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靖伸手扯了扯他鼓起的腮帮子,“就算我比你小,你也打不过我。”
冉念一把打掉他的手,一身怒气的冲进了飞雪阁。
“这阁子白日可不营业,当心人家把你赶出来。”广靖在后面跟着喊,冉念充耳不闻。
自从冉彦将与祁子澈有关的事都过了一遍后,便觉得处处可疑,祁子澈定有不少秘密瞒着他。等他醒来,自己非要查个一清二楚不可。
“殿下,皇上身边的王喜公公求见。”元德见他想的入神,不敢大声,便小心翼翼的禀道。
“请他进来。”冉彦回过神,立即吩咐道。王喜前来,不是父皇召见,便是紫昀宫有赏下来。
王喜得了传唤,忙不迭的进了殿。见了冉彦,立即行了大礼。平日里对那些不得宠的皇子宫妃,他倒是可以松散两分。但现在他面前的是太子,他得提着心,吊着胆的伺候。
“殿下,皇上吩咐,让您晚膳时分去紫昀宫用晚膳。皇上还说,好些日子没同您正正经经的用膳了。”
冉彦闻言,心里一暖。即便丽昭仪怀孕,父皇异常喜爱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论起来,他依旧是父皇最看重最喜爱的孩子。
“孤知晓了,劳烦公公去回个话,说孤最近也念着父皇。”
“哎,奴才知道。太子殿下的孝心,满宫里的奴才都知道。”王喜弓着腰,眼角全是笑出的褶子。
到了申时,冉彦便换了身衣服,径直去了紫昀殿。冉觉还在批阅奏折,冉彦不欲打扰,便在一旁翻了翻书。
冉觉搁下笔,起身时扶了扶腰。
“彦儿,等了多久了”
“没多久,儿臣刚来。”冉彦笑道。
“朕虽不知你何时进来,但桌上的茶水饮了大半,便证明你的话有假。”
“父皇英明。”
“有何英明不英明的,小事而已。不管来的早与迟,都不是什么紧要事。时辰不早了,传膳吧。”冉觉扬了扬手,宫女们便端着托盘鱼贯而入。不一会,桌上便摆了个满满当当。
“彦儿,朕找你过来,是有三件事。一是咱们父子好久没在一块用膳了,朕念着你。二呢,也是想嘉奖你一番,刺客一事查明不易,这追出幕后凶手,你是花了大力气。”冉觉亲自夹了一块八宝鸭,递到冉彦碗中。
“父皇,这些都是儿臣该做的。”冉彦接了鸭肉,却不受赞许,很是谦逊的说道。
“你身为太子,这关乎国家的大事确实得尽心尽力。”冉觉说完,眼里飘过了一缕暗光,转瞬即逝。“但是,身为太子,你又如何敢欺君”
冉觉的声调平如细水潺潺,不见起伏,也听不出喜怒。但冉彦一听,心中一惊。立即起身,跪在了冉觉脚边。
“父皇,您所说的欺君一事,儿臣却并不知情。此事究竟如何,还请父皇明白示下。”
“刺客的目标,究竟是谁”
“他们一群人齐齐向着儿臣和祁子澈杀过来,儿臣其实也没能分辨清楚。但是若是有人想要刺杀祁子澈,断断不会选皇家猎场这种地方。所以儿臣便认为,这刺客是冲着儿臣来的。”冉彦解释道。
“这事已过,该斩首的斩首,该流放的流放了,朕也不欲再追究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先起来。”冉觉喝了一口汤,“不过,另有一事,朕要好好问你。”
“父皇您问,儿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冉彦依旧跪着,不肯起身。
“祁子澈如今一病不起,却不知缘由。谁也说不清,他何时能醒。但朕听说,你几乎日日都要去漠北王府里探望,可有此事”
冉觉这般明晃晃的问出来,冉彦脸上陡然一僵,不过转瞬间便又恢复了常态。
“子澈同儿臣有同窗情谊,而且他独自在京,没有亲眷友人照应,儿臣怜他几分,有空便去王府看看。漠北和皇室明面上一直友好,不曾撕破脸。儿臣这般行事,也是想让漠北王放心。”冉彦思虑再三,斟酌着说道。
“想让漠北放心,固然是好事。但是你要记住,祁子澈之所以留在京城,是你出的主意。当初的用意,你可还记得”冉觉放下筷子,直直的盯着冉彦的眼睛。
冉彦虽然历经两世,心思不浅。但面对自己的父亲,终究是有些慌乱。何况他心中所想所念,还见不得人。
“儿臣,还记得。”
“记得便好,你以后也要一直记着。以后别与祁子澈走的太近了,你们可走不到一路去。若是交了好,以后削藩,这带来的麻烦定然不浅。”
冉彦容易心软,这是他最大的缺点,冉觉心里清楚的很。可能就是这个缘由,他坐不上帝位,当不了帝星。
“是,儿臣知道了。”冉彦不敢表露出异常,只得扯开笑接下旨意。
父皇在一日,便是一日不能接受子澈。父皇一直想着削藩,漠北的人他是一个也忍不得。就算子澈是个姑娘,父皇也忍不得他。
世间当真是没有双全法么冉彦暗叹。
“真人跟朕说,你目前尚不到娶妻的时候,不然会损了你的运势。你挑选太子妃一事便往后推一推,等真人看过日子再行决定。运势是人之根本,可不能损。但是你虽不能娶妻,身边不能少了伺候的宫女。生不得嫡子,也得有庶子绕在膝下。接下来该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也大了,朕也不事事管着你,你自己做主吧。”冉觉感叹道。
“您的意思,儿臣明白。”
长婴好不容易摆脱了葭薇仙子,便着急忙慌的准备回尧国。他这趟回天宫,凡间便是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他再回去,大年定是已经过了,冉彦纵使不说什么,心里定是觉得遗憾。
长婴想了想,又返回府邸,准备挑了几样好物件,好给冉彦做礼物。
冉彦以后是要与他永远在一起的,再做凡人是万万不成的,他得想办法修成仙身,长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