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郗免费送出去自己的佩剑和银镖,心疼得不得了,偏偏还得打起精神对付埋藏在树林中的人。
一个 y 柔的男人从林中走出“六师弟,你杀那人倒是快,对教主义父抱有不敬之心的,按教规可该凌迟处死。”
要是凌迟了楼沉靖,他的任务可怎么办燕子郗捏着镖“四师兄,我不杀他,将他带回教里的钱你出这一路上他的食宿你付”
四师兄林控眼皮一抽,他这个六师弟,好像一直就掉在钱眼里没爬出来过。真是目光短浅,讨好了教主,赏赐和银钱岂不是大把的。
林控冷哼一声“六师弟不必狡辩,我看你心疼银钱是假,对义父有反意才是真”诸多义子中,六师弟的武学是最低的,林控迫不及待想杀了他。
燕子郗也早有准备,脚步变幻,朝后退去。林控步步紧逼,二人战况胶着得紧,关键时刻,燕子郗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林控眼睛一亮,左掌用力,朝燕子郗天灵盖打去。
他的掌势在半空顿住,腰间剧痛,一柄阔刀砍在他腰上,刀一挪开,如柱般的鲜血喷洒出来。
燕子郗腰如无骨,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避开这些鲜血,捉着镖站在安全地带。
李涛握着刀,享受地用手指揩血去尝,发出啧啧的吮吸声“两天没吃这个味儿了,四师弟真是美味。”他的三角眼朝燕子郗一挂“六师弟,他死也有你的功劳,想不想用一点儿”
燕子郗离他远些“不想。”
李涛也只是随口问一句,他把林控僵硬的脑袋扳正过来,咬开脖颈开始喝血,喝饱了才招呼燕子郗“嘿嘿,六师弟,你真的不用这个,一会儿蛊毒发作你受得了”
燕子郗拿着银镖,瞥了眼李涛“受得了。”
他们从森林中被带出来后,便被种下了蛊毒,十名义子都是竞争关系,偏偏其中一人死了,另外活着的人都要受蛊毒反噬之苦。
诡异又残酷。
很快,蛊毒便发作起来,李涛大吼一声,阔刀在地面上狠狠一砸,扬起阵阵尘土。
燕子郗觉得痛得忽冷忽热,他不发一言,手握紧银镖,鲜血从镖上滴落下去。
等到疼痛渐弱,李涛才打量燕子郗,他心智发育得早,对于情爱之事晓得很多,这个六师弟除了太过黄瘦外,那个眼神那个腰气质是真的勾得人神魂颠倒。
再加上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李涛只感觉征服欲爆棚,他在床上搂着哥儿姐儿的时候,好多次都把他们幻象成这个师弟才登上巅峰。
李涛邪邪一笑“六师弟,我听你刚才说没钱做路费”
他眼神露骨“我知道你喜欢钱,考虑一下,陪我睡一晚,一千两怎么样”
嗯,花楼的花魁一夜才五十两,他一上来就是一千两,燕子郗觉得好像真的挺赚。
他等着疼痛过去“一千两太少。”
李涛笑得捶地“六师弟,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价钱,这儿最好的花楼,哥儿姐儿的初次,五百两顶天,我给你一千两还不够”
他更觉得身体火热“两千两”
燕子郗道“不行。第一,我才十二。第二,我是杀手,暂时没有跨行业发展的打算。”第三你钱太少,第四,他很讨厌李涛。
李涛被拒绝了,眼里 y 鸷一瞬,还是没发作。照他看来,燕子郗虽然在众人中武学最弱,但绝对是最不好相与那一个,考核中最年轻的存活者,他的实力本就不止于武学。
李涛道“师弟可以再多考虑一下。”这话只是不甘心,略过道“你离教太久,解药很久没用,义父让我来叫你回去。”
燕子郗道“我知道。”
他们一齐上路,林控的尸身分开,大剌剌地摆在悬崖边,任秃鹫咬啄,血腥味遍布于空中。
燕子郗回了教,先去刑堂领了拖延归教时间的罚,一身都是狰狞鞭痕。他想着现在该在悬崖底下养伤快活的楼沉靖,越来越觉得自己亏。
剑也没了,镖也少了一只还因帮他被打,好痛。
他没有时间养伤,直接去找魔教教主领解药,免不了地又是被恩威并施恐吓一番。
阎洪坐于案首,他新收的一个哥儿云冬妖娆地坐在他旁边“教主,六公子只是回来晚了些,你就不要罚他嘛看看他跪得多令人心疼啊。”
没有哪个男人想听自己的爱宠为别的男人求情,阎洪很不高兴,直接加重了对燕子郗的处罚。
云冬才不管燕子郗的死活,男人啊,就得训,这个魔教教主要什么没有他就得趁现在感情牢固,多让教主吃吃醋,然后自己再哄哄,一来二去的,这人可不是捏在自己手心里了吗
云冬嗔怪地伏在教主腿上,哭得梨花带雨“你每次都这样,一点儿也不相信我。人六公子才多大呀,你就怀疑他,讨厌死了。”
阎洪心疼去搂“我不是不信你,是不想你看别的人,小也不行你再这样,我就让他多跪几天。”
天外飞锅,燕子郗睁着大眼睛,静静跪着,直到被阎洪轰出去受罚。
暧昧的声音传出来,燕子郗听到“啊呀,坏死了。人家不会喜欢他的嘛,六公子那么丑哪有教主你英俊雄壮。”
在床上也要谈这种话题吗燕子郗走出去,拿着自己的银镖,模仿了一句“啊呀坏死了”
他听着没什么感觉,收了镖冷漠地去领罚。
来年初,正道第一大派掌门领回自己的徒孙,名唤楼沉靖,已多年不教导徒弟的云当子亲自传授他武艺,为他重塑经脉。在他进步飞速后,甚至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他。
一晃五年过去,楼沉靖每日只知刻苦习武,在他午夜梦回之际,偶尔梦到的除了爹娘的死,便是那个杀手深幽的眼睛。
他拿着只银镖,趴在悬崖边上“来世你凭借这信物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