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兵马配左右领将各一人,左邻将负责分发饷银,严肃军纪;右负责训练士兵。这支队伍是王乾一手带出来的,一人一马可敌朝廷十人。
祁舒抬头看了看天,又摸了摸胡子,笑道“时机确实已至,此事该好好商讨了。”
先王一生尽忠职守,为尧国打下半壁江山。先皇感其忠诚,划下锁锋山以北全部疆域归为漠北领地。许漠北自设官职,自行礼仪。
若漠北长久以此存于尧国之中,倒也罢了。但冉觉是个不知好歹,且贪得无厌的。既然他惦记着漠北疆土,那便一不做二不休,让他看看这天下合一的盛况。
“如今江陵地震,百姓人心惶惶,正是一个绝佳的时机。”祁舒召集漠北能臣,说道。
“可皇上下了罪已诏,百姓早已被蒙蔽。”有人小声议论。
“此乃小事,儿子认为,突破口并不在此。”祁子钧接话道。
臣子分两列而坐,祁舒的几个儿子自小听政。首次坐于最末,若有良言益策,众臣皆认可,便往前挪一位。
祁子钧如今,已列右二位。
“哦,你可是有什么好意见”祁舒露出几分笑意,问道。
“江陵地震是小,可它震出了朝廷盘根错节的关系脉络。太子想除女干除贪,咱们助他一把。顺便煽动百姓,朝廷上下皆搜刮民脂民膏,如何不让百姓寒心。此时,便是漠北的机会。”
“大公子言之有理,这样一来,顺理成章。漠北感伤皇上受女干臣所蛊惑,特派兵入京清除女干臣乱党。”
“王爷称帝,指日可待。”
第63章 探子
群臣散去后, 祁舒便放松了坐姿,单手撑着头,眼神远飘。
“父王。”
祁舒收回了视线, “钧儿, 你为何还没走”
老二老三老五都已不见了踪影,唯独祁子钧留了下来。
“儿子有一事不明, 还请父王解惑。”
“何事”祁舒坐直了身子。
“我们虽有探子布在宫中、军中、朝中,但太子此次极为谨慎。除了任用齐怀景和蒋云外, 余下之人少有能接触到太子的机会。太子想要大力整治贪官污吏, 这事连几个刺史都未曾知道, 为何这消息却被漠北的探子知晓了,儿子以为,此事不合常理。”祁子钧早有疑虑, 只是一直未问出口。
探子的消息五花八门,且件件皆是朝中要事。最初他以为消息都是子澈探出来的,可太子离京赈灾,子澈并未随行, 这消息由何而来便有待细思。
祁舒见祁子钧眉头紧锁,不由的哈哈一笑,“怎么, 你不信漠北培养出来的眼线的能力吗”
“不是儿子不信,太子的心腹多年未有变动,若说父王安插了眼线,那至少要在十年前。可据儿子所知, 十年前皇帝还未动削藩之心,父王也还未有别的心思。”祁子钧语气淡淡的,话语间毫无避讳之意。
“哈哈哈哈,不愧是本王的儿子。”祁舒站起身,狠狠的拍了拍祁子钧的肩膀,“此事本王也没想着瞒着你们,只是不便早早的说给你们听。既然你已猜出了一二,本王便也不藏着掖着了。京城的消息,都是澈儿递过来的。”
祁舒说到此时,语气柔和了不少,“以后无论你们谁继承本王这位置,都不要忘记澈儿的功绩。若日后祁氏有幸入主中原,最大的功臣便是老四,为父希望你们能一直记着。”
祁子钧掀开衣袍,重重的跪了下来。
“儿子自当一辈子谨记,请父王放心。”
“好、好,父子同心,兄弟和睦,祁氏才有兴旺昌盛之时。”
证据未找齐全,治不了那几人的罪,冉彦只能隐而不动。
这几条小鱼他要收,京里的大鱼,更是不能放过。自古以来,王朝皆是盛极而衰,逃不过走向灭亡之路。
尧国开国至今,还未有盛世之象,却隐隐有了衰颓之兆。他虽不求尧国延续千年,但他却不能看着尧国日渐落寞,被蛀虫啃噬。
前世他虽不是盛世明君,但却自认有几分治国之才,能将尧国扳回正轨。
年轻时的父皇还尚有几分雄心壮志,哪成想到了壮年之时,却消耗的不剩多少了。一味的信道求仙,宠爱后妃。
冉彦正练着字,这一晃神便写毁了一笔。他便将纸揉成团,扔在了地上。
他离京已两月有余,灾民早已安置妥当。城内废墟也已清理了一遍,百姓若要重建屋舍也容易多了。万顷良田七成还能耕种,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地上怎么扔了这么多纸团”长婴推开门,里面静静的。又往里拐了拐,方看见脚边一堆废纸团的冉彦。
“我觉得写的不好。”冉彦头也么抬,只是用余光瞥了瞥,又将目光挪到了宣纸上。
长婴蹲下身捡起两个纸团打开,上面的字遒劲有力,自成一体,只是有一两笔写毁了,整张便被废弃了。
“心里存着事,所以落笔时容易走神。一走神,这字便被写毁了。”长婴笑道,“不过我挑了挑,这几个字问题尚小,可以装裱出来挂在屋子里。
“想得美,还给我”
第64章 墨宝
“这个倒是可以给你, 不过你得写张好的赠给我。”长婴扬了扬手上的纸团,讨价还价道。
“多大岁数的人了呀,何时这般孩子气了。”冉彦无奈的笑道。
长婴活过这些年岁, 却在他面前还能有几分童心, 当真是不易。“要什么字,孤赏给你。”
长婴转了转眼珠, 有些不怀好意“我只要两字,一个大丈夫的夫字, 一个君王的君字。”
冉彦嘴角微微抽搐“想要夫君就直说, 有什么可害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