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的首辅居然要考虑扶持锦王。
他道“那您之前打算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不挟了
李荣业觉得金节义的脑子实在迂,不得已解释道“都说了没有兵权,靠嘴仗跟人家斗”
闻言金节义还真想说句,他们文官可不就是靠嘴仗打天下
深感失败的李荣业忍住抓胡髭的冲动,道“焚书坑儒你怕不怕”
金节义一抖,那可是坑杀能不怕吗
“即便能夺得兵权,你能像亓仪亓御一样震慑的住三军”
“这下官不能”
李荣业惆怅不已,世家的骄矜狂妄让他迷了眼,若非今日禁军清洗,连守门的监卫朗将都被悬尸以示,他还真以为自己之前接触的军、卫可用,如今看来,也只百战沙场有亓御等人知道怎么控制兵士,何况神兵局还在亓御手里,火器那玩意他可不想了解一下。
说起神兵局,林硕在回铸造厂时被两个异族人围追堵截了。
二人中年长那个额上绑着暗红色白驳兽纹玉片额饰,年轻的额头上绑着暗紫色白驳兽纹玉片额饰,看清二人额饰的林硕嘴角抽搐,宇文家还真是人人都把图腾绑脑门上。
“二位是宇文嵚何人”林硕觉得能不打就别打了,毕竟是宇文嵚娘家人。
年轻的显然不想跟林硕多言,眼前这人居然跟他三哥是那种关系想到这个他就火冒三丈,手里的九节鞭啪的打在地上,荡起一阵灰尘。
年长的毕竟多吃了几年盐,家里那封匿名信是否真实仍需确认。他道“我是宇文嵚大哥宇文岸,这是宇文嵚四弟宇文岁。”
“大哥跟他说这么多作甚直接杀了省的坏三哥名声,让阿父阿母烦心”宇文岁的话很对得起他凶狠的长相。
林硕暗笑,宇文家的公子都这么脾气火爆,难怪崟崟直接叫他滚。
“林公子,我兄弟二人此番来只想问清一事。”宇文岸并不想在大晋天子脚下与京官械斗。
“不用问了,二位想问的,我知晓,宇文嵚是我的人。”林硕答的痛快。
宇文岸与宇文岁双双拧眉,两双眼睛里迸发着杀气与激怒。宇文家素来盛产钢铁直男,鲜卑未如大晋盛行什么豢养客卿,目下二人都不知龙阳断袖为何。但是林硕却说宇文嵚是他的人迷惑之际更多的是暴怒与羞愤。
三人缠斗于深巷,林硕方从墙沿翻身而下,邵飞便到了。
“大人,神兵局的火器被打劫了”
“”
“大哥,大晋的神兵局不是深处宇内,皇宫也会被人打劫吗”宇文岁右手的举着鞭子不知该打还是不该打。
“家里那封信可没说这个林姓的人是神兵局的如果是神兵局的,那这人岂不是也在南衙任职的揽风参军”宇文岸有点迷糊。
“揽风参军那不是御表兄身边那个打完仗喜欢捡垃圾兵器的好朋友”宇文岁也有点懵。
送去宇文部的那封告密信实在太模糊了,少说了不知几何的重点
“快走”
林硕见宇文家两个公子似乎陷入什么沉思,趁着二人不可自拔之际,吆喝了邵飞脚底抹油的溜了。
“那个,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搞他三哥的要真是御表兄的好朋友,而且是掌握神兵局和半个南衙的揽风参军,这这这就难办了不但不能杀,还不能打骂,怎么跟宇文部里那些难缠的老祖宗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
背马原g
第32章 新媳妇
查子吉的丹青图送的委实晚了些,但时辰却是卡的好谢陵休整完毕。
将军府豁然贯通的长廊尽头,一方笔直的长案上竖着铺开十六副丹青画像。
“本王记得只有十五具尸体,怎么有十六副图”
查子吉看着眼前金质玉相的锦王,犹豫再三道“下官做个假设,假如扶昃联合突厥大王子成功刺杀您,加上章台楼那个后来死的埙,一共应是十七个。”
十七谢陵不明所以。
亓御却看向查子吉“别卖关子。”
闻言,查子吉端正了姿态“下官要汇总案情以呈圣听,自然要查清十多人为何而死。”说着话,查子吉又掏出一本老旧泛黄发黑的古册,他一下便翻开了缺失一页的地方,将书呈给锦王,示意其从缺失处往后瞧。
“岁祭以岁龄之数人命祭奠亡魂以催其归魂”谢陵把册子转给亓御,看着查子吉道“这有可能吗如此岂不是人人都能死了又活”
查子吉莞尔“殿下势必再想如此之法还有人会死吗,不停地借用此法归魂,人人都能长命无绝衰,实则非也,所能成为岁祭之祭品皆要与被祭奠者有所相似,而且,此法若真的可行,只会死更多无辜之人。”
长生不死是人人所梦寐以求的,若此法真有用,只会引发更多无义之战,非但不能长生,反而会加速灭绝。
“谢陵”亓御突兀地喊道,“扶昃一开始的目的只有你,你一个人而已,这些人一开始应该只是挑衅于我或者发 xie 自我,至于后来,应该还差一具尸体。”
查子吉并不惊讶亓少将军的话,谢陵对这语焉不详的话很是迷惑。
“这上面说岁祭所需祭品要与被祭奠者相似,纵观这些丹青画像,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昳王的影子”亓御目光本是在丹青画像,话至此却突然转到谢陵的脸上,顿了一瞬道“若论相似,你才是与昳王最相似的人。”
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比孪生兄弟的谢陵与谢陶相似
“缺失的那一页,是不是记录了比岁祭更好的让人死而复生方法”谢陵大约能想到其中隐情,“我才是最合适且唯一的祭品。”
谢陵心中滋味复杂,原来他以为的代替孪生兄长与扶昃的打算并不一样。他以为只要他冒名顶替,而扶昃却是要原装的谢陶。若非扶明这个远离扶氏谋划的内部变数,只怕扶昃也不会大老远就对其下手,甚至不惜勾结外贼。
“查子吉,呈给皇上的案宗不必记录这段了,只将这段插曲单独呈给傅少监。”亓御也不知皇上现在是个怎么情状,是否还能承受岁祭一事,总归不能冒险。
查子吉有些为难,毕竟是十几条人命总要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不是,他有些为难“凡事总要有个合理的由头,不然圣上与民众都不甚好交代。”
“就说,扶昃挑衅于本将所致。”反正时下眼红亓御掌握神机营与禁军军府的人也不缺扶昃这一个了。
查子吉语塞之时瞠目结舌的看着亓少将军,扶府屠府一事虽暂时被朝堂压下,以免民间再兴风波,这亓少将军又要担下连环杀人案,即便不怕晦气,民声与威望也打算一并舍了还是想把西南海崖杀神变成大晋杀神
“查少卿”一道清朗如泉溪潺潺流动之声将查子吉从自己的思虑中拉回现实,查子吉作揖回应锦王,谢陵才道“一个以下犯上、毒害天子、暗杀两位一字王的逆贼,连通敌叛国都能作出,丧心病狂的屠戮百姓自然也不在话下吧。”
谢陵脸上难得有笑意,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和冷着脸的亓御一般,森森寒意。
“是下官愚钝了,多谢锦王殿下赐教。”
反正扶昃现在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人,什么脏水往他身上泼都行,更何况杀人的本就是扶昃,至于理由,比起既成的结果,并不重要,若真细究起来,源头还是皇室,怎么也算不到亓御头上,是他犯蠢了。
查子吉办完自己的事,便打道回大理寺了。
倒是谢陵在其走后,脸色极差的看着亓御道“你不许方才那样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事究其根本由我们而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反正不许你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