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对于他的忙乱,我显得非常冷静,清楚理智的告诉他,“我们走得太急,明日张彪偷袭之事就算传到文育耳中,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到咱们。如果张彪他们先文育一步找到你,那就糟啦更何况,我们的药已经不多,若你下次伤口再裂开,再次失血,那时,又该如何--所以,我必须得去”
“不”捉牢了我的手,他不放开,“罗起伍成他们同样可以去跟文育联系。为什么非得你去不可让他们去”
“文育不识得他们,此其一。第二,你并没有任何可以充当信物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兵士已散,必须有人去纠集将士,劳众军。去劳军者,必须有权有势且为众人所熟悉,这样兵士才能听其调度,为其所用。伍成罗起他们人微言轻,去了也不能起任何作用。--符合此三条者,除了我,不作他人想。”
天下间谁不知我和陈茜的关系自平杜龛后,韩子高三字更是名闻于世。谁不知有韩子高的地方定有陈茜,有陈茜的地方定有韩子高由我去联络文育,除了只有我符合那三个条件外,还有一点,我没有告诉他--万一我不幸被捕,受“有韩子高的地方定有陈茜,有陈茜的地方定有韩子高”这种心理暗示的影响,人们也只会在抓到我的附近去找陈茜,而绝不会想到往更远的地方去找。那么在短时间内,陈茜就是安全的。见我久去不归,伍罗二人生 xing 机敏,自会做出适当反应
应该,不会走到那一步吧
唤来伍成罗起,将事情一一交待清楚,然后一根根掰着他的指。平时他就不是我的对手,更别说是在如此虚弱的此时了。
他的十指被我一根根掰开。
怕他再使横,于是稍稍使力握住他的手让他无法用力。他仍在挣扎,我却没敢点他的穴位,因为点穴后会阻断人的气血流通,怕他本就虚弱的身子禁受不住,我自然不敢出手。却更怕他又缠上来,因而吩咐伍成罗起,“你们一人架着大人的一只手,直到我走得不见踪影后,方可放开。”
在陈茜的怒视下,伍成罗起迟疑着不敢上前。
我火了,“还在磨蹭什么现在每时每刻都异常珍贵。每多耽搁一刻,也许敌人就找了过来--还不快上来是大人的命重要还是什么重要”
转过头又骂陈茜,“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又不是不回来这么婆妈做什么--这是为你好不准有任何异议”
“我”
“不准说”我喝住他,“有什么话待我回来再说”对伍成罗起使一个眼色,他们上前一人架住陈茜一只手,紧紧的不敢松开。他却仍在死命挣扎。
唉,这人哟
“茜。”我轻轻唤他,他静了下来,与我四目对视。
我一言不发,只深深凝视住他,想要把他每个轮廓都铭刻在心,直到死了仍还不忘。
修眉入鬓,凤目含情,挺鼻薄唇
这是,我深爱的男人的样子啊
捧起他的脸,顾不上有别人在旁,我一把吻下去,深、深、深、深,要把倾生的情感倾注在这吻中让他明白。
放开他,我深吸一口气,向他说了这世上只有见琛知道的我的秘密,我一字一字告诉他,“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所以,绝不能让你死就算我死了,也要你好好活着。陈茜,我爱你。”
没有敢看他的表情,我翻身上马,狂驰而去。
远远的,我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喊声,“阿蛮”
不愿也不敢回头,我只知道勒马狂奔。
茜,如果我还有命回来,定不放开你。
茜
神啊,如果我能活着回来,请让他发现自己爱上了我吧如果我死了,就请您让他遗忘韩阿蛮吧只是神啊,我是那么那么的深爱着他所以,无所不能的神啊,只要能与他相爱相守,韩阿蛮愿用一切来交换
神啊,请你成全
热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滴落
趁着兵荒马乱与黑夜,我很顺利的赶到香岩寺与周文育联系上,告知他陈茜所在,约定好若明日我未带着陈茜赶到他营中他所做的对策后,我又急急赶往军中。
三军将士,我早已熟悉。在见到我后,群龙无首处于鼓噪中的三军不多时便平息下来。挑选了一队精兵,我带着他们去接陈茜。
在路经城门时,却被人认出我即是韩子高,一时大哗
领着兵士,我们硬闯。
一路披荆斩棘,血流成河。
当我们终于甩脱追兵,赶至小屋时,我早已全身浴血。
一见了我,罗起忙报告,“自您去了以后,大人根本无法成眠,睡不安稳,现在又高热不退。”
我大为心痛,急急奔进屋。
“你回来啦”他自床上跃起,一把抱住我,语带哽咽,“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看着他,我又怜又疼又惜又爱,万般情绪涌上心头,连自己的鼻子也酸起来,“傻瓜,我这不是就回来了。”
“阿蛮,不要再像先前那样把我抛下了好不好我好怕,怕你真的会一去不反。”
傻子,我哪里舍得下你哪里离得开你
突然忆起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把脸一整,我向他交待道,“茜,我们得趁着黑夜立刻赶到文育营中。迟了,天就亮了,不会方便我们行事。所以,我们得马上动身。你,忍着点”
将他缚在我身后,我与众人准备出发。
怕赶路时他伤口迸开使他痛楚难忍,我轻轻叮嘱,“茜,一会儿我们赶路马会奔得很急,若你伤口又裂开,你忍着些。忍不住的时候,就咬在我肩上好了。”怕他再度受伤,自文育营中返回后,我脱下盔甲,硬要他穿上。自己身上就如平常一般身着布衣。等会他若吃痛,自然可咬在我身上。
他先是全身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他微微一笑,“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我。”
“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我”
他相信我能保护好他呢
茜
一时之间,豪情大作,不由仰天长啸,一舒心中激越。
见我如此,士气更是大振,欢呼声如 chao 涌起。
一勒缰绳,我回头问身后人,“可准备好了--我们要出发了”
伏在我背上,在我耳畔,他低低说道,“阿蛮,天涯海角我也跟着。”
他愿意跟我到天涯海角呢
有他如此一句话,韩阿蛮纵死又何妨
一勒马,“竞阳”如流星般驰出
辰时三刻,在经过连番血战后,我们终于抵达文育营中。
一到营中,刚放下陈茜,他闷哼一声,昏了过去。忙忙唤来营中军医,查看他的伤势。
军医在仔细检查后说,因一路颠簸,再加上情绪紧张,使他伤势加重。
他睡得极不安稳,昏迷中,仍不时叫着我的名字。
握着他的手,我在心中恨恨决定定要亲手斩掉张彪
午时三刻,张彪在阵前叫战。
因恼他让陈茜伤势加重,我自愿请战。
张彪使刀,我放弃了惯用的剑,改用长枪。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