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
扶旬道“父亲此去扬州大捷,昳王死后,扶昃便不再遮掩劣 xing ,此番他受父亲私印集结扶家势力只怕要起事。你乃三品将官,可有千名亲卫兵,你现在速速出府,一定要率军拦住城中千牛卫,直接进宫杀掉监门卫东门尧,最好能寻到亓御,告诉他领军卫与神威、神武军皆是受制扶昃,不得不听命扶家。”
扶明呆在原地,扶家何时将手伸的如此长,他一直以为李荣业世林派才是佞臣,不想真正的佞臣乃是他扶家
“为何是扶家”扶明恨恨不解,几乎痛不生“我一直以为李荣业才是佞臣为何是扶家”
扶旬深吸口气“李荣业不算太坏,至少一直在坚守一个大晋。”
门外响起细碎却密集的脚步声,扶昃的人来了
“二弟,快走吧”扶旬扶起扶明,“日后,我会细细说与你”
扶明踌躇一息,想起皇位名正言顺的继位者锦王。一转脚,消失在房中。
扶旬推开门,扶昃亲自带人来拿扶明。
“大哥放走了二哥”
“二弟已经走了许久,你回吧。”
“是吗来人请大少爷去天心堂”
第30章 血浓于水
重伤的扶昃被人放在担架抬至天心堂,随意扔在地上。扶旬看着身上白纱包裹的三弟,一时双目发红。
“扶昃,扶昊可是你血浓于水的兄弟”
不明白扶昃要作甚的扶旬下意识的护着扶昊,他隐隐感受到了扶昃的杀气。
“血浓于水的兄弟”扶昃冷哼,“就是他这个废物弄丢了昳王的遗身,我还没他算账”
语毕一鞭抽在重伤昏迷的扶昊身上,雪白的纱布一道鲜红。扶昃又甩鞭,扶旬却是握住鞭尾。
扶昃与扶旬力量僵持于一鞭,扶昃恨恨道“你知道我有多恨扶昊吗要不是他窜和,昳王不会喜欢上扶荷,要不是他口不择言,昳王不会知道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以致长年郁郁不欢,要不是他昳王不会违心去接受扶若”
“是他就是这个废物是他害死了昳王”
扶旬冷目“昳王殿下分明是因为你强行施针动了元气,油枯灯灭”
“若不是他,我何必为了能让昳王愉悦起来强行施针是他是他害死了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你知道昳王与我而言,有多重要吗我可以把整个扶家献给他,可以把整个天下献给他哪怕杀了皇上杀了锦王”
扶昊吼的撕心裂肺,闻者必悲。此刻扶昃就像孤绝重伤的猛兽,无视周遭一切,独自悲伤的呼唤逝去的挚爱。却呼喊道嘶哑,也唤不回来爱人。他心之恨,无人可平,他心之痛,无人可愈。
扶旬终于有所动容,却是冷酷问道“皇上的病果然是你动的手脚你给皇上用了什么药”
扶昃一把扯回鞭子,抽打连昳王遗体都没保住的扶昃,却是被扶旬受了鞭。
扶昃放肆狂笑“怎么大哥不关心皇上了也好反正皇上身边有傅许,也轮不到大哥”一鞭子再次挥到扶旬身上,话却是比鞭子更狠辣“大哥,你说身为天子的谢阳在傅许身下会是怎么个样子你说谢阳会不会向傅许求欢”
“够了”扶旬掌风直逼扶昃面门。
两人只过了几招,扶旬便身子发软吐血,“你下毒了”
“不然呢跟大哥硬碰硬”扶昃一甩广袖,一阵白色粉末飘荡。“才说了谢阳几句,大哥就自投罗网,真是感人至深。”
“大哥放心,待五弟事成,一定把谢阳送到大哥床上,随大哥任意处置。自然,如果事不成,谢阳就只能死了。忘了说,四姐以为扶若的孩子真是昳王的,打算毒害谢阳,配合五弟扶持昳王之子做天下的主人。”
“你说四姐天不天真”
扶旬瘫坐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扶昃“你混蛋你到底是不是人扶荷可是你亲姐,若是日后知道真相,她要怎么活”
杀了谢阳,扶荷连九泉见谢陶的脸都没有,生不了死不得。
“大哥,别这么激动,来人上金斗”扶昃独步走向扶昊“大哥,扶昊守护家祠不利,让人劫走昳王遗体,该当烫刑”
扶旬爬到扶昊身前,上金斗,扶昊必死无疑。他闭眼随又睁开道“你冲我来”
扶昃摇摇食指“大哥当年为了谢阳违逆父亲,已经受过烫刑了。扶昊的烫刑,谁都不能替他”
语毕,三两家丁拖开扶旬,另两个家丁一个剥开扶昊身上裹的白纱,一个持兜碳金斗。
“磨蹭什么呢我来”
扶昃嫌家丁动作慢,接过金斗直接压覆在扶昊的面门,登时滋滋作响,扶昊一声惨叫,双手触面染了一手鲜血,身上多伤俱发,痛苦不堪。挣扎的动作渐微,深红覆盖的面积却是越来越广。
人间烈狱,不过如此。
扶旬嘶吼声渐渐暗哑,眼看着扶昃以烫刑金斗折磨扶昊,直至扶昊无声不动。
“大哥这才死了一个人,还有二哥呢”
“全力追杀扶明,我已经派人在二哥亲兵驻地候着二哥了”
“疯子疯子疯子”扶旬觉得口腔一股血腥。
“疯”扶昃狞笑一声“我还没杀入皇宫,直取帝位”
“想法不错只可惜晚了”
日出破晓,正房之后的天心堂涌进大批人马,暗红甲胄,玄黑火枪幽暗深邃黑枪孔在灰蒙的天色中泛着银光。
亓御负手而出,静默的侧跨一步让出一人。谢陵从亓御身后疾步走出,一眼扫过血泊中的扶昃以及簸箕似瘫坐的扶旬。
谢陵从身边随意一个禁军手机夺了把刀,长刀直指扶昃。
扶昃狰狞着脸恨恨盯着亓御“亓九哀,你怎么可能来这么快”
他宫变还没发动,谋事未起,才将部署调动扶府势力兵马,亓御居然就直接杀进扶府,而且悄无声息。
未得到亓御回话,谢陵的长刀便逼近,换了平日,扶昃自然不惧谢陵,可他本就被亓御重伤,经历王渊澄闯天心堂,又与扶旬过招,现下委实不是谢陵的对手。
扶昃丹田滞痛,不得不束手被谢陵长刀架在颈上。扶旬趁机踉跄前行,亓御身形动如游龙。
扶旬看着拦着自己的亓御道“扶昃给皇上下药了”
亓御不动,傅长书先时一直守在宫里,绝对不会让皇帝被下药。
扶旬一时情急动气咳出口黑血“皇上自己服下药呢否则,扶昃怎么敢火急火燎的起事”
亓御眯了眯眼,危险气息外 xie 。他道“高胜寒跟随扶大公子”
谢陵不可置信的看着扶昃,广袖白袍缥缈气息清净,分明是一个飘洒清淡之人,却如此毒辣
扶昃目光如炬黏在离去扶旬的背影,掩在广袖里的右手微有抬臂之势,谢陵手起刀落,刀光血影里砍下那半臂,随着断臂的滚落,一地细长的银针泛着冷光。
“闲时书斋便看过你的针技,过目难忘”谢陵收回染血长刀。
扶昃稍许错愕,闲时书斋行凶发针全是因为想挑衅亓御,自御书房见过大权在握同龄亓御,他便想与亓御较量较量,所以才有了连环杀人案。
现在回想起来,亓御动作如此迅捷,只怕早就识破幕后是他。
“亓九哀不愧为西南海崖的杀神,果真是视人命如草芥早就识破我,却还任由那么多人被我杀”
“他们选了富贵险中求,怪不得我。更何况,杀人的是你扶昃。”亓御不甚在意,那些人无一不是看中扶昃扶家公子身份,想攀上高枝才被扶昃折磨杀死。
“哈”扶昃任由右臂刀口血流如注,“锦王殿下与虎谋皮可要小心了毒杀了皇上,也算我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