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
怎么帮忙
国库需要的是什么
钱啊
要她们帮忙,不就是变相向她们要钱吗
众人顿时差点儿晕厥,她们忙前忙后口水说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可现在女皇却反而向她们要钱
这是什么
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她们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你一个女皇,堂堂一国之主,竟然开口向她们这些臣子要钱好意思吗
女皇还真好意思,就这么直截了当清楚明白地向他们要了,不止让她们大跌眼镜,还让她们呕心不已,恨不得自己从未来过这儿。
可是这话都说出来了,话题也摆出来了,她们还能回避吗
当然不可能
于是有人就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陛下微臣俸禄微薄,只怕是难以有什么助力了”
其他人纷纷倒吸一口气,心中暗叹真大胆
不过也忽然一清醒,女皇都直接问了,她们就不能直接回答直接拒绝吗何况刚才那人说的也不是什么假话,她们的俸禄确实微薄,不过外块很多就是了,于是纷纷异口同声道,“陛下,微臣的俸禄也只能勉强够一家一年的日常花销。”
“陛下,微臣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久病不起的夫郎,这俸禄都还不够给我家夫郎看病的啊”
“陛下”
一直等到众人全都说完了,女皇才睁开眼睛看着她们,脸上方才还带着的一点笑意也彻底消失不见了,冰冷的面色让所有人看了心里就发怵,顿时安静了下来。
“说完了”
没人说话。
“那就该朕说了”女皇一拍桌子,惊得众人浑身一颤。
“刘爱卿,你说你俸禄微薄,那上回太皇夫寿诞,你送的那个南海珊瑚,只怕是偷来的吧”
那个第一个开口的人顿时低下头去,抬都不敢抬起来。
女皇冷眼扫过她,又看向另一个,“张御史,四品御史是多少俸禄朕知道,你说勉强维持一年花销也不错,那么,你女儿上回去春晖馆和别人争花魁打架的事,那恐怕还真是她因为没钱却想得到人而做出来的吧怎么放出来了还成了受害人”
第二个人顿时也和第一个做伴去了,她的头比第一个更低,前一个至少还是给太皇夫送礼呢,她这个可就是女儿打架,还是在青楼楚馆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地方。
那次的事其实是她女儿看中了那个花魁,可对方已经提前被另一个人拍到手了,她女儿就跟人打了起来,还扬言我娘是御史,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她花了大力气才将事情压下去,又废了一番功夫才将人从牢里捞出来,对外宣称是别人抢她女儿的人,她才出手伤人的,没想到一下就被女皇给揭了老底。
说完,女皇又看向另一个,那个人在女皇还没看她的时候就已经把头地下去了,战战兢兢的模样让人看了就生厌。
“赵爱卿,你比前两个可要诚实多了,上有老下有小没错,而且小的还不是一般的多,就只算府里的,应该就有十三个吧还有三个还在人肚子里没出生,等出生后就有十六个了,你的病夫郎也是真的,只是他好像是生生被你气病的吧你连个大夫都没给他请,恨不得让他快点下去伺候你爹,是也不是”伴随着最后一声怒问的是镇纸被女皇砸下去的声音。
那人脑袋立时见了血,顿时慌忙跪地,“陛下饶命啊”
跪的人可不止她一个,在场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至此,在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心里所有的念头全都灰飞烟灭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满是惊恐和害怕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
这话从来不是玩笑,只是她们平时被平和的女皇给迷了眼睛,忘了这人就算再怎么平和,到底还是一位女皇
如今她露出的这一手,更是让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本来以为自己做的不算出众,却没想到全都被女皇看在眼里,并且了解地还那样详细,这一回,她们不只是被镇得不敢再说停止盐铁专营一事,恐怕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在女皇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胸有成竹地来,灰溜溜地离开,正是她们的真实写照。
而这一切,殷羡都不知道,其实,他的工作就是处理好钱庄日常的事,而盐铁专营,除了出方案,其他的都不是他做,官府做的比他好多了,这其实也是他愿意提出的原因,只需要出几张纸,就能解决日后的许多事,并且还不用出力,又能卖女皇个好,何乐而不为呢
他目前也没心思管那些事儿,因为他有更重要的难题摆在眼前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现在要想去见孟凌川这事儿,一下子怎么好像变得困难起来了
而且这个困难,还是孟凌心带来的。
按理说,上次和孟凌川谈完之后不久,他又恢复了曾经去帮他管账这份工作,不过因为目前钱庄酒楼都是他自己管,很忙,所以由两个时辰变成了一个时辰,而且除了他,孟凌川还请了另外两个账房。
虽说他明面上是说算账,实际上只是看一看那两个人有没有偷懒,有没有算错,而自己是不用做多少的,所以这一个时辰,实际上有大半都是陪孟凌川。
比如有时候孟凌川想看书,但是盲书虽然能看,可总归也不方便,并且速度呢很慢,内容也没得选,所以就让殷羡给他读,他听。
殷羡倒也乐在其中,读书又不难,何况是给喜欢的人读,有时候是风物地理,有时候是奇闻异事,有时候是锦绣文章,孟凌川想听什么他就读什么。
周围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个孟心默默站在角落做一个隐形人。
看着殷羡和孟凌川相处这么和谐,他就算再迟钝,也觉出些什么来了,心中自然也是高兴的,只希望殷羡不要辜负他家公子的心意,日后两人和和美美的就好。
虽然对两人不想告诉别人的心思不太懂,但是他也听话,知道公子不想说,还真就不说。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之后,孟凌心就来了,每次殷羡来找孟凌川的时候,不到半刻钟,孟凌心必定会出现在孟凌川的院子里,然后两人什么也不敢做了,留不了多久,殷羡就得去账房那儿。
一次两个可能是巧合,可是三次四次那就是必然了。
殷羡和孟凌川都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只是谁都没向孟凌心挑明了问,因为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于是殷羡就这么憋屈了快半个月,他已经快半个月没好好和孟凌川说过话了。
这天,他总算找到了一个孟凌心不在家的好机会,忙去元王府找了孟凌川,两人这次可没像以前那样惬意,而是遣散了包括孟心的所有人,纷纷皱着眉忧心忡忡地对着话。
“你说,你姐姐她是不是知道了啊”殷羡没忍住问了这句话,不过他心里是清楚,孟凌心肯定是还不知道的,或许有猜测,但是肯定没有确定,不然不可能对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可是知道他是男的的啊
不过这会儿面对着孟凌川,他肯定不能这么确定地说孟凌心不知道,要是孟凌川问他为什么,他该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有把柄在她手上
孟凌川也没怀疑什么,顺着殷羡的话就接下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也想着,要是姐姐真的看出什么了,肯定会找她谈的,而不是现在这样除了阻碍他们单独相处外,其他什么也没有做。
对于可能被人发现,并且这人还是姐姐这件事,他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也有些羞怯,其实,他其实并不排斥将这件事告知别人。
可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现在时机好像不够成熟,他说不出哪里不够成熟,但是总觉得和殷羡之间,好像有一层不知名的薄膜,他看不见,也摸不着,可那确实存在着。
他想过要直接问殷羡,可是想了又想,又怕是自己太敏感太多疑,让对方不高兴,因此也没怎么问,只是觉得这或许是两人不够熟悉所造成的,等时间久一点,或许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因此并不太想这么早就告诉别人。
至于殷羡为什么不想,那他就不知道了。
“要不让我去试探试探我姐”他开口问道。
殷羡犹豫,他有些怕,万一孟凌心将他是男扮女装这事儿告诉了孟凌川怎么办
于是皱着眉没说话。
直到孟凌川再次询问,殷羡才犹豫着说,“那就委婉一点,别太明显了。”心想孟凌心答应了他不会告诉别人的,大概不会说吧
孟凌川心想,试探肯定是委婉的,要是直接的那见询问,哪里知道是殷羡太过紧张,所以才再次强调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安安静静待了片刻,殷羡才离开,临走的时候将一样东西递给了孟凌川,放到了对方手里,“这个送给你。”
孟凌川顿时紧张了,“这什么啊”
殷羡何尝不紧张可看孟凌川睁着眼呆呆的模样,心里的那点儿紧张也减少了大半,咧嘴笑道,“是我让人给你做的,图纸是我画的,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会做的工匠,做了快十天才好呢。”
孟凌川拿在手里摸了摸,摸到了竹节,“是竹竿”心里却想着竹竿不是随便就能砍一根哪里需要人做那么久
殷羡见他如此,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走上前握着他的手慢慢在竹竿上摸索着,将它认了个全。
“这可不是普通的竹竿,这里。”他带着孟凌川的手摸到了竹节上一个微微突出的地方,“你按一下,竹竿底部就会射出银针,里面一共有三十根,一次射三根,还有这儿,你将上面往右扭半圈。”他说着就带着孟凌川的手一起cao作,只听微微卡的一声,这竹竿就从这个能动的竹节这儿分开了,取出上面的,用手一摸,孟凌川双目微睁,“鱼肠剑”
“是啊,平时你就拿着它探路,有危险的时候就能用上,虽然可能不是太有用,但是它胜在出其不意,也聊胜于无了。”殷羡重新给他装了回去,再放到孟凌川手里,又叮嘱道,“平日里小心些,别被它伤到。”
孟凌川将它拿在手里好好摸了摸,心中不可谓不感动,只是不太好意思表现出来,最终也只微红了红眼睛,对着殷羡轻轻道了声,“谢谢你”
殷羡脸微红,“我们谢什么啊”
“我、我还有事呢,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孟凌川再说什么,转身就跑了,只是一直到他跑出了元王府,脸上的温度都还没降下来。
他这是怎么了,不过一个道谢而已,怎么表现得这么纯情
总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啊
另一边孟凌川还摸着这根特殊的竹竿爱不释手,自从目不能视后,行动不便,他的安全感也急剧下降,就连外出都得有人扶着带着才不至于摔倒走错。
有了这个,或许不能代替他的眼睛,到也能减少他对外人帮助的需求,即使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和殷羡能不能长久,能有多久,但他想久一点,再久一点,至少,能到他即便一个人,也不觉得孤单得忍受不了的时候吧
此时,孟心走了进来,他方才看到殷羡已经离开了,因此才会毫无顾忌。
“公子,郡主回府了。”
孟凌川一愣,忽然想起来自己方才和殷羡说的事,握着竹竿的手紧了紧,“让人去请姐姐过来。”
第74章 难言之隐
孟凌心这会儿刚办完事回来, 女皇差她代表皇室和官府,去跟那些盐商铁商交涉。
这根本就是个辛苦活儿,当这件事一传出来, 那些人的反应可想而知, 孟凌心去了好几家,没有直接被拒之门外都已经算好了的。
是, 她有女皇的旨意, 就连那些大臣百官都只能偃旗息鼓, 不会有人敢阻挠她办事, 可她再怎么有理, 人家给她一句“主子不在家”,她还能怎么样进去搜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