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下一题是,还记得两人认识了多久吗”
宁海歌本来和长乐有说过假装两人认识了很长时间的样子,不过考虑到长乐并不知道节目组的套路,肯定会按照真实情况回答,他说道“严格的说,是150天又17小时。”又三十五分钟。
果不其然,长乐想了想,说道“五个月少几天的样子,嗯好像是150天。”
“你们两个都记得好清楚,尤其是海歌。”安奏捂住,“作为单身狗的我觉得眼睛被亮瞎了。”
“因为每一天都要珍惜的过,何况最近和长乐相处的时间更少了,”宁海歌计算着,越算越皱眉,“一天24小时,减去长乐睡眠的十个小时,再扣去早中晚包括做饭的一共两个小时,就剩下十二个小时”
“减去可能上厕所的20分钟,走路要用的最基本15分钟,长乐绘画时的四个小时,洗澡的半个小时,还有打扫卫生最后剩余的时间只有45分钟。”
“每天只剩下四十五分钟我能好好的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不珍惜呢”宁海歌很正经地问道。
长乐“”
其他人“”不明觉厉,原来两人每天相处的时间只有这么点,突然间有点想念另一半了呢。
长乐看了眼被唬住的众人,内心有些别扭。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不管是睡觉做饭洗碗打扫,他们两个都是黏在一起的,甚至连长乐上厕所,某人都得在门口守着。更别说画画和睡觉了哪一个两人不是挨在一起还有洗澡,要不是长乐坚持拒绝,宁海歌完全不介意天天鸳鸯浴。
这么想着,看着对面还皱着眉一脸认真和不满的人,长乐心里更加别扭了。所以说,宁海歌到底是还有什么不满意啊
宁海歌当然不满意了,上厕所他不能跟着,洗澡都不能在一起,脸吃饭都不能你一口我一口,他多心酸啊而且现在两人分居两地,连睡觉都不能在一起了他再也不能愉快地趁长乐睡着的时候亲亲摸摸了
长乐要是知道自己每天早上起来身上出现的印子是宁海歌弄得,别的不说,肯定会把他赶去别处睡觉。他一直以为那是因为自己不适应床的布料产生的过敏,还坚持就医来着。
吃了一大碗狗粮的主持人恍恍惚惚让工作人员切下一道题。
“长乐和海歌认识的时间不是很常的样子,那么两人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在他家。”
“我家门口。”
粉丝们yoooo听起来有猫腻哦。
然而智商都高的两人坚决不回答关于这类问题,粉丝们误会就误会吧,毕竟长乐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扯出这个可不太妙。
无数的问题不知让观众们见证了两人的默契,还被淹没在狗粮山里。含着甜滋滋地糖味狗粮,观众们表示,这狗粮我能啃一年
“最后一问,请问长乐嗜甜吗”
嗜甜。这是长乐的题板。
不,他口味偏清淡。这是宁海歌的回答。
主持人激动了“这题很简单哦,在揭晓前,两人确定自己的答案吗”
长乐犹豫了下,点点头。宁海歌更是从头到尾都没迟疑过。
“那么铛铛回答错误”
长乐看着宁海歌的题板,眼中划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惊讶。
安奏挑了下眉“没想到就差最后一步海歌不知道长乐喜欢甜食吗”
宁海歌凝视题板几秒,直接问长乐“你喜欢吃甜的”
长乐点点头。
“啊,那大概是我记错了。”
主持人喂喂,别这么敷衍啊
虽然答错了一题,但是比起其他两组的状况百出,长宁组还是理所当然的得到了第一。奖品是两条银制镶砖手链。
粉丝们看着两人互相给对方戴上,这期节目的糖吃得一本满足。
台后,可馨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眼里划过一丝艳羡。而元瑾明离开时投来的视线让她心脏一紧。
“可馨,”安奏风度翩翩地走过来,“怎么在这里,策划在叫你。”
“啊,我知道了。”可馨回过神,突然想到了什么,质问安奏,“安哥,我记得在台上的时候,你总是帮长乐和宁海歌,为什么台本不是这样的”
“台本什么是台本”安奏唇角露出一丝讽笑,又很快隐去,他淡淡看着可馨,“台本没有错误,你不相信可以去求证导演,至于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可馨,你做事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到底是谁在帮谁,谁在打压谁,你可比我清楚多了。”
被安奏高深莫测的眼神一看,可馨眼中划过极深的惊慌,刚好有人在叫她,匆匆应了声就走了,看都不敢看安奏一眼。
安奏收起压制的眼神,只觉得可馨还是太嫩。他默默地摸了下自己的胸膛。
虽然他按照指示偏帮长宁二人,但是他们有实力有颜值心思也不坏,他帮的是好的,是正确的。
嗯,他的良心还在。
“安哥,”安奏的小助理走过来,压低声音,“有个工作人员把这个给了我,说是你说的要好好收起来。”
“恩,是我的意思。”安奏看着那画,眉梢都带了笑意,“这可是别人应诺我的报酬好好收着回去前先去一趟装裱店,把它裱起来。”
宁海歌“唔说起来我好像还没送你定情信物”
宁海歌“我送你什么你会喜欢”
长乐“不管什么我都喜欢。”
宁海歌“那算了。”
长乐“”
宁海歌“万一你太喜欢它,那对我的喜欢不就被分走了”
第30章 第一个世界番外
红与白。
尖叫与悲鸣。
摩天轮上摇动的箱子倒转。
只有一个箱子倒转,只有一个箱子故障。
怎么会这么巧呢
沐辰静悄悄地蹲下,带着满脸飞溅上的鲜血,默默地搂住面目全非的尸体。
为什么会这么巧呢为什么会这么巧呢
为什么偏偏就是长乐的出了故障呢
少年安静地怀抱着鲜红,直到警方惊醒了他,他才猛然崩溃。
“不别带走他别带走他不能带走他”
我只剩下“他”了。
抗拒着交出怀中的人,可终究一人难敌众人之力。
鲜红的血浸润了衬衫,而后形成一块块暗色的斑。被反身压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咬着牙根,喉咙里发出微不可闻的呜咽声,沐辰一错不错地盯着远离自己的尸体。
不要,不要啊那是他的他的
那是他的长乐啊
不要带走他求你
求你。
颤抖的唇瓣吐出无声的字眼,可只能绝望地看着视线中逐渐消失的,最后熟悉的,他所爱之人的身形。
胸腔被无数的锥子敲打着,钻出的孔流出潺潺的鲜血,一直漫延到喉口。悄无声息地张大嘴巴,血丝溢出中喃喃念着那个名字。
长乐,长乐,长乐,长乐,长乐
我的,长乐啊
别走。
把手中的玫瑰放下,已经长大的男人依旧和十年来的一样,眷恋地靠在墓碑旁,一待便是一整天。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前天我去看伯父伯母了,你放心,经过长年抗战,他们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我在c区买了套房子,内部的装饰就是我们当初商量的”
“喵喵很乖,今年三岁了,不过懂事后一直抗议着自己的名字,好像是因为和隔壁家的黑猫结了仇”
男人低声絮絮说着。
“那猫也是很厉害的,把三岁了的喵喵吓得不行,一点也看不出是金毛的样子”
“喵喵要是知道你其实更喜欢猫,估计会气成个两百斤的大胖子”
“喵喵今天去打疫苗了,下次我带它来见你好不好”
“我给你种的玫瑰园又开花了,这束是最早绽放的,我带来了,好不好看”
“我又去看戒指了,但是等不到你来试”
“对不起,当初没能参加你的葬礼。”
柔软的指腹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墓碑照片上那个干净少年的容颜,时光似乎改变了一切,又似乎只将少年留在的原地。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却更显得悲哀。
直到最后一抹夕阳消失,沐辰亲自打理好墓地周围,才走出了墓园。
门口助理等候着,他知道自家老板每月都要来这里呆上一整天。
“boss,阎小姐已经在待客区等候了一个下午,说是有要事找你。”
阎听雪她来做什么
“真是稀客。”沐辰坐在卡其色沙发上,淡淡地说道,离开了墓园,他又是那个冷漠无情的总裁。
如果不是知道这人有多深情,阎听雪也会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也正是知道他的深情,她才困惑,才不能理解,才更加愧疚,也更加愤怒。这些复杂的情感,在她心中兜兜转转了十年,直至今日。
沐辰不耐阎听雪犹犹豫豫的样子“有话就说,没话我就走了。”
别的不说,这幅样子还是那么讨人厌
阎听雪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乐可可结婚了,你知道吗”
乐可可谁
花了几秒钟从漫长的记忆中翻出这个人的脸,沐辰眉毛一挑“不知道,关我什么事她让你给我送请帖”
看来这家伙真的不喜欢乐可可,连她都结婚一年了都不知道,可是为什么
“那为什么,”阎听雪忍不住问,“你当初要乐可可向你告白”
沐辰面无表情“我逗她玩,怎么了”
“逗她玩”阎听雪轻声一吸气,声音霍然拔高,淑女范丢了个没影儿,“我看你是逗我们大家玩吧如果不是你对乐可可那么殷殷切切,长乐又怎么会去坐那个摩天轮又怎么会”
沐辰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打断她的话“你什么意思说清楚长乐当初为什么会去坐那个摩天轮”
等听阎听雪说完,沐辰原地怔了一会儿,突然推开待客室的门疾步离开。
留在原地的阎听雪在看似痛快地指责了一番沐辰后,其实自己也并不好过。
阎听雪从那件事发生后,就悔恨得无法释怀。她认为如果不是自己硬要得出个结果,如果不是自己拽着长乐上了摩天轮,如果不是自己让长乐看见了那场告白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只是,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