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安闻言,彻底怔住了,目光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叶城予只好向于非安问道“尹先生知道你和温伯母的关系吗”
这个问题可说问得十分愚蠢,但对于眼前的情况,若不是尹先年刻意隐瞒,叶城予只能想到这样的可能,但看着于非安突然涨红的脸,他知道答案必然是肯定。
“知道他当然知道当年尹先年经常跟在小姐身边,我认识他就是因为小姐的关系”经历一连串的冲击,于非安也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了,“八年来,属下与他喝酒时也经常谈起当年的往事,他竟从没有一次向我提起过少爷就在他身边”
温容川安抚道“八年前,那个时候我已经离开翠竹林了,或许尹老头子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认识我”
于非安愤愤地道“不想让别人知道,敢情我在他眼里竟是个别人”
叶城予也出言安慰道“尹先生不说,或许有他的想法,这也算解释了为何沈三少爷写了那封信会惹怒尹先生。”
见于非安脸色越来越黑,温容川连忙转开话题问“对尹先年这个人,你的了解又有多少”
于非安用力地哼出一口气,显然还有些不满,但温容川已提出问题,他也只能暂且压下情绪,为两人说起他们相识的经过。
“最开始的时候,属下对他还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个天才,学什么都特别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武功也不低,但却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说到这里,于非安心情已稍微平复,随即便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一直对小姐有意思,但小姐却偏偏看上了周家那个狗东西,在小姐成亲后,尹先年就彻底消声匿迹。直到八年前,属下才再次听说他的行踪,却想不到是跑去学医当起大夫来了,因为是当年的故人,也算有些亲切,属下有空便会去找他喝茶,一来二去,这才慢慢熟了起来。”
温容川本是随口一问,如今听于非安说完,也不禁瞠目道“这老头子原来这么行。”
叶城予问道“你对尹先生也不了解吗”
温容川摊手道“在我和他生活的那几年,他也只是偶尔教我刀法,剩下时间都在摸他的草药。”
叶城予道“那么你和尹先生又是如何相遇”
“怎么相遇,我也记不清了,从我有记忆以来,他就经常会到我们生活的那片树林去看望我们。”温容川皱着眉,似乎正在力回想,“后来有一天,他来找我的母亲时,似乎和她吵架了,接着老头子便把我弄晕带走,等我再次醒来时,人就已经在翠竹林。”
叶城予道“你没有问尹先生发生什么事吗”
温容川道“没有,因为那时的我不会说话。”
叶城予一怔“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温容川道“二十年前。”
叶城予道“之后也没再问过吗”
温容川道“在我会说话识字后,我曾说想回过去生活的地方看看,他只告诉我那个地方已经不在了,曾和我一起生活的那个生物也不在了。”
“生物”叶城予又是一怔,随即想起服用禁药的症状,“莫非是指伯母”
温容川点了点头,一旁听着的于非安怒道“什么叫那个生物他竟敢说小姐是那个生物”
叶城予也皱眉道“这是尹先生的原话吗”
温容川道“一字不差。”
对于尹先年这样的称呼,温容川也感到有些意外。
当年的他虽然什么也不懂,但每当尹先年前来探望时,他也能明显感觉出尹先年对那个“生物”的在乎,所以他想不到尹先年也竟会用这样的词语来称呼温虹湘。
叶城予又道“你能确定你被带到翠竹林之前,和你一起生活的那个人是伯母吗”
温容川沉吟了一会,迟疑着道“尹先年确实是这么说,说那个生物是我的母亲。”
于非安依旧在一旁怒道“那不是什么生物”
叶城予转而问道“非安,你当初为何会认为父亲送回的画像背后的血刚沾上不久”
叶城予开了口,于非安便是不满也只能勉强压下怒意,答道“因为我刚拿回房里,我养的那些毒物就纷纷躲避,如果是在多年前就沾上,不该还有那么强的效力。”
叶城予沉吟了半晌,再次问道“有没有可能,尹先生学医是想医治伯母的症状,他说那个生物不在了,是指伯母已经恢复正常了”
温容川怔了怔,面露怀疑“你是认真的这种禁药的症状能这么好治吗”
叶城予道“这只是我的猜测,这方面你们两人都比我懂,我正在询问你们的想法。”
温容川道“我只学过一些粗浅药理,最多能处理些简单的病症而已。”
说罢,两人的目光便移向于非安。
“有少爷在,确实有这个可能,禁药的症状是由材料中的离草所造成,而离草的毒确实能被灵血所解。”于非安皱起眉头,“但如果是这样,小姐的毒早该被解开,为什么直到七年前才再次有了消息”
“无论如何,现在事情也算有了点眉目。”叶城予摆了摆手上的画卷,“加上这幅画像,显然也是尹先生所作,也只有尹先生有这个条件能作画,那么剩下的问题,我们只能前往翠竹林了解了。”
有了决定,两人当即准备向翠竹林出发。
温容川已经不打算继续用药,自然也就不急着回去,这一行的目的,反而变成是替叶城予解答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