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就能成真”冷玄嘴角微翘,其实对这孩子气的行为有点好笑,但见雷海城兴致勃勃,自然不忍拂他意。
“这个嘛──”雷海城被他一问,突然想起了最後一次为婷过生日的情景。
是在izzahut的餐厅里过的,因为婷最爱那里的自助水果色拉。他笑看婷一边说要keefit,一边满足地往嘴里塞进最後那块黄桃,他拿出事先定做的小小绿茶蛋糕,点上蜡烛,要婷许愿。
婷闭著眼睛许过愿,吹灭蜡烛,却红著脸不肯告诉他许的究竟是什麽愿望
xiong 口隐约牵痛,他看见冷玄还在等他回答,笑了笑,道“当然很灵。”
“是麽”冷玄眸里起了些微波澜,静默须臾,轻动了动嘴唇,无声说了一句,起身一一吹灭蜡烛。
夜色立时将两人包围。丝缕月光从门缝窗棂间泻进殿内,攀爬上两人衣衫、头发
冷玄就静静地,深深地,凝视著雷海城。
“玄”心脏几乎都快因为受不了男人的目光而消融,雷海城抱住冷玄,蹭著冷玄鬓角,轻声问“你想要什麽生日礼物”
“你”男人声音低沈,回答得却异常爽快。
他抬起左手,抚过雷海城眉眼,“只要你”
男人的手掌有薄茧,也很热
男人的双眸,宛如两泓深不见底的古潭,将光 yin 思绪,身边所有都吸了进去
雷海城久久相望,终是一笑,拔掉冷玄束冠的金簪,摘下头冠,勾住男人脖子,送上个火辣辣的深吻。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冷玄。真心放开一切,简简单单地爱他。
翌日,第二拨暗影便在冷玄授意下前往秦姜。
“这几人身手虽然不错,却不及方朝,未必能探到什麽重要消息回来。我本想让主管京城外围的夜鹰去,但两个首领若都出了天靖,势必不利於暗影行动。”冷玄坐在书案旁,瞧著案头一堆从其余四属国陆续收集传回的机要,眉头有所舒展。“秦姜内幕不明,那就先从另四国入手,孤立秦姜。”
雷海城这些时日下来,已熟识天靖文字,翻看了几页资料,见情况与他和冷玄之前猜测相去不远。
五国结盟本就是基於利益,攻打风陵时确实同心协力,待到瓜分土地,秦姜仗著国力最强,吞下风陵过半国土,更对另四国颐指气使,那四国当权者均颇有微词,只是顾忌秦姜,谁也不敢先跳出来与之公然叫阵。
“分赃不均,迟早窝里反。”雷海城再看另外几份机要,内容大同小异,便不再翻阅,对冷玄道“只要那四国已经有了反秦姜的心,事情就好办得多。派人暗中结交四国重臣,必要时还得贿赂一番,让他们在各自国主面前游说,亲天靖远秦姜,先搞垮这个五国同盟。”
冷玄也正有此意,两人拟定了初步计划,雷海城忽然灵机一动,道“对了,秦姜那里,暗影去了没用,不如让秦姜的人自己过来。”
“你是说”冷玄微眯起眸子。
“天靖皇帝如果大婚,暂停战事,再邀各国君主来京城观礼,并共商天下大计。我倒不信,这五国会不派使臣来探下风声。”雷海城说得笃定。
当今时局,天靖可说已坐稳霸主交椅,非任何一国独力所能抗衡。秦姜若真有取风陵而代之进而称雄天下的野心,更不会放过这良机与天靖君臣交锋,伺机打探虚实。
“主意不错,就是这麽快大婚,会不会太仓促了”冷玄一怔。
雷海城站了半天,腰骨发酸,他不露痕迹地往旁边椅子里一坐翘起了二郎腿,耸肩道“反正你的宝贝儿子也知道早晚要娶那小丫头,照我说,还是趁热打铁早点把他们送进洞房,天靖皇帝跟西岐郡主联姻的喜讯传遍天下,就算卫臻等人散播什麽天靖不利西岐的谣言,也都不攻自破了。”
冷玄点点头,西岐虽有澜王镇守,卫臻等人若继续兴风作浪,也的确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婚事越早定局,越利於天靖。
“等午後周儿过来练功,我会交代他。”
冷玄说完,蓦然似想到什麽,挑了挑眉,凑过身来对雷海城打量一阵,见雷海城一脸狐疑,冷玄才轻笑道“对了,你今天还有力气教得动麽”
“怎麽没力气”雷海城看懂了男人笑容,不由暗中一磨牙。
只怪自己昨夜太兴奋,又难得冷玄热情过头,害他不小心闪了下腰,结果就被男人抓住了笑柄。
他哼了声,揪住冷玄落在 xiong 前的一缕头发,板起脸道“不许笑。下次换你来试试,看你能坚持几回”
冷玄黑眸里笑意越发浓,薄唇微勾,在雷海城耳边轻轻吐出四个字。“奉陪到底。”
第130章
天靖皇帝即将迎娶西岐郡主,这消息在金殿之上,由明周亲口宣布後,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朝野哗然。
朝臣中自然不乏有远见者,大赞此举高明,极力支持。但各国素来不屑於外族通婚,皇室尤为注重血统,明周这决定顿时将一班元老朝臣震得面目失色,紧跟著劝谏奏折便似雪花般飞上御书房的书案。
这等反应早在雷海城和冷玄父子意料之中。明周在朝堂上一一摔回众人奏折,更拿一句“西岐已成天靖治下之郡,何来外族之说”堵了反对者的口。少年天子发起怒来,竟俨然有几分其父森严气度,令众人不敢再进言。
明周随即按著天靖习俗,遣特使赶赴西岐向原慈君的族亲下聘文定。这边则将婚期定在太皇太後三月孝期之後。
东境之战也因这桩婚事与五国联盟约定停战。京城上下,都在为皇帝大婚打点筹备。
时光飞逝。
雷海城轻打了个呵欠,推门走进院落,满地碎叶枯黄。
再过个把月,便是明周大婚。
从前几天开始,明周就忙著安排婚典等一连串繁琐事,没空再来开元宫练功。冷玄也频频往御书房跑,往往入夜才带著脸掩不住的疲倦回来与雷海城进食。
雷海城见他近期气色欠佳,也劝过冷玄几次,不用事必亲躬,像这种婚礼安排丢给明周和司仪官就算了,冷玄只是笑了笑,依旧往明周那里走得勤。
雷海城也只得摇头,再想想如果是自己给儿子操办婚事,说不定比冷玄更紧张,在心底叹了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倒有点嫉妒起明周那小鬼来。
总跟他争冷玄。而十之八九,他是输家。
不过也就这五年。日後,有得是他和冷玄逍遥自在
他嘴角含笑,站在院中出了好一阵神,落霞渐淡,晚风里多了丝寒气,卷著枯叶旋飞。
起风了。雷海城想起冷玄今天出门时穿得不多,而且这两天夜里听到冷玄有几声压抑低咳,可能是因为最近疲劳过度,抵抗力下降得了感冒,他回殿取出冷玄的披风,朝御书房走去。
沿途经过太医院,他心里一动,折进去找到替他治过眼睛的陆太医,要陆太医煎副驱寒镇咳的汤药,迟些送去开元宫。
“是宫里哪个侍女染了风寒吗”陆太医见雷海城精神奕奕,绝不似个病人,便往其他人头上猜。
“是烈陛下。”
陆太医一愣,随後唯唯诺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