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从未游历的齐国、北图、燕国。”
盛铮长叹一声,抱住明颜,“真不想你一个人,要去也一起去才好。”
“等你放得下东旭再说吧”
“你不是说永不分离”
“你打算跟我一起走”
“唉”
“所以,只要心不分离,人就不会分离。”明颜安抚地吻吻盛铮额角,“我会常回来看你。”
“别忘了,你是我的。”
“我是”
“我会想你。”
“我也唔”明颜有些懊恼,“你在这样,明天我们怎么可能下得了山”
盛铮“嘿嘿”一笑,“那就别下山了,咱们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不行我唔呃啊你嗯”
三年后,整个大陆格局微变。东旭与南诏的结盟日益稳固,东旭大王在祭天之后,正式亲政,王师盛封担任丞相一职。不久,南诏的明真公主便带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和丰厚的嫁妆前往东旭。公主手上还拿着年轻的大王写的情书,据说两人书信来往已有两年光景,最初牵线搭桥的还是公主威名四海的父亲亲王明颜。曾经的摄政王盛铮,在祭天大典之后便销声匿迹,只在东旭史官的笔下留下千古英名。
常山对大陆来说也不再是封闭的国度。不仅念念向南诏、东旭派遣留学生,还重新修葺了码头海港,甚至搞起了旅游生意。这个新名词是常山的吉安法师提出来的,说是得到了神明在人间行走的使者的启示,大陆上凡是有钱人家,都想到神秘的常山游玩一番。
同样在各国达官贵人间流行的还有源自东旭的周报。最初是仓板周报,后来就演变成适应各国不同风俗的小报。在南诏近阳,就叫做近阳周报;在楚国上都,就叫做上都周报。此外还分出很多不同种类,专门给达官看的,叫做某某周报庙堂版,给有身份的女眷看的,就叫某某周报闺阁版,受欢迎的程度令人见之咂舌。虽然仿冒者层出不穷,但这周报集团的老板爽快地打出旗号,“我们一直被模仿,但从未被超越”。
三年后,整个大陆的娱乐事业风风火火地搞了起来,华鹰的大名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仓板附近的花溪镇获得了巨大成功,他很快便将其复制到各个国家都城附近的村镇当中。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研究出玩乐新花样,各国的贵人趋之若鹜,若谁没有在华鹰老板的产业下拥有一张会员资格,那就不要在上流社会混了而华鹰却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是带着自己心爱的伴侣微服私访自家在各地的产业。但其旗下的掌柜很快便露出口风,老板说是巡视生意,其实是陪着爱侣四处游玩,那位从不露面的美人,名叫紫衣。
这天,东旭西南一个不起眼的小港口上,一人一身蓝袍,长身而立,身边两个小厮都孔武有力,可随身行李却只有小小的一个包袱。
不远处的管道上传来马蹄声,一辆精良马车正朝港口奔来。车到跟前,扬起一片尘土,穿蓝袍的不禁掩住口鼻,蹙着眉头看着马车。
一会儿,马车门开了,一个人跳了下来,看也不看眼前的蓝袍子,连忙回身伸出手,“紫衣宝贝儿下车可要当心啊这里有个石块儿。”
蓝袍子不禁乐了。只听车里有人不耐烦地说,“你快躲开些把车门堵住了,要我怎么下车还有,不用你扶”
一位紫衣美人下了车,抬眼见到蓝袍子,连忙上前施礼,“殿下”
身后的年轻人伸手去拦,“你又不是他什么人,做什么冲他行礼”
“殿下是我主子的好友,就是我半个主子。见面施礼,有什么不对倒是你,好歹是东旭的百姓,见了摄政王,为何不施礼”
蓝袍子“呵呵”一笑,“华鹰可从来不管这些的再说,我已经不是摄政王了。”
华鹰点头,“是啊殿下终于自由了。”
盛铮笑着点头,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一是你要走,不送行不可;而是紫衣很久没见明颜,是心中很是想念。”华鹰说着,狭促地用肩膀顶了顶盛铮,“我自己更想看看你见到人家的表情。起码半年没有音信,心里是不是”
“胡说”盛铮闪身躲开,“什么半年前些日子,明颜还来信呢若非如此,我们怎么会约好在这里见面”
“是啊是啊”华鹰看看旁边地上的包袱,“何止是见面,你就要跟着人家私奔了吧”
“你这种人,可真是”
“主子,那里有船”身边一个小厮忽然叫道,“哎呀还不止一艘呢,是整整一个船队”
岸边的几人都没心思斗嘴,连忙望向海上。果然,远处一艘大船向岸边驶来,越走越近,大船后面还跟着几十条形态各异的船只。除了那艘大船,其余船只都没有进港。大船船头有一人孑然而立,一身银白的衣服格外显眼。
“是他”盛铮笑道。
“主子”紫衣直接跪在岸边,华鹰扶也扶不起来,无奈地等着大船缓缓靠岸。
船工手脚麻利地搭好浮桥,明颜顺桥儿下,走到盛铮面前,“你还很准时。”
华鹰一看,“你怎么晒得这么黑”
明颜一笑,“成天在海上,怎么能不黑”说着,转向盛铮,“怎么觉得我丑了”
“没有没有”盛铮上前拉住明颜的手,“还是那么美”
“紫衣给主子请安”
明颜连忙过去将紫衣拉起来,上下看看,十分高兴,“看样子华鹰这小子还算可靠,过得可好”
“好,一切都好。”紫衣答道。
明颜看看华鹰,呵呵一笑,“不好也不要紧,跟着我走。”
“多谢多谢”华鹰插过来,揽住紫衣的腰,“我们过的好着呢不劳操心。”
“红衣、青衣,他们可好”紫衣问道。
明颜表情瞬间有些尴尬,“嘿嘿”直笑,“很好,很热闹。上个月还闹出了大笑话”
“怎么回事”紫衣眼睛一亮。
“赫连朗晴驾着小船把红衣带到了海中的小岛上,回手就把船劈了个稀烂。”
“啊”紫衣惊讶,“那他们怎么回来啊”
明颜摇头,“当有人一心一意要表达心声的时候,绝对想不到回去的事情。”
紫衣“扑哧”一笑,“没想到赫连护卫”
“陵靖风岚就聪明得多了自己想办法得了场大病,一切就都解决了。”
几人说说笑笑,时间飞快。有人前来报告,说船只的补给已经备好。明颜微笑,转头看向盛铮,没有作声。
盛铮冲华鹰、紫衣一点头,“我该走了。”回身拉住明颜的手,便走上浮桥。
华鹰看着盛铮头也不回,鼻子发酸,“还算是兄弟说走就走一点也不留恋。”
紫衣看看华鹰,“你会因为你的兄弟,舍我而去吗”
“不会”华鹰睁大眼睛,“宝贝儿我怎么能离开你”
“那他也一样。”紫衣看着盛铮的背影,“总算能摆脱扰人的俗事,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你说他怎么会犹豫呢”
大船缓缓开动,盛铮和明颜站在甲板上,望着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