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们不知该执行谁的命令好的混乱局面,久了,定会导致军心不稳、人心不合,所以,无论做什么,怎也要和章昭达好好协商一番才下决定。”
“的确,”他颔首道,“若是上面的人政令不合,确会导致军心不稳、人心不合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到了那边,你自己好生拿捏吧但如果他真不堪担此大任,就直接把他杀了,由你作主到那时,应如何安抚人心,自是用不着我再赘言吧”
“嗯。”他所说的倒的确是我所想。如果我和章昭达一直一致,那自是皆大欢喜,但若他的想法他的谋略会误了大军战事,到那时,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妨碍到我。
“不会下不了手”
“不会。”我坦然答道,“我与他交情不浅不假,但沙场之争,我身上系着的是无数人的身家 xing 命,我又岂会顾念私情须知当断不断,只会受损更重。所以,如果他的存在会不利于我军获胜,我定不饶他。”真到了那时,即使我心里不愿,但仍是得下手。
“嗯我知道,你会自己好生判断,再作决定的。”
“不过,”我却笑了,“我会尽力不走到那一步的。”
“是,我知道。”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凝视着我,微微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啊,总是在维护他。”
“啊”我不解,“我什么时候维护过他了”
那人冷哼一声,“那年奉上沈利嘉,就不知,是不是其实是章昭达自己执意妄为。在沈氏自毁、惹下大祸后,怕我责怪,某人就替他全揽了下来”
呃,这个
我 o鼻子,不敢再发言。
幽黑的眸子闪了闪,他问,“蛮,那一年,你为什么要用沈利嘉来试我”沉吟片刻,他又问,“你难道不知道,考验和比较,都是最伤人心的吗――世人,有几个能经得起考验”
我叹道,“那时节,我哪里顾得了这凭多那时只想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是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所以不顾一切的,就做了。”至今想起,有时仍会后怕怕他万一经不起考验,怕他万一真收了沈利嘉
深邃的眼中似闪过一丝情绪,是什么只是太快了,快得让我来不及思索它的含义。温润的唇不带一丝情的吻过我的面颊,然后,叹息一声,他没再说话
夜里,那人熟睡了,我轻轻挪开他缠在我腰际的手,下床起身走至桌前。桌上铺着此次征讨陈、周二人的战事图。自我军与之开战来,我就一直在研究着双方的优劣。那人虽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由得我去了。
站在沙盘前,我细细审视着敌我双方的位置陈宝应占据着建安、晋安,其主力就在建安湖畔,章昭达则驻军在他对岸与他僵持东兴郡,至今仍是周迪囊中物
程灵洗征讨周迪,周迪大势早去,只是仍负隅顽抗
嗯,周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暂时,可以不必理会。眼下的关键,是陈宝应。
陈宝应啊
他的主力及他本人就在建安湖畔,利用着晋安、建安二郡的地理优势,直接以水陆二路为屏障抗拒我军,而且,他更在建安湖畔修筑栅栏。章昭达每有所行动时,总会因地理之势而输给陈宝应
陈宝应水陆二路皆备,进可攻退可守,是大大的占了地理优势啊
如果,我能让他尽失其优势的话
啊,有了
一双温暖的手扣住我的腰际,那人轻轻一用力,将我带入怀中,头搁在我肩窝,那人轻轻责道,“这么夜了,不好生休息,还在想着战事。天冷,你又是怕冷的人,还在下面干什么快去睡了。”
“茜”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自身后扯了出来,指着沙盘,我兴奋的说道,“我想到破陈宝应的法子了”
“哦”那人眼睛一亮,忘了斥责,急急追问,“快说”
指着战事图,我兴奋的给他讲解着,“你看,这里是陈宝应,这里是章昭达,这里是余孝顷他们。这些日子来,陈宝应在建安湖畔修栅栏以抗我军,他进可攻退可守,章昭达自然焦头烂额,无计可施。――咱们,就叫余孝顷他们不要过来了,让他们由陆路直取晋安。而章昭达则从水路上攻向建安。同时,令其它将士一律在晋安、建安二郡附近纠集待命,――时机一到,我军就四面合围,来个关门打狗――看他陈宝应还怎么嚣张”
那人沉思片刻,双手击掌赞叹道,“好一个关门打狗”一把将我抱起,胡乱亲着我的脸,那人大笑道,“你啊总是有想不完的法子”
次日,天嘉帝下诏
令明威将军程之季、成州剌史甘他、云旗将军谭瑱、宣猛将军陈思定、前军将军徐皆远等诸将,由信威将军、益州剌史余孝顷总督,直取晋安。
令广州剌史欧阳纥等,率衡、广之师,会我六军。
令新州剌史区白兽、明州剌史戴晃、壮武将军修行师等,由护军将军章昭达总督,仍顿军建安。
再令临川太守骆牙、寻阳太守莫景隆等人,随机镇遏,络驿在路。
二日后。
站在阅兵台上,看着肃静的校场,我朗声说道,“如今我大陈兵精粮足,上天定会保佑我军凯旋而归,弟兄们,大丈夫立身于世,建功立业就在此时,愿与诸君共勉。”
三军将士领命。
然后,领着各路兵马,我往建安出发了。
对于我的到来,章昭达是大喜过望,握住我的手无限欣喜的说道,“子高,你我二人联手,何愁陈宝应不平”
我捶他一拳,笑道,“章兄又在取笑我了,小弟那些小聪明,哪里及得上章兄”
话还没说完,已被章昭达打断,他一脸的受不了,拱拳告饶道,“子高,求求你莫要再捧我了你我二人再这样互相吹捧下去,几时才停得下来得了得了你我二人皆是俊杰之士,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你说是吧”昭达为人爽朗热情,早年征战中,我和他并肩作战,惺惺相惜,情分颇为深厚,他和我说起话来,自然是百无禁忌。
我微笑应道,“那是自然。不过,小弟比起章兄来,还是自愧不如啊。”
昭达颇是有些无奈的说道,“子高,你啊唉,反正我总是说不过你,嘿,不和你说这个了,咱们现在时间紧,就直奔主题吧走,到书房中去,咱们得好好商议一下”
我摇头,佯作生气,“章兄真是小气,连饭也不给兄弟吃一口,就要奴役小的了,大将军好没道理。”
“嘿,我总是说不过你”一把拉住我的手,章昭达是一脸的恶笑,“韩大人,走吧,想不出法子,你就别想有饭吃”
大笑声中,昭达挽着我走到书房中,指着那悬挂在空中的地图对我说道,“来,一起想破敌方法吧”
坐在椅中,接过昭达递过来的香茗喝了一口润润嗓后,按着来路上就已想好的思路,我开口说道,“章兄,我以为,现在我军最好是拨营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子高何出此言”章昭达面色一凛,庄容道,“在这里与陈宝应对峙有何不好这里是最接近逆贼的地方,他们稍有异动,我军即刻便可知道,――这里,应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