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迷糊瞌睡起来。他奔波一夜,这一觉很是漫长,再醒来竟然已经日头西斜了。宁舒揉揉眼睛,回头见韩旷仍是那般姿势躺着,显然一日未曾动过。倒是呼吸绵长,显然心绪已平静了许多。
宁舒略微放下心来,打了个呵欠。百无聊赖,随手折了些莲蓬来剥。身前硕大的莲叶上,很快集起了一小堆莲子。他剥了一阵子,见指尖全是青色,便伸手在水中涮了涮。可抬手时,仍然是青的,且双手冷得发疼。
宁舒叹了口气,看向无声无息的韩旷“你在这儿好生歇着,我要上岸去了。”见韩旷毫无动静,到底有些不放心“船上有米有炭,还有根旧鱼竿。你眼下不便运功,还是安心在船上休养几天吧。”
说罢将那堆莲子仔仔细细包好,放在一旁。
正要起身,忽听韩旷沙哑道“你去哪儿”
宁舒坦然道“每月一次,寻个男人去。”他沉吟了一下“不过这个月有些耽搁了,也不知能找到个什么样的”话音未落,手腕却被攥住了。
只见那人神色萎靡,语声也哑得不成样子“几时回来”
宁舒望着自己手腕,难得有些不自在“这个不好说若顺利,一日也便回来了。若不顺利”他看向韩旷,试图像平日那般调笑一番“怎的难道你还怕一个人呆着不成”
见韩旷不答,越发心中不安。他往外挣了挣,强笑道“师兄这是舍不得我”
韩旷不语,只将他手腕攥得更紧。
宁舒被他弄得痛了,终于露出点儿不悦来“你这人真是挺大的人,一会儿疯一会儿傻的,三岁孩儿一般”
却听韩旷一字一顿道“我也是男人。”
宁舒呆了呆,这下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是归是可”他底气有些不足“同一个男人呢我向来是不睡两回的”
韩旷冷冷道“是怕被人捉住打死吧。”
宁舒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都甩不脱,只得气闷道“是啦,就你知道得多。”要狠狠瞪上韩旷一眼,却见那人不知何时,目光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冰冷凶狠。
宁舒被他那般看着,莫名有些发怯,但嘴上仍然不肯认输“你眼下伤得如此这般,我放你一马,是积德行善。再者说,你那点内力,不是还要留着报仇”
韩旷神情一痛,涩声道“你肯是不肯”
宁舒甩开他的手“我说不肯,你还能硬来不成”
韩旷颓然无语,退后一步,坐倒在船上。
宁舒提气纵身,踏着莲叶向水边跑去。只是行出不远,便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但见那人如石头般坐在舱边,面色如平日一般无喜无悲,只是自眼角到面颊上,挂着一线晶亮的水痕。
宁舒心中顿时天人交战。这一个讲我非菩萨。那一个说睡了不亏。这一个再讲后患无穷。那一个又说错过后悔如此这般纠结良久,只是前行的步子怎的也迈不出去。
最后宁舒深吸一口气,心道春宵而已,怕你不成。
反身飞跃如风,轻飘飘落在韩旷面前“罢了,我也懒得折腾。”说着一矮身进了船舱,自顾自地解开了腰带。
见韩旷怔怔望来,勾唇一笑“怎的,后悔了现在说后悔,倒也来得及。”
韩旷听闻后悔二字,眼神微凝“不。”他靠近宁舒,笨拙地去解自己的衣带。哪知道那衣带却是越解越紧,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宁舒冷眼看着他发抖的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靠上前去,轻轻一捻一扯,死疙瘩似的衣带便散落下来。他伸出舌尖, tian 了 tian 韩旷眼下,用气声在他耳畔轻轻道“我还是头一回见你哭鼻子”
韩旷声音发硬“你看错了。”
宁舒闷笑“放心,又没第三个人知道。”
笑声未落,猛然天旋地转,被人摁在下头。韩旷居高临下,死死盯着他“我说了,没哭。”
到了此刻,宁舒反而丝毫不惧。他嘻嘻笑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瞧见了。”抬起膝盖,轻轻蹭了蹭那人,挑衅道“伤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力气还剩下几分”
韩旷盯了他片刻,忽然俯身抱住他“剩下这几分,都给了你吧。”
宁舒一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觉自己唇上一热。
是韩旷吻了上来。
第31章 下
那人亲得既生涩又急切。宁舒正在琢磨他那句话,被这般抱着,渐渐一心难以二用。且他日子一到,本就遍体生寒,如今正是难捱的时候。于是只得暂且将许多事抛在脑后,抱住韩旷汲取暖意。
这一次心神清醒,比之上次,自然顺遂得多。身子方一相合,便是热意融融。只呼吸几次,腰下诸多大穴尽皆暖了。宁舒身子便也化了似地缠在韩旷身上,由着全身内息自然流转。
只是身上那人全无章法,进退之间丝毫不留余力。宁舒耳畔听得他凌乱呼吸,不禁笑道“我又不跑你你急什么呢慢一些,你便也舒服得久些”说话间恰巧被胡乱顶到了要处,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这一声也不知激起了什么。韩旷闷哼,双臂将宁舒搂得死紧,也不说话,只一味动作不休。若在往常,遇上这等不知轻重的,宁舒少不得要使些手段,逼迫对方顺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可一想到韩旷身上的伤,又不禁犹豫起来。最后只得伸出手去,细细抚 o 那人头颈面颊,柔声细语地唤他“韩旷”
哪知道韩旷却突然将他死死抱住,喉咙里极压抑地哽咽了一声。然而只有一声,便再无动静。
宁舒侧头在他耳畔吻了一下,低声道“你心里有苦何必总是压着自己。旁人旁人给的委屈也罢了,自己就别给自己委屈了吧”说着轻轻吐出一口气,以媚功和缓调整气息,温柔道“舒服么”
谁知韩旷听闻此言,浑身便是一僵。
宁舒微惊,迟疑道“怎的了”
韩旷埋首在他颈窝,发出一声低哑的哭嚎。
宁舒颈窝很快湿了一片,身上渐渐又失了温度。他面露苦笑,低声道“要么还是算了你心里本不愿意,不过是”话音未落,嘴唇却被狠狠堵住了。
这一回狂风暴雨,再无片刻宁静。宁舒几次想要说话,不是被吻得喘不过气,便是只能发出些支离破碎之语。唯有身上越来越热,周身经脉如同火烧一般。再抬眼看向韩旷,见那人一双眼睛尽成血色,如那日一般,竟是走火的征兆。
宁舒大骇,奋力偏开头,去推他 xiong 膛。可两人内力与身形都相差太多,又如何推之得动。
韩旷的归阳心经本就不稳,想是交合之时,被宁舒自身的内力诱发了动荡。加之如今心神混乱由着这般下去,韩旷还焉有命在
宁舒瞧见韩旷脸上的恐怖狰狞之色,知他此刻元阳无法可出,正是痛不生之时。这境况比之脱阳更险恶百倍,若不得解,今日一过,世上便没有韩旷这个人了。
宁舒咬牙,腰身使力,翻身居上。他握住韩旷双手,一字一顿道“勿思勿念,顺其自然。”说着丹田内息收敛,气海空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