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异域外邦也直如普通百姓一样,看尽了世态炎凉,本以为功成之日便是你我鹏程之时,没想到等着我们的却是国破家亡,当年浑邪单于曾密诏立你为单于,可如今你却只能为呼和沣奔走忙碌,三郎,有时候想想,我真是灰心。”南真在榻上挪动着,慢慢转过身,将脸埋在枕上,“小洵,这三年来我常常夜不能寐,一闭眼看到的就是我爹死不瞑目的脸。”
何三,也就是北朔三王子呼和洵,伸臂一把搂住南真将他扯进怀中,死死地贴在 xiong 口上,“小南,你别说了。”
南真静静地趴在他的怀中,固执地摇摇头,“不,今天我得把话说清楚,”他勉力抬头望着呼和洵,挣扎着在无尽的黑暗中辨认三郎的模样,继而失望地垂下头,“我从不认为自己能是你的唯一,我既不能为你生育后代,也非你的挚爱,在西域时每次见你与别人亲热,我虽心有不甘,但也也”南真深吸口气,仍觉得窒息难耐,“回到北朔,遭遇大难,我们相依为命,我却反而觉得离你越来越远,那些无尽无眠的黑夜,那些亲人的惨呼哀嚎就像座山压在我身上,我喘不过气你也一样,我曾幻想你会找我分担,与我取暖,但是,我大错特错了。”
南真一下子顿住,半天说不上话,他清晰地感到呼和洵的 xiong 膛剧烈地起伏着,“我真是大错特错,我们既不是情侣也非亲人,我们我们只是忠诚的战友和和偶尔发 xie 的情人,你我看到彼此都会想起那些最惨痛的过往,我们已经死了,不可能再给对方爱和安了,我们都需要热乎乎鲜活陌生的身体陪我们度过那些漫漫长夜,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呼和洵在心中默念,他们都是空心人, xiong 膛里空空如也,仅此而已
第8章 雪豹
夜风呼啸扑打着窗棂,像个心有不甘的亡灵,南真浑身瑟瑟战抖,他用手狠狠地捂住耳朵,但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那嘶嘶啸叫的风声。呼和洵也有一丝恍惚,仿佛听到了父王和母妃在天上的呼唤,他愣怔了一瞬才开口问道“那个天赐怎么样了”
“呵呵呵”南真一听就咯咯地乐了,乍然而起的笑声在静夜中显得格外突兀尖锐,“你不说我倒忘了呢,真是天赐良机,呼和汐生了这么一个宝贝供我发 xie ,呵呵呵”
呼和洵忽觉烦闷,他蓦地松手放开南真,“小南,我可没让你把他玩死,他以后还有大用。”
看着那个倏然离去的身影,南真露的肌肤上立刻飙出细小的寒战,他伸手扯过锦被盖在身上,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只是把他交给了曲乌,让曲乌好好照看,务必要让他好死不如赖活着。”
呼和洵心底一颤,到了曲乌的手上,哪里还有什么活路当真是生不如死吧。“只要别让他死,其他如何都随你管。”呼和洵的声音冰冷如铁。
南真为难地咧嘴笑了,“一个才一岁的孩子,要他死真容易,要他活可却有点难,我也舍不得他一下子就死掉,养大了才好玩嘛,呵呵呵”南真神经质地笑起来,呼和洵抬手揉着额角,真想将他的笑堵回喉咙,眼前忽地又闪过轻裘锦袍跃马扬鞭的英俊少年,那是那是十三岁的丘林南真,北朔望族丘林世家的长子,和如今趴卧在榻上的小南判若两人
“说起小孩子,明华双帝今天册立太子,大宫里的那位还派了使节去观礼,现在可能正抱着南蛮主子的腿在哭诉失子之痛呢。”南真微微撑起身,搜寻着呼和洵的眸光,“其实,我们与其偷天赐,不如去东安偷那两个小妖怪。”南真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尖利,如刀锋刮划着铁器。
呼和洵再次抬手按压着突突跳痛的太阳穴,以前南真的声音清越动听,不知何时变得如此邪肆暗哑,“东安皇宫可不是大宫,明华双帝也不是呼和汐,他们的咳咳孩子可偷不到手”
“怎么就偷不到什么双帝,就是愚弄南蛮百姓的噱头,那个华璟今年才十八,比你还小五岁,没有卫太后支撑,他绝成不了气候;那个明青鸾就是一个妖怪,堂堂男子却能生娃,不是妖怪又是什么”
“南真”呼和洵轻呵一声打断南真的污言秽语,不知为何,他似乎听不得别人诟病青鸾。虽然,他与青鸾素未谋面。
南真忽地一下坐起身,死咬着牙,唇上却荡起一个淡笑“怎么三郎也准备去知己知彼了你对那凤凰是从神交到身交吧他倒是能为你生育子嗣,只恐凤凰肉吃了咯牙。”
南真话还没说完,就被呼和洵一口咬住肩膀,南真啊地尖叫起来,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暧昧。
“小南的肉吃了才咯牙快让我尝尝看唔”呼和洵再次把南真按在身下,趁其不备猛地攻入,又是一阵肆虐,身体耸动如疾风,再看他身下的小南,就像落入泥泞中的残枝败叶,只剩破碎的呻吟响彻房间,暗卫们此时已不觉旖旎反觉凄惨了。
“嗯啊三三郎你你就是干死我也也不一定能吃到凤凰肉呵呵呵啊啊”笑声里夹着哭声,哭声里带着无尽的不甘和遗憾,南真居然于此时冲上巅峰,陷入了最后的迷乱。
呼和洵猛地抽身而出,一把将南真推开,懊恼地仰身躺倒,他和南真此时已到了互相折磨的境地,不在一起是折磨,在一起了更是折磨,好像不如此便不能发 xie 心中淤积的愤恨,他们在彼此身上寻找 xie 愤的途径。
“怎么被南蛮子玩熟了,不习惯爷的玩法了”呼和洵雪上加霜地问着,声音里带着轻慢和厌烦,心里却漫起一丝钝痛,他明知道这句话能将南真砸入地狱,他还是问了出来。
南真浑身震颤,嗬嗬地闷声笑着,“他是比你会玩呵呵呵曲乌这次算是捡到个宝呵呵咳咳咳咳”南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拼命咳嗽起来。
呼和洵听而不闻,脑子里翻来滚去的都是传闻中的明青鸾,自从上元节在相见欢听了狂想生的龙凤呈祥,呼和洵就像着了魔一般,两个多月来暗中搜集了所有关于青鸾的情报,却始终搞不到他的一张白描。想而不得便越要想,于是便想成了魔。
呼和三郎正自心烦意乱,就听南真在一旁嘘嘘言道“去年四月曲乌去南楚办货,在夏江的一条支流捡到这个家伙,当时他身受重伤,曲乌本要送他上西天,细一看他的身量和脸蛋就舍不得了,着了魔似的把他救上了船,又为他疗伤,曲乌还想使个手段把他带回大漠,没想到那人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只可惜他不爱娘们儿,白白辜负了咱们的巫神。”
呼和洵虽心不在焉,听到此处也听出点味道,随口问着“真就这么巧,又是个爱爷们儿的,是你强上的他,还是他本来就好这个。”
南真忽然有丝扭捏,他停了一瞬才慢慢开口,“自然是他上的我,他他那人有点怪。”
“哦怎么怪”呼和洵早已知道这个结果,可此时听见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
“他只说自己叫衡锦,是苗人,其他一概不知。曲乌说他是受了重伤以致记忆受损,我怕他是做作假装还特别找了个苗人试探,他果然会说苗语,尤善行巫,这倒是和曲乌一拍即合,她虽少个情人却多了个强援,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