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福的话音刚落,耳边就听到石子落水的啵啵声,“双福,暗河就在你身前”明霄抛出指间扣着的碎石,立刻判断出水流的方向。双福猛地收脚,背上已飙出冷汗,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水湿之气迎面扑来,脚下果然就是一条暗河。
暗河横亘在眼前,挡住了去路,“鸾哥儿,我们是否要返回”双福凝目向前看着,依稀看到无数块漂动起伏的暗影,“河上有浮石相连”
“走浮石如何能过河呢太危险”明霄隐隐有些后悔选择了这条路。
“鸾哥儿,浮动的是人心并非木石,心不动,石不动,路不动。”
双福在这时忽然打起了机锋,明霄却一听即明,他立刻从袍角处撕下数条绸布分别系在孩子们的眼睛上,最后自己也将双眼蒙住,继而教孩子们一个个拉住前面一人的领口,打着手势反复示意他们不要放松,明霄轻吸口气,稳声吩咐“走吧,我们过河。”
双福闭上双眼,摒除心中杂念,只将真气凝聚于丹田,心中一片空明,他稳稳地向前迈出脚步,孩子们本就听不懂夏语,不知此处有河,他们天真烂漫,心思单纯,毫无杂念,所以即使行于浮石之上也如履平地;明霄一向纯澈宁定,为人淡薄,此时更是不嗔不怨,不喜不怒,全身放松,背着英儿安然走过浮石之桥。
也不知走了多久,耳边忽然响起双福的轻喊,“取下布条吧,我们早已到了彼岸。”
这句话似乎语带双关,明霄心底微动,唰地扯下眼前的布条,不禁啊地惊叫起来,他身前的孩子们已纷纷跪倒在地,俯首叩拜。原来他们此时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洞室,洞室内幽光浮动,环绕着洞室中央石台上的一尊墨翟图腾,那只尺余长的墨凤不知由什么材料制成,通体晶莹乌亮,隐有宝光流转,“墨翟图腾,竟藏于此处”
明霄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只栩栩如生的墨凤,心里有点恍惚,墨凤的形态竟与东安宫中的大凤鸟铃铛儿十分相像,原来墨翟真的是只凤鸟
“我猜应该是噬骨仙将这图腾隐藏于此的,如此他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祸乱苗彝之邦,坤忘山神恐怕就是他一手树立的。”明霄沉思着说道,“我们应将墨翟图腾带回王寨,苗部彝山即可重回墨翟的统御。”
双福也不多言,解下腰间长带乍然抛向墨翟图腾,缠绕着图腾向后拉动,说时迟那时快,一排精钢短弩噌蹭噌地从石座下爆 she 而出,钉击在对面的石壁上,闪现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跪在双福身后的孩子们顿时吓得惊叫起来,连明霄也惊得一跳,万料不到噬骨仙会在此处设下暗算机关。与此同时,双福已将衣带缠系着的墨翟图腾接在手中,“鸾哥儿,我没猜错,是星光墨玉所制,怪不得会在暗处发光。”双福边说边将那尺许长的墨玉凤凰珍重的包好递给明霄。
明霄将它仔细地揣在怀中,随即抬手指向前方石壁上幽暗的洞口,“从那里出去吗”
双福凝目查看了一瞬,沉声说道“除了连接暗河的洞口就只剩那一个出路了,姑且一试。”
明霄将跪坐在地的孩子们一一扶起,不禁担心地叹息,“他们身上很烫,烧得更厉害了。”明霄咬咬牙,心中也有些茫然,不知走出洞穴后该何去何从,龙岩鹏深受巫神影响,重回王寨恐怕会非常危险。
双福带头率先走出洞口,孩子们和明霄鱼贯跟随其后,大家重又没入无尽的黑暗,黑暗无处不在,像头怪兽,随时准备将鲜活的生命吞噬入口。
双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狭窄的岩洞中,极力探视着前方,就在这时,身侧的黑暗中忽然传来掌风的破空之声,异常沉雄,双福骤然而惊,猛地向后闪躲,此时才发现身侧居然是一条岔道路口,双福虽见机迅速,但还是狼狈万分,衣袖已被凌厉的掌风削去一块,双福大骇,偏身闪过,明霄已发现异常,飞步跃上前来,暗中那人再次挥掌击出,明霄躲闪不及, xiong 口正中一掌,“啊”明霄痛叫出声,腾腾腾地踉跄后退。
“阿鸾”黑暗中骤然响起惊呼,惶急不已,一个高挑的身影猛地扑出一把抱住摇摇坠的明霄,“阿鸾阿鸾”那人影将明霄紧紧地搂在怀中,浑身惊悸地颤抖着,仿佛已吓得灵魂出窍。
“万岁爷”双福不敢置信地叫着,随即就趋近前来察看着明霄,“鸾哥儿,鸾哥儿,你怎么样了”
英儿被这碎石裂碑般的一掌震醒,呜呜大哭,双福立刻将英儿从明霄背上解开。明霄只觉五脏六腑都已移位, xiong 腔里腾起剧痛,翻江倒海一般,他恍惚地听到景生的呼唤,远远地像从天外传来,喉口忽然一阵腥甜,明霄扭头哇地吐出一口浓血。
“阿鸾”景生骇异地大叫,已语不成声,他倏地坐倒在地,将明霄搂在身前,掌心贴在他的背心上源源不断地将真气输入明霄的体内,片刻的功夫,景生的头顶上就腾起白气,氤氲不散。
孩子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惊惧地贴着石壁坐在地上,双福挨着他们坐下尽力安抚,又怕出声惊扰了景生,又担心明霄的情况,双福这辈子好像从未如此心慌意乱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光在黑暗的怀抱中已然凝固,双福定睛望着景生,只见他头顶的白气已蒸腾如雾,就在这时,明霄忽地低哼了一声,长长吁出口气,“啊”
“阿鸾”
“鸾哥儿”景生和双福同时低唤,景生收势,双臂小心地环围着明霄,双福跪起身,趋近握住明霄的腕脉。
“咦”双福惊讶地叫出声,指下明霄的脉跳稳健平和,并无危殆之像,“这这万岁爷的掌力”双福万分不解地嘀咕,刚才景生的掌力如雷霆万钧,即使立刻全力施救,也断不会这么快就恢复。
景生也觉纳罕,他为明霄疗伤时就已注意到了,明霄体内虽气息紊乱急促,却并不微弱,自己第一掌挥出只用了六分力,待双福闪避时,发现对方功力高深,第二掌就使出了八分力,以明霄的武功修为,根本无法抵挡,本是不治之伤,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复原了。
“唉,多亏了它。”明霄叹息着从怀里掏出那只墨玉翟凤,珍惜地轻抚着,“但愿你那大巴掌没有将它拍坏了。”
景生听明霄说得有趣,更加确定他安然无恙,不禁猛地将他搂紧,准确地咬住他的唇瓣,趁他惊喘之时,景生的舌头已闯入齿关,一路挺进,直缠住明霄的舌根,极力吸吮 tian 舐,低哼着索取蜜津,将多日的思念和担忧寄予唇舌付诸深吻。
明霄刚受了伤,奇遇景生心情激动,此时被他强吻得浑身酥软,哪里有劲推开他,但知道双福和孩子们都在一旁,心里又羞又窘又甜蜜,更是气喘吁吁,瘫软无力,只得勉强举起手中的墨凤轻敲景生的 xiong 口,嗯嗯哎哎地叫他住手,“景景生停”
景生哪里停得下来, xiong 膛急剧起伏着,唇齿一滑贴上明霄的耳孔,隐忍地低叹“阿鸾只是吻你就硬成这样了”景生的手抓住明霄的手 o 向身下,黑暗中,明霄的脸上腾地滚过红 chao ,他的手指碰到了那炙热硬涨的昂扬。
“景生你”明霄忍无可忍地震颤起来,身子抖得像片秋叶,就在这万分旖旎之时,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拍打着明霄的肩膀,“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