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玄妙,步沉风仿佛能把今天的一切流程镌刻心底,又仿佛忽视了周遭一切,只记得牵着师兄的手。
最后按礼来说,燕子郗同步沉风都饮了一杯酒。
这样的庆典,也不免要应酬许多,步沉风完全能应付,燕子郗也就将一切都交给他,自己回了房打坐休息。
时间慢慢过去,月上中天时,门外才传来脚步声。
燕子郗睁开眼,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他隐隐皱眉“你喝了多少”全是酒味。
步沉风差点被灌在酒坛子里,好不容易才脱身“师兄”他盯着燕子郗的脸,有些不清醒“师兄脸有些红,是害羞吗”
燕子郗是喝不得酒,一杯就上脸“我并未。不过是结道而已,没什么好害羞的。”
师兄的声音可真好听,说话比别人唱歌都悦耳,步沉风目光从燕子郗的脸,挪到脖颈,再移到鲜艳的红衣,白皙的锁骨
燕子郗起身,秀发微动“何时双修”
他有些踌躇“你这般状态是否能行”元神双修讲究的是心宁神静,步沉风醉成这样子,应该不行了。
在师兄面前,步沉风怎么可能说不行“师兄,我可以的。”就是一会应该先做什么是先脱师兄的衣服还是先脱自己的。
他们只是兄弟,这样的进展是不是有些不对
步沉风酒壮怂人胆,他也不管对不对了“师兄,待会可能有些冷,你先忍着,马上就会热起来。”
燕子郗一手捉住步沉风伸过来的手“你想做什么元神双修,同冷热有什么关系。”
步沉风脑子热,一听的确如此“也对,师兄你坐下,我帮你恢复修为。”
“不必了。”燕子郗推开他的手,满脸冷静“等你清醒后再说。”
他也不喜欢步沉风一身的酒味,打开门出去,顺便施了法诀将步沉风关在门内。
第二日,步沉风从晕沉沉的状态中醒来,才大概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他不止在同师兄的新婚之夜喝醉了,还妄图染指师兄,脱师兄的衣服
这是怎样畜生的行径。
步沉风瞬间夹起尾巴做人,人前,他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尊主,人后,他连去见燕子郗一面都不敢。
他和师兄新婚燕尔,师兄特别安静,连他的轻薄之举都不怪罪。每天要么待在别院里,要么出去后又总赶在晚上回来。
步沉风便是想找机会说话都找不到。
终于有一日,他逮到机会,拦住正在练剑法的燕子郗“师兄,你不是不能练剑法吗今日怎么”
燕子郗额间带着细汗“我没用灵力。”纯粹只是无聊练剑而已。
步沉风点头,还要继续找话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师兄你练剑真好看,那和登徒子有什么区别说师兄我们双修吧,那他就是登徒子本人了。
燕子郗走到一旁,拿热帕覆在脸上吸汗,声音略闷“我们何时双修”
步沉风心一抖“师兄,我那日纯属是意外,并非有意冒犯。”
燕子郗道“嗯,我知道,你当日喝酒太多,而且并未做出什么错事。”他放下帕子,脸上因热气有些红“但我的修为在慢慢下降,双修之事迫在眉睫。我本来几日前就要来找你,只是你总不在。”
步沉风前几日是不敢面对他,他怕师兄直接同他解除关系原来师兄这几日一直在找自己吗
步沉风觉得自己真不是人“师兄,我随时都有时间,要不今”今晚,他一定死死克制自己,要是多碰师兄一下,步沉风就弄死自己。
“今天”燕子郗是个认真的人,他一般都不喜欢拖沓,将剑尖细细擦拭后“我回房换衣服,你去我房间里等我。”
是的,他们是分房而睡,根本没挨一起。
步沉风浮想联翩,为什么师兄要换衣服他想起那日那身张扬风流的红衣,鼻子热极了。
很快,步沉风就发现完全是自己多想了,师兄只是去换了件没汗的衣服,还是那身清冷禁欲的白衣,但是却冷着脸催促他赶紧双修。
步沉风想双修,又怕自己唐突师兄,当真是甜蜜的烦恼。
在他好不容易克服心里的邪念,同燕子郗共处一室,而且将元神都交托出来后,却发现面前的师兄微皱着眉,额间细汗满布,嘴唇苍白极了。
步沉风担忧“师兄,你怎么了若是勉强我们完全可以再等几日进行。”
燕子郗指尖泛白,他完全高估了自己“抱歉。”这声音又低又哑“我没办法迫出元神。”元神极脆弱,燕子郗个 g 实在是唯我独尊惯了的,让他将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在人前,他心理上倒没什么,但是身体本能反应绝不允许。
步沉风哪用他说抱歉“师兄不必这般客气。”他道“或许是你戒心太强,同我也不够熟稔。我们只用再多交流感情便是。”
他关怀道“我去为师兄叫些热水来。”师兄很爱干净,这么多汗,他一定受不了。
燕子郗颌首,疲惫地靠在床上。
他眼神有些空,假如元神双修不成的话,他的修为就会不断流失
燕子郗睫毛颤了颤,对着归来的步沉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洗漱后侧身过去休息,头发散在枕头上。
他强迫元神出来,费了很大力气,现在困倦极了。
步沉风想陪着他,又不知该以什么身份,犹豫一番准备先出去放东西。
燕子郗以为他要走“别走。”他声音低极“在这里陪我。”
步沉风心里一动“师兄何意”他心跳得很快,连话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