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忠诚和温暖。”明霄轻声说着,大家想起那藕色轻盈的身影,都微微颌首,那个轻似飘羽的人,心底沉甸甸地藏着许多盼望。
“若真是舅父回来了,那对鸾生也是个安,只怕舅父不会在此久留。”明霄自言自语,杏尘却接话道“他早就想通了,亲人之间聚散全凭缘分,强求不得。”
“嗯难为鸾生了”明霄笑望着杏尘,“他有你已经足够,老人家就别跟着添乱了。”
杏尘倒底年轻,听了这话立刻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却一下子愣住,他微探身盯着虫儿的手腕,“这这个疰夏绳好像”
小虫儿疑惑地看看杏尘,猛地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不禁心头一跳,立刻摇晃着手腕伸向杏尘,急切地问着“你你认识这个绳结”虫儿的声音不稳,“这个是疰夏绳你确定以前见过”
杏尘趋身向前仔细打量着那个残旧不堪的绳结,随之抬起头,欣喜地回眸望向明霄,“陛下,当年杏儿送给神仙哥哥的疰夏绳,陛下竟还留着,真是万没想到呀。”
“啊”
“什么你说什么”明霄和虫儿惊疑地低叫,小鱼在旁看着,微蹙起秀长的眉,据她所知,这绳结是宝恒留给虫儿的唯一的纪念物,也算是他的遗物了。
小虫儿一下子抓住杏尘的手臂,不置信地追问“你说的我怎么听听不懂这是一个护身符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
“呃”这次轮到杏尘惊讶,他低头再次审视着那绳结,继而肯定地说道“没错,这正是我当年送给明帝陛下的疰夏绳,这种梅花结的系法是我娘亲独创的。”
明霄蓦地抬起头,视线穿越时光的迷雾,一直望回十几年前那个炎热的夏日,鼻端又萦绕着浓重的药香,夏阳秦府后宅中的诊疗室,大床上并排躺着小虫儿和和天宝天宝身上穿着艳红的小纱袍子,一双浓黑透蓝的眼眸明媚动人。
“虫儿这这是谁送给你的你说是你的朋友什么朋友”明霄急声问着,心中隐隐浮起盼望。
小虫被杏尘的话语和爹爹的反应搞得头晕目眩,总觉得有什么可怕又可叹的秘密就要被揭穿,像一朵镶着金边的乌云,虫儿本能地想要回避,可为时已晚,他听到自己惊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宝恒送给我的,他说是幼年时的一位友人送给他的,他一直贴身携带,保佑平安。”
“什什么”明霄大惊,双眼不可思议地瞪大,骇异地看着小虫儿,“宝宝恒你是说宝恒”明霄浑身震颤,踉跄着倒退,鱼儿抢上前去一把扶住明霄,“爹爹,你怎么了”
鱼儿急问,就听明霄喃喃自语道“天宝卫恒宝恒我我怎么早没想到呢这这可如何是好可如何是好”
“爹,你说什么什么如何是好”虫儿听着明霄的低语,心头慌乱,上前拉住明霄的手追问,杏尘此时已意识到事态严重,轻声建议“陛下,还是请进阁中再说吧,外面的阳光太烈了。”
小鱼和虫儿立刻会意,他们见爹爹面色苍白,神情恍惚,不禁都有些担心,立刻伴着明霄步入逐浪阁,在一楼前厅内才坐下,明霄就急切地看着小虫儿,“告诉我宝恒的容貌,你还从没和我说起过他长的什么样子。”
虫儿怔住,小鱼也愣住,爹爹一向细心,这一年来为了避免勾起虫儿的回忆,他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免触及那次惨案,怎么怎么此时倒提出这么个撕心扯肺的要求呢
虫儿默然,停了好一会儿都说不上话来,小鱼站起身快步走到后厅,转瞬就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本图画册子,“爹,宝恒就在这里了。”
虫儿低垂着眼眸,那本册子里记录了所有他能想起来的时光碎片,虫儿继承了明霄精妙的画技,宝恒的喜怒哀乐,一嗔一笑,被他勾画得栩栩如生,明霄双手微颤,一页页翻看着,那优雅俊美的少年,似有灵魂,跃出纸张,活生生地看着他笑,明霄猛地闭上双眼,刚刚浮起的希望又被狠狠地砸入心底。
“他就是天宝,真是造化弄人,虫儿,你就是当年送给他疰夏绳的那位儿时友人,你们你们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相识了。”明霄捧着画册,就像捧着那个已经逝去的生命。
“啊”虫儿和小鱼同时惊呼,他们不敢置信的彼此对视着,明霄从未和他们讲起过这段历史,他们也不再记得儿时的经历,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呢
“宝恒说他以前从未来过明华,一直与他阿爸住在满剌加,相依为命。”虫儿据实说道。
“他阿爸”明霄的声音怪异地颤抖着,双眼扫视着厅中众人。杏尘踏前一步,恭声回答“宝恒殿下的生父为满剌加国师,享誉南洋。”去年海寇袭击事件发生后,是由杏尘出面和礼部商量如何唁告满剌加国王此事,所以他对宝恒的身世颇为熟悉。
“国师阿爸相依为命”明霄反复默念,心中悲喜交加,最终,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将他埋入时光的洪荒,认定早已死去的人,却原来一直活在世上,等终于探明了消息,那人却真的已经死去了,这种得而复失的悲痛不知如何才能化解,也不知如何才能承受。
明霄抿紧双唇,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巨浪,此时衡锦恐怕正在悲痛中煎熬,不知他和天宝如何逃出生天,自己却要小心不能再给他带去危险。
“多年前,宝恒和他父亲旅居夏阳时曾与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明霄简单地解释着,啪地一声阖上画册,故作随意地将画册交还给小鱼,“世界真细小,真巧也真不巧,原来的故人竟真的已成故人了。”
逐浪阁中的众人都沉浸在各自的追思遐想之中,逐浪阁的飞檐上却忽然腾身跃起一个天青色身影,飞鸿似的奔入太明池旁的樱树林,转瞬就消失无踪了。
天已向晚,夕阳西下,壮美的宫苑笼罩着金色的寂静,白的烟尘与彤色霞霭交融晕染,给楼台殿阁,曲廊幽房披上一层锦纱,远远望去整座东安内宫都变得若隐若现,好似海市蜃楼般悬浮在半空。
杏尘脚步匆匆地踏入松涛听雪轩的正厅,略一张望便跑入西厢,西厢里静悄悄的,哪里有那一抹藕白色的身影,杏尘咬咬牙,不甘心地又奔入东厢书房,仍是寂寂无人。杏尘的脚步一下子变得沉重,他胡乱地扯开夏日朝服内袍,甩脱鞋袜,怏怏不乐地绕到后廊外的温泉,刚拉开浴房的隔门,“谁给你气受了,垂头丧气的”
一道爽脆的声音忽地响起,杏尘惊喜地抬头望去,就见轻烟缭绕的温泉中正有一个纤秀的身影徜徉其间。
“师傅”杏尘大叫着纵身跃入池中,一把搂住小元,紧紧地将他禁锢在怀中,“就是师傅给我气受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天天垂头丧气。”
杏尘叫着,不管不顾地扣住小元精致的下巴,低头吻他,咬着他柔软的唇瓣, tian 吮着他美好的唇线,趁着那人儿轻喘,杏尘的舌头已闯入齿关,撩过敏感的上腭,就听小元嗯嗯地吟叫,身子蓦地软下来,柔若无骨。
杏尘 xiong 口一窒,蓬勃的血气呼地冲上头顶,烧得他眼中腾起水雾,“师傅我想死你了”杏尘不断加深着热吻,含混地低语,双臂已强有力地托起小元的双腿,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