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逞的兴奋,而自己和张寡妇无怨无仇的,她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
严老板,我家里还有点事,你帮嬷嬷挑两匹做冬衣的料子啊,这个是给豆豆的,小孩子长身体是要多吃一点张寡妇将食盒递给严玉阙后又给那个嬷嬷使了一个眼色接着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面带薄粉地望了严玉阙一眼,这才有些娇羞地扭着小腰匆匆走了。
严玉阙没再多想,将食盒在一旁放了之后就按照张寡妇说的给那个嬷嬷挑起了布料,但嬷嬷的心思显然不在布料上。
哎,严老板,我听说你一个人带个娃儿,挺辛苦的吧那娃儿的娘亲到哪里去了
娘亲死了。严玉阙简单答了,抽了一匹青白牡丹纹的布料递给她,这匹颜色清雅,比较适合稍有些年纪的人,只不过冬天穿这颜色会太浅,您要是有这顾忌我另给您再挑一匹。
但嬷嬷接过了布料看都不看一眼,就给随手搁在一旁柜台上,追在严玉阙身后问道那严老板怎么不给娃儿再找个娘这么小的娃儿没了娘亲,怪可怜的
严玉阙皱起眉头斜睨了她一眼,对于她这么不避讳地打听自己的私事,严玉阙心里一惊,涌起了几分不悦,但面上依然平静,又抽了一匹布料递给她,这匹颜色深些,冬日做袄子最好,如果是过年穿的话,我就给您选匹颜色花纹都喜庆的
那嬷嬷接过了布料又是往柜台上一搁,整个人就好像黏住了紧追着严玉阙不放,别看咱们镇小,其实咱们镇上就有不少好姑娘,比如张寡妇,不知道严老板对她可有意思
严玉阙伸手往架子上层勾布料的动作顿了一顿,接着眯起眼睛看向面前的嬷嬷,脑中空白了一下子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嬷嬷买布是假,牵线搭桥才是真
那媒婆似误会了严玉阙脸上的表情,以为严玉阙那是心动的表现,于是径直地往下说了下去,严老板,你也别嫌弃人家是个寡妇,人家年轻的时候可是远近出了名的一枝花,可惜嫁了男人之后没多久,男人就在外乡谋活计的时候意外死了,留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她啊,手可巧了,又喜欢娃儿,时常和我说严老板你家的娃儿可爱,和她投缘,可惜她不是他娘,要真是他娘亲,一定将他疼到天上去
严玉阙额角的青筋跳了两跳,一时找不到言辞去回答,于是这一愣,那媒婆便又说开了。
严老板,你也年纪不小了,又拖着这么一个娃儿,寻常人家的姑娘谁会平白无故跑来给人当后娘,但是张寡妇就不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通往后堂的布帘哗地一下拉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出来,一下抱住严玉阙的腿,爹,豆豆都听到了,你要给豆豆找个娘亲吗
那媒婆一见豆豆,忙脸上笑开了花,哎哟哟,这就是严老板的娃儿,和严老板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严玉阙抓着布料的手抖了抖,脸色也 yin 沉了下来,但那媒婆低着头,手指捏弄着豆豆圆圆的脸蛋,没有发现严玉阙脸上这一变化,还在继续呱呱地说。
你叫豆豆吗真是可爱,豆豆啊,嬷嬷问你,那个一直给你做糕团,给你做新衣服的张婶子你喜欢不喜欢啊你要是喜欢,张婶子以后会一直给你做好吃的糕团,一直给你做漂漂亮亮的新衣服,好不好
豆豆似被她吓到了一样,抱着严玉阙的腿缩到了他的后面,在听到媒婆这么说之后,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又抬头望望自己老爹,接着咬了下下唇,看向一脸期待地望着他的媒婆。
我娘要会编花本
豆豆这么说道,那媒婆一愣,严玉阙也是诧异,豆豆接着说道,我爹说了,只有能编出他身上这件袍子所用布料的花本的人才能当我娘张婶子她只会做衣服做糕团,不会编花本,所以她再好也当不了我娘
严玉阙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头一撇,余光扫到通往后堂那里的布帘微微震了一下,缝隙里有个人影闪了过去,再一想便知道这话肯定是有人教豆豆这么说的。
不过媒婆似乎真被豆豆那番话给忽悠住了,抬头对着严玉阙眨着眼睛,严老板,这个要求似乎有点难啊
但严玉阙还没开口,豆豆已经插话了,我爹就喜欢看着我娘亲编花本,一边编花本还要一边哼小曲儿,不会编花本也不会哼小曲儿的就不是我娘说着低下头,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地落了下来。
媒婆以为是他想到了自己娘亲所以难过得哭了,一时不知该要如何去哄,严玉阙心里虽然把豆豆骂了一通,但还是顺着他的意,将豆豆抱了起来,轻拍他的背脊以示安,豆豆更是像模像样地一下扑在严玉阙的肩膀上,小声嘟囔,爹爹不难过,娘亲在上头看着我们呢
严玉阙心里道,上头楼上没有你娘亲,只有你说的那个编花本时喜欢哼小曲儿的家伙
但面上只是露出一丝歉意的微笑,嬷嬷,实在不好意思,管教无方才让小孩子这么乱说话,您别往心里去啊。
哪里不会不会的,严老板您别介意才是媒婆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退,被门槛绊了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稳了,一面告辞一面转身,一溜烟地就跑了。
待到看不到她人影了,严玉阙在豆豆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皱眉怒斥,又乱说话谁教你的这些
豆豆有些委屈地瘪瘪嘴,没人教豆豆,是豆豆自己发现的,在京城的时候,爹看着师父编花本时的眼神就像是张寡妇在背地里偷偷看着爹的眼神一样。
这话说得严玉阙心头一跳,在豆豆屁股上又是一下,这一下是用了力道的,豆豆惊叫了一声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往后堂跑,跑进去了又从门帘里探出脑袋来,我真的没说错,爹你照照镜子就会发现我说的都是真话。
严玉阙想把人抓回来好好抽一顿,但手脚慢了一点,等追到门帘那里的时候,小鬼头早溜得不见了踪影。
回到店铺前头将那些抽出来给媒婆看的布料一一放回去,手在动,心思却已经飘得很远了。
难怪张寡妇三天两头往自己铺子里跑,也难怪自己总在她的眼神里看到某些压抑的期盼和渴望,还当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她,误以为是和琉琦那时候看自己的眼神一样,结果却是截然不同的蕴含
只能说,这两种暗压在眼底的神思太过相似,才让人产生那样的误会。
这么一思忖,转念便起了另一个念头。
琉琦那个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是不是真的只有恨而已
在京城的时候,爹看着师父编花本时的眼神就像是张寡妇在背地里偷偷看着爹的眼神一样。
啪
手指一松,手里那匹布料掉在了地上,声响把正魂游天外的严玉阙吓得回了神,盯着地上的布料愣了一愣,他低下腰将落在地上的布料捡了起来,拍掉黏在上面的灰尘。
但脑中总也忍不住地冒出奇怪的念头,自己看着琉琦时的眼神就和张寡妇在背地里看着自己时的一样,那岂不是
原以为自己对于琉琦,除了对于昔日相处时的几分留恋之外便是对于当年的歉意,而今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让自己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