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小姐并不理他,自顾自说了下去“我脾气不好,有时打他,他也绝不还手”
宁舒无语道“他想占你便宜,当然要做小伏低。而且他功夫奇烂无比,当真动起手来,未必打得过你。”
叶小姐不高兴道“他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复而好奇道“我有什么便宜好占我爹精明我身上也没什么贵重的。他万氏也是豪富人家”
宁舒见她一派天真,不禁微微叹气“那后来呢你同他这样那样,人家可是已经娶妻了的。”
叶小姐复又伤心起来“我后来知道十分生气。可是,一想到他那样好,又觉得恨不起来阿芸也是极好的人她知道后不曾恼我,却将万公子鞭打了一顿想来都是我的不是,才惹的大家都这样难过”她低头道“我本想悄悄走了,哪知道却迷路跌进了这里”
宁舒揉揉耳朵,一阵无语“你先前心仪张公子,这才多久,怎么又对着别人情根深种了想来这情根也不见得有多深,只是你眼下前后无着,心里发慌,非要将一腔的念想系在一个人身上才行。至于那个人姓张姓万,是圆是扁,其实是全无分别的。你若有心,不妨跳出来看看,说不定就海阔天空了。”
叶小姐抬起头,惊疑不定“你你怎么知道张公子的事”
宁舒打了个呵欠“我不仅知道张蔚的事,还知道你爹曾给你比武招亲,招了一个姓段的夫婿。嗯,那场招亲,好些个有名有姓的大门派都去了,确实热闹得紧。”
叶小姐沉默了一下“你是武夷派的人,那日也去了,对么”
宁舒歪歪头“你心里有事,不妨对我说说。反正我们也未必出得去了。死之前满肚子的话无人可诉,该有多么难过呢”
听他这样一讲,那叶小姐又做了个要哭的架势。
宁舒慌忙用双手食指堵住耳朵。待见对方吸了吸鼻子,才将手指放下来。
却听那叶小姐幽幽道“段辰什么都好,只是 xing 子冷冷的。我听他同叶姑姑争执,说并不想娶我爹爹能看上的,自然是好的。可是他心里不愿意,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她茫然道“我生得不丑,家境也不坏,为何遇上的男子,都是这样的是我命不好么”
第35章 下
宁舒怜悯道“那谁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死在这里,命肯定挺不好的。”
见叶小姐又要掉泪,赶忙安道“你身份贵重,丢了肯定要有人来找的,安心等着便是了。”
话虽然这样说着,还是站起来,借着幽微的光向上看去。宁舒记得自己跌下来时滚过一条长长的斜洞。只是那洞眼下却怎么都瞧不见了。他舒眯着眼睛四下细看了一番,随口道“你是怎么跌下来的我瞧你身上倒很干净,不似我摔得这般狼狈。”
叶小姐抹了抹眼睛“我踩在了一块石头上,然后便滑入了一个坑道。回过神来时已经在地上了。”
宁舒转了转眼睛“那你回过神来时是在哪里”
叶小姐给他指了个位置。宁舒走过去,伸手在石壁上小心 o 索了起来。不出所料,果然石壁上有规整的缝隙。他伸手敲了敲,里头是空的。只是那石头与武库的石头一样结实至极,没有机关,想来是不可能打得开的。
宁舒深深地叹了口气,想着韩旷在上头不知道要如何着急。那人整天满脸深沉,却不知道着急起来是个什么样子。这样一想,忍不住噗嗤一笑。
叶小姐困惑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宁舒理所当然道“想到有趣的事,自然是要发笑的。嗯,那万钟挨起打来,是不是上蹿下跳,痛哭流涕的”
叶小姐气道“你这个人好坏的心肠,别人挨打,你却在这里幸灾乐祸。”
宁舒颇惆怅地看了她一眼“等你吃了大大的亏,就不会来怪我了。”
叶小姐不高兴道“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吃亏”
宁舒很耐心道“你本来可以无忧无虑地做你的大小姐,眼下落在这种地方出不去,难道还不算吃亏么”
那小姐呆了呆,黯然低下头去。
宁舒见她终于肯好生琢磨,回头 o 着石缝,又思考起来。
却听身后幽幽道“其实我心里都是知道的。”
宁舒不甚在意道“知道什么”
“知道我很贵重。可这贵重,不是因为我是我”她低声道“这儿好冷要是有火就好了”
宁舒手指轻轻叩着石头,慢慢却觉得身后有些不对。他回过头来,看见叶小姐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地上。
宁舒大惊,慌忙奔过去将人扶起“你怎么了”说着伸手按在她脉上。良久放下手,神色复杂起来“你你也是天生 yin 脉”
叶小姐被他抱着,声音有些发虚“什么 yin 脉你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
宁舒并不理会,只把指节抵在她背上,替她压了压几个穴位“你不曾习武”
叶小姐似乎缓过来一口气,不自在地挣脱开去“爹说女孩子舞刀弄枪不成样子”
宁舒顺手放开她,叹了口气“将来你若嫁人,丈夫的武功还是越高越好。至于段辰嘛他不肯娶你,对你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说着回到石壁前,继续苦苦思索。瞧了一会儿,忽然心念一动。他运起轻功,凭记忆飞身攀上洞顶,找到了自己下落的地方。在石壁上四处敲打。不多时,便寻到了要找的地方。
宁舒贴挂在石壁上,有节律地轻轻敲击那块石头。
叶小姐有气无力道“你在做什么”
宁舒笑笑“指路。”
山岩既冷且滑,他往往攀不了多久就要掉下来。好在如今有所准备,总算半空中能借洞壁之力,不至于再次落入潭中。宁舒锲而不舍,落下后又翻身跃上,一次次在同一个位置有节律地敲打。
这般也不知过了多久,宁舒几乎精疲力尽之时,忽然听见那处隐隐传来了同样节奏的敲打声。宁舒再次提起一口气,大力敲打起来。
没过多久,石壁一阵震动。原本的石壁上慢慢露出了一个圆形的的大洞。宁舒等了一会儿,见一根粗麻绳垂了下来。他微微一笑,伸手拽了拽,见那端颇为结实,于是回身收起摊在一旁晾晒的春宫画,揽住叶小姐的腰,沿麻绳攀了上去。
斜洞中漆黑一团,却有三个人的呼吸之声。宁舒咧嘴一笑”你怎的下来了”
韩旷的声音闷闷响起“这洞太深,没那么长的绳子。”他顿了顿“谁和你在一起”
宁舒叹气“叶家小姐。此处不是讲话的地方,先上去再说。”
两个人不是头一次被拴在一块儿,此时倒是颇有默契。韩旷行在前头,宁舒借他的力攀在后头。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得见天光。
韩旷当先爬出去,又将抱着叶小姐的宁舒拽了出来。宁舒这才看清,绳子的另一端是拴在他腰上的。
韩旷一面解麻绳,一面皱眉看着叶小姐“她怎么在这儿”
宁舒摇头“那可就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了。”
叶小姐重见天日,先是愣了一会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