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铺好了路”
“你”谢陵呼吸一滞,怒火攻心“陶皇兄可也是你害死的”
扶昃心悦谢陶,但到底顾及世俗眼光,从不肯让外人知晓自己的心思,此刻为了隐瞒此事,竟也坦然承认。
“你罪该万死”谢陵重新举起长刀号令身后成群禁军,道“屠府”
扶昃心中了无生意,无惧回视谢陵“殿下这杀伐果断的 xing 子但是与昳王当年手刃清平殿宫嬷一般,狠绝的很。”
便是当年瞧了手刃宫嬷之景,昳王那泪痕遍布却又坚韧孤惧的容颜,深深刻在扶昃心上,让他生了一世倾情守护昳王的念头,并付诸实践。
闻言,亓御拧眉,手刃宫嬷似乎皇上曾提起谢陵魇杀症初发之时,杀了一个母。难道扶昃正好亲眼目睹
谢陵神情猛然变得更为愤恨, yin 狠。他愤慨“你害死陶皇兄,还要污蔑皇兄,皇兄秉 xing 温善,当年杀宫嬷的人是我你冲着我来挡你路的也是我你为什么不冲着我来漠北刺杀不成,我人在高京,你为什么不杀我冲我来啊”
纵然谢阳、谢陶将他隐藏在黑暗里,可是他们身为兄长都算是合格。谢阳为了保护太后与两个弟弟,不惜故意让自己陷入薛氏的毒杀陷井,为了坐稳皇位保护至亲家人,拖着余毒未清的身子呕心沥血理政。也因此,成了病帝。谢陶虽 xing 软,但在知晓扶府所图,不愿成为扶府筹码拖累谢阳与他。毅然决然赴死,死前只求了放过扶荷。
而这些,谢陵想通的太晚。他无疑是幸运的,没有伯阳皇兄承担的沉重。亦没有如陶皇兄活在欺瞒、 yin 谋和谎言里,至死不明谁才是真心之人。
“你说什么”扶昃爆音“你才是当年手刃宫嬷之人”
谢陵上前,一刀扎进扶昃未断左臂膀“扶延不是知道我有魇杀癔症,杀一宫嬷很让你们扶家惊讶吗”
“当年就是扶延认定我不堪为正常皇子,坚持让我隐藏身份,准备时刻代为昳王,还是扶延让扶明送我去漠北,以杀压制魇杀。别说你不知”
一刀拔出,一道血线从空中划落,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烈。充斥着扶昃的鼻腔,扶昃慌忙拉开与谢陵的距离,一手封着要紧穴位。
他还不能死他这么多年守候的人,居然是错的人
“魑鬼”
黝黑的人在灰色的天色里游动到扶昃身边,亓御神色一紧,脚尖施力倾身前冲,越下高阶将谢陵揽在身后。黝黑的黑影虚晃一下,带着扶昃撞破天心堂高阁房顶逃窜。
“追不上的。”亓御挡住意追逃谢陵。
“那便屠府立即屠”
语毕,谢陵转身掠过扶府家丁,长刀几挥,已然身处杀戮血泊。
他一个人倾 xie 着三个人的仇恨,鲜血淋漓平复不了沸腾的恨意。
第31章 宇文嵚娘家人
林硕带着人到了扶府,穿过尸林寻到默默看着谢陵一举一动的亓御。
“亓九哀你疯了就算扶府罪该诛灭满门,也不能让锦王如此大肆杀戮日后传出去,锦王的名声就完了且不说李荣业等世林派,就是保皇派也不会扶持一个杀戮心重的继位人”林硕想要吼醒亓御。
亓御漠视他一眼道“今日屠府的是我亓御,不是锦王。记住了吗”
林硕错愕,极力压制心中的冲动,生怕自己一拳打在亓御脸上。他道“你杀神之名在西南海崖一带是美命,但是除了西南海崖一带,谁把你当保家卫国的国之良将看了不仅是满朝文臣,还有百姓,他们从来只知道你在西南海崖大肆杀戮,扩充军备引战不知你所杀海寇之穷凶恶极”
“锦王不知,你还不知自己的名声如何狼狈为了洗清锦王祸身殃民,你以谣言止谣言,以已担下连环杀人案的民愤。倘若再担下屠杀扶府上下,即便日后锦王登基,你也洗不清名声了那时若战事结束,你会有何下场,你不明白”
“只要近十年不会有大战,你就会是祭和平的刀锦王是杀你平民愤还是放你激化民愤”
亓御依旧无视林硕的愤恨之言,他边向谢陵走去,边道“无妨。”
到了谢陵身侧,夺下谢陵的刀,亓御道“够了,累了就停下,心里难受就告诉我。”
谢陵猝然倒在亓御肩膀,心中十七年的隐忍不发,此刻全部倾泻在这场杀戮。
他双臂环在亓御修美的颈上,道“我要见扶荷。”
扶荷若是也参与了这场 yin 谋,他一定会无视谢陶死前的乞求,杀了扶荷
“好,我带你去。”亓御揽着谢陵的腰身,横抱着他穿过整个扶府。
皇宫守卫已经清洗一遍,虽然仍旧保持着整洁,但是已经有无数人在清洗中身亡。
谢陵穿过黄瓦红墙的甬道,突然看着远方矗立的贵妃宫宇,止步不前。猛的转身抱住亓御的双肩,声色凄楚“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杀了那么多人,他一定又留了一个巨大的把柄给别人亓御势必又要为他一番忙累。
“殿下很好,臣当年看着同袍死于罗刹海寇时,杀红了眼,几天几夜都控制不住自己。殿下比臣更能控制自己,将来必然能控制整个朝野。”亓御声色柔和。
闻言,谢陵顿时拉开两人距离,垂着头,良久才问“昨日,你为什么从神兵局走的如此匆忙你很反感吗”
即便时下豢养客卿之风正盛,勾栏清倌亦红,但是从未有人承认自己有断袖之癖抑或龙阳之好。
“唉”亓御长叹一声,有些话即便说了谢陵未必就会信。
突如其来的拥抱,给予了谢陵从未感受过的温度炙热而不过分滚烫。似乎有什么从身体里某处爆发,但就是无法真正放任其涌现在明亮的天光下,如同被泥土坚隔想要破土的种芽。
“我并不反感,别为这样的小事烦恼。”亓御声音清晰的响在谢陵耳畔,“殿下回去休息吧,朝堂与皇上有傅许。”
傅许代行圣意,扶氏树倒猢狲散自然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朝堂这塘池水平静之下已是翻江倒海,无论扶氏所谋有多大,锦王朝中势力未成形之时都当不会动扶氏,毕竟扶氏明面上仍是保皇派最大的势力,对李荣业为首的世林派以及除去高明王的两位藩王仍是一股抗力。
保皇派正沉溺于锦王是不是保皇主义里的皇子,世林派却是在端正审视锦王与亓少将军的作为,他本以为会与锦王、亓御二人有一场恶战,结果是挂牌保皇的扶氏先折在二手里。
总之,阿史那都蓝王子的证词是扶氏灭顶的中坚力量。大晋朝臣可以忍受内部斗的你死我活,但这都是在一个大晋的前提之下。国破家亡,唇亡齿寒,勾结外敌屠戮我族,绝对不可原谅。
阿史那都蓝并没有被整个大晋朝臣定下死罪,突厥大王子与都蓝军政不和,巴不得都蓝此去不回,朝臣们在突厥王要赎回都蓝之事秉持相同政见,我大晋内讧,你突厥也别想安稳
整整一上午的议政终于结束,年纪大点的臣子不仅是腿脚酸痛,肩膀脊背也不爽利。
金节义却是小跑着追上首辅,道“居州平灾一事,首辅大人怎让锦王去了您的门生大有人在,这可是个牟利的大好机会”
李荣业轻蔑的瞧了金节义“你就知道牟利,牟利扶家手都伸到漠北去了,连有的禁军都为扶家所用你看看你们,就知道围着六部忙活没有兵权你拿什么跟人家硬拼”缓了口气又道“锦王若真能解决居州的麻烦,老夫倒是不得不考虑锦王了。”
金节义呆愣,心绪复杂不已,他才在锦王封王之事得罪锦王,而他马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