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笑了,我的心里满是悲哀。
蛮,我们相拥而眠,肌肤相贴,气息相溶,发丝相绕。
我们离得如此的近,却又那么的远。
“茜”许是笑声惊动了他吧,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怎么还没睡”搂住我,将我带到怀中,亲亲我的额,他含混不清的说道,“睡吧”
“嗯。”
伏在他 xiong 前,静静听他沉稳的心中。将手绕到他的颈后,搂紧他,另一只手抚过他的脸。轻轻吻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清澈透明,最爱看这双眼中所映出的自己
抱着怀中的人,有些奇怪的问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个心机深重强势又有野心的复杂男人为什么爱上的不是那些美貌单纯的可人如果爱上那样的人,我也不会这么累吧。至少,我可以让那些人老老实实的爱着自己,由得我予取予求,完全的以我为天,生活中再不会有其他任何重要的人事物。可怀中这个世上我唯一深爱的人,我用尽一切办法,他仍是自由如风,让我抓不牢也握不住
从心底叹出最深重的无奈,蛮,我该拿你怎么办
为什么你就不能驯服一点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会逃开,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为什么,我就这么的爱你
为什么,你就不能单纯好懂一些
为什么你的心中,总是有太多的其他人
我知道自己很任 xing ,也知道自己的独占强得惊人――我不喜欢你看别人,不喜欢你和别人接触,寻常应酬我还能容忍,但若你真心对他人,哪怕只是一个淡淡的微笑,一句轻轻的话,也会让我妒忌
当然知道这样子的自己很丑陋,但要我一笑置之,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蛮,你是我的,我不把你给任何人。陈见琛、陈顼、辛十三不管他是谁,我是绝对不会放开你
――生,我要和你在一起死,你仍然得跟我在一起
他平静的睡脸在月下竟显出几许柔和与纯真,我怔怔的看着他,心上,是无限迷惘。
为什么,我陈茜会有如此深爱人的一天为什么就是对你硬不起心肠为什么只要能得到你的真心以对,我愿用所拥的一切来换取为什么
多年以前,我曾见过由西域那边送来的阿芙蓉注1,花姿曼妙,剧毒就隐藏在那妖娆色相下。
蛮,你就像是阿芙蓉,我明知是毒,仍然贪恋
缓缓的,我温柔的吻着他的唇,眷恋又缠绵。
蛮,我要跟你永远在一起
――神阻弑神魔挡屠魔
注1阿芙蓉,即为罂粟。
第49章
天嘉四年,九月,周迪越东兴岭,复兵临川。
周迪,乃临川南城人,发迹于侯景之乱。梁元帝封他为通直散骑常侍、壮武将军、高州剌史、临汝县侯,邑五百户。绍泰三年,迁临川内史。因助周文育讨萧勃有功,又迁为江州剌史。永定三年,周迪助朝廷战王琳有功,以功加平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增邑一千五百户,并赐鼓吹一部。天嘉帝嗣位后,给周迪进号为安南将军。当年熊昙朗谋反时,周迪与周敷、黄法抃等率兵大败熊氏,为朝廷立下不小功劳。
只是,此子反心渐现,因见我军久攻留异未克,遂全然不顾多年来朝廷对其提拨栽培之深恩,于天嘉三年二月举兵应留异。
那一年,由江州剌史吴明彻都督众军,与高州剌史黄法抃、豫章太守周敷讨周迪。明彻到临川,令众军作连城攻周迪,相拒不能克。天嘉帝乃遣安成王陈顼总督众军以讨周逆。我军大破周军,尽擒迪之妻子儿女,只走了周迪,投奔闽州剌史陈宝应。当时陈宝应以兵资迪,留异又派其次子留忠臣随之。
天嘉四年秋,周迪卷土重来。东兴、南城、永成县民,皆周迪之故众,故皆响应周迪。
天嘉四年,九月,辛亥日。
天嘉帝令护军将军章昭达讨周迪。
早在周迪第一次请降时,料着此人的狼子野心,天嘉帝就下了密旨,在暗地里调拨军队、粮饷,布置防务。所以这次周迪作乱,我军是早有准备。
我朝的一番苦心果然没有白费,十一月,章昭达大破周迪,尽擒其党羽,只是周迪又再度逃脱,隐匿于山林之间,我军遍寻不得。
当年侯景之乱时,因流离失所,东兴百姓大多弃家而不顾,群聚为盗。当地官吏莫不围剿之。唯独周迪的处置与众不同对于这些为盗的百姓,他并不侵扰,反而分给田地,让百姓能耕作生活。东兴百姓对其感激不尽。加上周迪 xing 质朴,不事威仪,其衣着就跟寻常百姓一般,而百姓有了什么困难,周迪必轻财好施,所以即使周迪讷于言语,却仍广受临川百姓推崇。
百姓因当年受周迪之深恩,加上恼章昭达杀人如麻,故竞相帮助周迪藏匿。即使章昭达严加拷问甚至诛戳了不少人,却仍无一人肯告之周迪下落。
昭达无奈,上折自劾办事不利,不能尽擒匪首。
陈茜接到折子后,大发脾气,既恨临川百姓不识大体,又恼章昭达处事无能。
那人目光冷冽,声音森冷,“连周迪也抓不到,我又怎么能寄望他去平陈宝应要知道陈宝应比周迪更难对付”他一把将手中折子扔到地上,起身绕着屋内急步走着,越走越快,显得心烦意乱之至。
也莫怪他要发怒,陈宝应收留了作乱的留异、周迪,这不异于是公然扯了反旗。既已显露反心,朝廷就定要派兵征讨。只是陈宝应素以反复机诈着称,而朝中能独挡一面统率众军的大将中,侯瑱、侯安都都已身死,吴明彻不善协调军中上下关系,章昭达太过嗜杀,易激起当地民众义愤
我沉吟良久,终于缓缓开口,“我去。”
那人猛地止住脚步,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
迎视着他好看的眼睛,我平静说道,“我说,我要去讨伐陈宝应。”
无视那人的震惊,按着自己的思路,我接着说下去,“周迪已是丧家之犬,我们大可暂且将其闲置一旁,不必理会,由得他继续躲藏好了。眼下的重点是东南边的陈宝应。此人一日不除,朝廷就一日不宁。怎也要把他给杀了。”
那人牢牢盯着我,那神情让我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否则干嘛要这样看着我就在我准备开口询问自己是哪里推测错误时,那人说话了,“我知道定是要对陈宝应用兵的,只是,你去做什么”
“我去杀敌斩将,为你平定天下啊。”
“不行”那人断然拒绝,“刀剑无眼,奔波万里,你要是再有了什么损伤那可怎么办――你不能去”
我傲然笑道,“经年征战,我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过区区一个陈宝应,能奈我何――我要去我定要去”
“我不要你去”那人急步奔过来,一把将我带入怀中,狠狠搂住,然后说道,“我不要你去绝不要你去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若再像上次那样受了伤,你叫我,如何是好”那人将我搂得更紧,似要溶入骨血中一般,在我耳际喃喃低语着,“不让你去再也不要你上战场了。”
温热的唇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