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爱卿果真是出身书香世家的子弟。”
无形之中谈文又被捅了一刀。
亓御觉着时候差不多了,这群御史大夫口干舌燥无话可说了,才能让他好好说话,他道“启禀皇上,说起万方道长,臣之表弟宇文家公子,宇文嵚最近也遇到了其人。”
林硕喉咙微涩,这怎么还有他家崟崟的事
谢阳很是配合紧接着道“亓少将军细细给朕道来。”
亓御道“前些日,宇文嵚闲游山野至一处乡野之地,村民们正火焚一妖道。宇文嵚心存善念,去救村民口中的妖道,那招摇撞骗的妖道,见宇文嵚装扮金贵,便自称普济观万方道长,宇文嵚本想救下那万方道长,待细细打听了,才知万方道长胡乱烧符纸、做仙药,竟是害死了村中不少人。尽管如此,宇文嵚还是将万方道长交给当地父母官按律定罪,不想本在牢里的万方道长,倒是被远在高京的金大人巧遇了。”
想着自家崟崟也参与了此事,林硕自然也不能一言不发。他道“启禀皇上,臣以为万方道长当年的箴言不可信,万方道长先是死而复生,后又招摇撞骗、草菅人命,臣以为,为平民愤万方道长按律当斩”
把万方道长之事全部交给金节义处理的李荣业这下傻眼了,万方道长招摇撞骗、草菅人命一事,他并不知晓。李荣业本想让金节义说清此事真伪,但看见金节义焦灼的神色,他便知道此事不假。
朝堂一向瞬息万变,李荣业虽气恼金节义办事不利,但锦王远离朝堂,而他们又是常年浸 yin 朝堂的老油条。今日就算让锦王成了正经一字王,日后就能做得了大晋天子吗
李荣业这厢想着揭过此事,亓御却是不想就此打住,直接叫人押上了突厥王子都蓝。他道“启禀皇上,我朝首辅李荣业与突厥王子勾结,对锦王殿下不轨”
方才平静的大殿又是掀起一阵轩然大波,首辅通敌叛国,可谓实在惊悚。
李荣业宦海沉浮半生,从来都是他给别人扣各种子虚乌有的罪名,还是头回被别人扣了一顶堪比谋逆的大罪。他顿时吹起黑白相间的胡须,掷地有声道“老臣冤枉”
语毕大殿外的直殿监高呼“淮南道扬州高明王觐见”
一身黎色蟒袍的叶唤真信步而来,他走至殿心先是给皇帝行了大礼,而后冲着谢陵道“高明王叶唤真,见过锦王殿下”
语毕整座大殿才掀起的轩然大波,再次寂静如尘,高明王此举是认可了谢陵锦王的身份,更是告诉众人,他无觊觎谢氏皇位之心。
有了高明王的认可,世林派知晓日后再想拿锦王祸身有损国运之事做文章,只怕是难了,除非荆南王与襄成王主动找锦王的不是。
高明王叶唤真的突然到来,虽打乱亓御的计划,想御审都蓝之事也无法进行。但总归是让谢陵坐实了锦王的身份。
下完朝亓御准备带着谢陵熟悉熟悉中央各个官署,临别前同林硕说了句话“差不多就行了,神兵局不能耽搁了。”
林硕微微干咳两声,只道了句好便策马去见宇文嵚了。林硕离去后,亓御刚好碰见也要离宫的高明王。
叶唤真带笑着看着跟在亓御身后的锦王殿下,道“亓少将军久违了。”
年少时二人也曾有过几句话的交情,亓御却是看着叶唤真不语。前世他手握重兵与藩王对峙之时,本以为会与最年轻的藩王叶唤真交手,却不想叶唤真在其人称静美的亲卫长傅训死后,主动卸甲向朝廷认输,而后于终南山剃度,出家以了余生。
此生有了林硕之事,亓御忽然有些明白叶唤真为何最终在终南山出家了。
“替我问傅训好。”亓御淡淡一言后,带着谢陵越过叶唤真离开。
叶唤真一脸懵的待在原地,傅静美这厮什么时候跟亓九哀这个杀神熟稔的
不行不行一定要傅静美远离比自己高比自己帅比自己霸气的亓御远点,不然傅静美还不的越看他越不顺眼。
“王爷”
沉溺与如何让傅静美名训,字长画,诨号静美远离亓御的叶唤真,没有发觉自己眼前这个抱着佩剑的人,跟自己念叨的傅静美长的一模一样。
于是乎,“王爷”
叶唤真依旧冥思苦想中。
又道“叶唤真”
无人应答。
忍无可忍的傅长画嚎道“叶至”
叶唤真猛地一醒,若不是看见傅长画那张十年如一日的冷脸,他差点就以为他老子诈尸来揍他了。没错,上一任高明王经常喊着自己儿子的大名,然后一顿毒打现任的高明王。
老远就看见叶唤真与亓御那厮打招呼的傅长画,现下看了叶唤真这个断袖如此失魂落魄,心道当年就应该跟亓御决一死战省的叶唤真这个死断袖到处动心思。
傅长画与亓御唯一相似的,就是都出身书香世家,只不过亓御不为博陵崔氏所束缚,而傅长画则是偷 o 着学的武。二人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都师出一个牛鼻老道。
林揽风回到酒庄,时辰未过正午。进了雅间时,宇文嵚竟也真的还寸缕不着的趴在软榻上,身旁多了不少书册子。林揽风无声移步榻边,因为宇文嵚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中的册子,也未注意到林揽风从榻边拾起一本薄册。
翻开画册,林揽风额头青筋直冒。直接抽走了宇文嵚手里的画册,怒道“你这都看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画册”
猛然被抽走画册的宇文嵚回头瞧见林揽风脸上的绯红,扑哧一笑道“龙阳春宫啊”
相对于宇文嵚的坦然自若,林揽风便有些脸皮薄了。他道“为什么看着这个”
宇文嵚刷的伸出一条白皙的长腿,只是大腿内侧有些惨不忍睹红紫交错,很是吓人。作为罪魁祸首的林揽风自然明白了宇文嵚的意思,他将散乱的画册一一整齐抱去了案几上,而后端坐在案前像是在西南处理军务一般认真的翻开画册道“我来看就行了。”
毕竟,他才是上面那个。
见林揽风如此自觉,宇文嵚也便又躺回了软榻阖了眼养神。
翻书之声响了一阵子,林揽风不知为何出去了一遭。回来的林揽风并未再坐回案前,而是拿了一药箱的瓶瓶罐罐。趁着宇文嵚正迷迷糊糊,一股脑的把一些药膏抹在了宇文嵚方才露出的那条腿侧。
被凉意激醒的宇文嵚一手拂开林揽风的手,他最讨厌这些膏药之类的,坚决不让林揽风抹药。
无可奈何,林揽风也只得罢手。
林揽风道“崟崟,那册子我看的七七八八了。”
宇文嵚“”所以这么火急火燎的给他上药,是为了这个
见宇文嵚不搭理他,他只能又道“崟崟我想白日宣 yin 。”
宇文嵚“”
微呛了两声的宇文崟崟终是道“那来吧”
语毕,宇文崟崟被扑倒在榻上。
作为林硕亲信和暗卫的邵飞极其忧伤的倒挂在酒庄二楼的木廊护栏上。邵飞自送朝服起,得知自己主子的心上人是个男子后就一直没冷静下来,现下听着雅间里的动静就更冷静不下来了。早知道他就偷看下主子心上人看的画册了,好歹也能过个眼瘾不是。
被傅长画接走的叶唤真并没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转去了傅府。傅长画抿着唇冷眼瞧着叶唤真,当年他被私下逐出傅家的事叶唤真又不是不知道。傅长画不清楚叶唤真打得什么主意,但是直觉告诉他还是赶紧带着叶唤真跑路的保险。
傅长画还没搞定叶唤真,傅家的大门就敞开了。走出来的第一个人是傅长书,没有穿朝袍的傅长书一袭白衣,颇有卿相之姿。叶唤真与傅长书皆是笑脸相迎,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