知他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假戏真做。”
“他、他做戏干什么”
“你算了,你回家去吧”
“是,儿子告退。”
夏御蛟为什么做戏当然是做戏给人看啊
至于看见的人是什么反应,那就是各花入各眼了
其实,御蛟也没想到,一个身为皇太后的女人竟然这么容易挑衅成功,看来这位皇太后的前半生实在是太过顺遂了。
“”
隐隐约约的一阵喧闹传来,本来已有涟晓宫中虎贲来报,御骜让他完事了尽快回宫,再过一会他也会前去涟晓宫。御蛟本也惦记着尽快回宫,谁知道风中传来了几个端绪词句,让他停住了步子
“爷们皇子姓夏的”
“雁六,你能听见这是什么声音吗”
“禀侯爷,那是个太监叫骂的声音。”
“带着我过去看看。”御蛟皱眉,朝着声音传来的房间点了点头。
“是。”
一个十二三岁的太监,正站在一棵古松下举着根竹棍,而在树上,则吊着一个两三岁的娃娃。
太监拿着竹棍也不是打,只是将娃娃推来推去,让他不住的摇晃。娃娃闭着眼睛,细碎的小牙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就是不哭也不闹。
“嘿嘿,说起来,你应该也算是当今皇上的弟弟了,可那又如何你还不是哎哟”突然小太监就觉后腰上一股大力传来,他的人就飞了出去,一头撞上了古松,一张口,血肉唾液混着两颗白牙掉了出来,“使哪个混蛋,竟敢背后暗算爷们爷让你”
“爷们”是男人的自称,这些太监却并不是个男人了,但是在私底下,太监们都是如此自称自己的。因为在这样自称的时候,往往能让他们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男人了。但是,也只是私底下
所以,当他看到眼前站在他眼前的是一群虎贲侍卫,一名大太监并非年纪,而是等级,更恐怖的是还有一位少年侯爷的时候,小太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