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相思两难忘
神兵不发弃长枪
莫笑我痴心无处屏
千骑关山万里飞霜
吹角塞秋孤灯金帐
义重情深恩怨一壶藏
流血挥泪为谁唱
青冢只埋英雄骨
白发思君无归路
问世间情为何物
看天下谁主沉浮
儿郎仗剑潇洒四方
抱月听风与君觞
碧雪丹心画天地苍莽
弹一曲淘江山浪
举金樽冷眼黄泉
辞里寻梦浮生偷欢
饮一瓢弱水三千
翻云覆雨笑我缠绵
问世间情为何物
看天下谁主沉浮
第四部实体书完结
后记
这篇感言,本来是写在大漠结局之后的。看过网文连载的朋友们会知道,网文,是以雷海城和冷玄永远留在了漠北沙海作为尾声。
谁主从去年四月动笔,断续写了一年多。故事以架空的诸国混战为背景,想表述的,也无非是世事的变幻无常。恩与怨,对和错,胜或负,并没有绝对。众生芸芸,只是在各自的人生舞台上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做自己觉得应该去做的事情。哪怕到头来,权势如云烟,万事皆成空。
如果说一切争权夺利都是一场繁华一场梦,那么一份历经乱世劫难、岁月流逝而不变的情感才更真实。
雷海城和冷玄,在我心目中,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姓名符号,而是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人物。正因如此,我希望他们拥有一份纯粹永恒的爱情。或许网文的大漠结局并不是有些朋友喜欢的结局,却是最触动我心情的。
我始终觉得,幸福的定义,不在于能活多长久,而是活着的时候,得到过什么自己想要的。也许我对爱情的看法太过理想化。现实生活中,完美如查尔斯黛安娜、文雅丽等人的爱情童话都经不起时间推敲以悲剧收场。许多情浓意深的情侣也会因为种种原因变心分手。
当深爱的人不再相爱,对我来说,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如果呼吸和心跳都停止才是永远,那么雷海城和冷玄,也真正相爱到了永远。身边见过不少银发老人,在结发多年的老伴病逝后,没多久又找到了新的伴侣。对我而言,一份纯粹的爱,真的容不下彼此之外的任何人介入。将来会如何,没人能预料。我能做的,也唯有让雷海城和冷玄把爱停留在永恒的时间里。
任何结局都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我也绝对不想改变大家各自对人生的看法。笔者该做的,最基本的无非是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变成文字,供大家自己品位想象,而不是教科书式的说教。每个人,出于年龄、爱好习惯、生活环境、社会经历的不同,也自然会对同一个故事、同一个人物形成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见解和评价。如果我的文字能让读者有所感动,哪怕只是一瞬间,都是对我最好的鼓励。
后续的he结局,也希望能给喜欢团圆结局的朋友圆一个梦。
写谁主以来,最高兴的是认识了许多朋友。看到素不相识的读者为文章写评,为人物画插图,写歌词,我只能用感动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这种不为任何利益目的,纯粹因为喜欢而喜欢的感情,无论是在现实社会,还是网络世界,都弥足珍贵。
所以,尽管我知道有点俗气,笑,还是想在这里再谢谢芳草、夜鹰、iuren、明月、冬熊、fnfn、小猪等等,谢谢为谁主书宝宝画封面、插图的米酒、疏风、菠萝、沂云、花小白、空劫等。还有太多,不能一一赘述,总之,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159章 番外苍皇篇
“啷”
沈重的铁门缓慢开启,火把刺眼的光芒立刻从逐渐扩大的缝隙里照进我的双眼。
我毫不意外地直起脖子,看著他在两个亲信侍卫尾随守护下向我走来。
每一步,他都踏得沈稳而充满自信。仿佛脚底踩的不是 yin 冷 chao 湿的地牢,而是通往金殿帝座的百丈锦毯。
我笑了,受伤的嘴角裂开,淡淡腥咸一下子涌进口腔,蔓延舌苔。我心里依旧骄傲。
踩著天靖大地的帝王,本来就该如此。更何况,他身上,流淌著我的血。
身上紧缠的镣铐铁链随之发出冰冷撞击声,在空旷的地牢里荡起回音。
他挺拔的身影驻足我面前,漆黑深沈的双眸,如往常一样无温度,静静等著我笑完。
“不用浪费功夫了。”我转动著被吊锁刑架下的手腕,“动手吧今晚,你打算断我哪只手的手指”
都说十指连心,我如今却只剩下三指。
从七天前开始,每天的拷问就以他亲手锯落我一根手指告终。
他锯得很慢,慢到像要把十年来深深积攒的怨恨一丝丝地释放。
可今天,他眼神里有点不同平日的东西。
“父皇。”
他突然开口,一贯的低沈悦耳。我却听出得他心底隐约的得意。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自从我被他关进这地牢後,这还是他第一次叫我父皇,声音跟从前一样恭敬,然而我的心,缓缓沈了下去。
“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他用与我五官中最相似的那双黑眸盯视著我,视线似是穿透了我,薄削的唇微微扯起缕讥笑。
“我已经有了解毒之物。”
这句话,等於定了我的死亡。
闪著寒光的雪亮腰刀,被亲卫送到他平摊的手中。
我愣了一刻,随即笑。
这个结局,早在十年之前便已注定。
他凝望著刀锋上那一抹青森流转,良久,伸手拂开我额前血污凝结的头发,看著我,不说话。
我知道他在想什麽,於是笑得更响。“你还犹豫什麽不敢下手就让侍卫来我可没有你这样婆妈手软的儿子。”
头发猛地被他狠狠揪住,他用力地拧搅著手里的头发,似乎恨不得将我整张头皮都撕下来。
薄唇紧抿成一直线,锐利如剑锋。可他被火光照得 yin 晴不定的脸上,透著我才看得见的伤楚。
我皱起了眉,却并非因为头皮传来的剧痛。
一国之君,怎麽能露出这种表情
我继续冷笑,挑衅他的极限。“反正我也从来没当你是我的儿子。你还有什麽不舍得你──”
xiong 口倏忽一凉,紧跟著近乎麻痹的痛慢慢地扩散了全身。
半截刀身已经没入我 xiong 膛,冰冷凌厉如他此刻的眼神。
终於我张著嘴,想对他再笑一笑,涌出口的只有腥甜热辣的血。
他握著刀柄的手背青筋毕露,纹丝不动的胳膊却渐渐有了丝难以觉察的颤栗。
思绪如泛黄的画页,毫无预兆就凌乱地争先恐後飞满眼前。我看著他脸上神色变幻,忽然觉得心脏奇痛──
十年来,我还未曾叫过他一声名字。
“玄”现在叫,或许已经太迟。权当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真正对他尽一份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