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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 第19节

作者:priest 字数:13598 更新:2021-12-14 02:38:58

    谁知人家却不领情,戴帽子的人飞快地打开他的手,仰起脸看了郭长城一眼,那双眼睛也死气沉沉的,眼神却说不清的阴鸷可怖,郭长城一激灵。

    随后,戴帽子的人却径自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眼,急匆匆走了。

    错身而过的一瞬间,郭长城注意到这人的耳朵下面有一个乌黑的痕迹,好像什么人抹了煤灰后按上去的指印。

    他无措地站在那,仍对着对方的背影喊“你真没事吗要不我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你,有问题你打我电话,我叫”

    可是戴帽子的人已经拐进了一条小路,走远了。

    开车的大哥也走了,临走,还在寒风萧瑟的大街上留给他一句话,他说“兄弟,你是缺心眼吧”

    郭长城叹了口气,转身拉开自己的车门,正要上去时,他从反光的车窗上看见了一个人就是方才那个戴帽子的。

    只见那人侧身站在一个身后人行道的街角处,藏在拐弯里,鬼鬼祟祟的,随后,有两个女的相携从他面前的路走过,她们经过时,戴帽子的人忽然张大了嘴,头变形成似人非人的模样,嘴里有一条半尺长的舌头,朝那两个路过的人身上一吸。

    郭长城睁大了眼睛,只见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忽然像犯了低血糖,踉跄了一步,险些晕倒,幸好被同伴扶住了,她们说了什么郭长城听不见,只看见从那快要晕倒的女人身上飘出了一团东西,径直飞进了张着嘴等在那里的戴帽子的人嘴里。

    郭长城吃了一惊,猛地扭过头,可是他背后除了落满积雪的大街和匆匆而过的行人外,什么都没有。

    他连滚带爬地上了车,心跳如雷,连忙从包里翻出赵云澜给他的小电棒,放在外衣胸口处的内袋里,用力拍了拍,这才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缓缓地启动车子重新上路。

    那根小电棒,真是他从特别调查处得到的除了工资以外最好的福利了。

    第二天郭长城上班一进门,祝红的饭卡就飞向了他的面门“小郭,姐今天想吃牛肉饼,要炸得脆脆的那种,再给我买一盒酸奶”

    郭长城二话不说,答应一声,把包放下就要往食堂走,在办公室门口正好碰见了咬着半块煎饼的楚恕之,郭长城立刻稍息立正站好“楚哥早。”

    楚哥爱答不理地挑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嗯。”

    然后他走了两步,又倒回来,伸手抓住郭长城的衣领,把正要往外走的小孩给拽了回来“等等,你这是碰见什么脏东西了”

    郭长城傻乎乎地看着他。

    楚恕之还带着煎饼味的手在他两肩上抓了一把,然后把他翻了个个儿,又在他后心心口、两侧腰部各拍打了一下,这才取出餐巾纸擦了擦手,一推郭长城“沾了一身的晦气,行了,干净了,你去吧。”

    郭长城面红耳赤地迈着小碎步跑了,楚恕之“嘎吱”一口,把煎饼里夹的脆油饼咬得直掉渣“这小孩修什么呢,我看他功德厚得冒油。”

    还饿着的祝红咽了口口水,感觉他在形容一只快出栏的猪。

    “吃的吃的”赵云澜一把推开刑侦科的门闯进来,见到楚恕之二话没说,按住他一通搜身,最后从他的外衣兜里摸出了一个鸡蛋,立刻毫不客气地占为己有。

    楚恕之敢怒不敢言。

    然后赵云澜又从冰箱里拎出一盒牛奶,撕开喝了。

    大庆“嗷”一嗓子“那是我的我的猫食你也抢你要不要脸了”

    赵云澜漠然地看了它一眼“就喝了矮胖子,你能怎么样”

    大庆“”

    祝红“你干嘛不去食堂”

    “我赶时间。”赵云澜说完,一头往墙上撞去,这一幕正好被拎着牛肉饼回来的郭长城看见,他还没来得及大吃一惊,就见赵云澜笔直地穿墙而过,消失不见了

    “行了闭上嘴吧,”祝红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早饭,“那有一扇门,是图书区,你能力不够,进去也什么都看不懂,所以自然也见不到那扇门。”

    楚恕之啃完煎饼,感觉少了个鸡蛋没吃饱,又伸手从祝红的牛肉饼上飞快地扯下了一块“比我强,我看得见进不去图书区都不对我开放。”

    郭长城问“那为什么”

    楚恕之从他那张苦大仇深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对他说“因为我有前科。”

    郭长城“”

    他果然还是害怕楚哥。

    片刻后,只见赵云澜拎着一本破破烂烂的旧书,风风火火地从“墙”里走了出来,随手把鸡蛋壳和牛奶盒子扔进了郭长城的垃圾桶,又从祝红桌上抽了一张餐巾纸,一句话也没交代,就脚下生风地走了。

    然后他不见了一整天。

    从大雪山回来已经有半个月,转眼就过了阳历年,接着龙城一场大风降温,很快就把众人卷到了年关。

    赵处忙得简直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他要给各大关系户准备礼品,还要收各方酒肉朋友送来的年礼,记不完的来往,赶不完的应酬,加上没完没了的述职报告,没完没了的大会小会,他办公室里的电话每天响得活像铁道部订票热线。

    各部门办公桌上的台历都已经换成了新的,这天趁着天黑得早,上白班的人们下班前,桑赞飘到刑侦科。

    这位同志命苦,生前是个心狠手辣的阴谋家,一死就进了山河锥,从此山中无日月,世上已千年,改造完毕重新做人不,做鬼之后再出来,他发现自己从阴谋家变成了个傻子连人话也听不懂了。

    全世界能和他交流的人只剩下了汪徵一个,而瀚噶族土语虽然是汪徵母语,可她毕竟只说了不到二十年,剩下的三百多年都生活在普通话环境里,当桑赞发现汪徵和外面的人人鬼鬼交流明显比和自己说话要顺溜得多的时候,他就决定开始发狠学说话了。

    桑赞是个狠角色,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能给一锅药死,决定干什么,就是不遗余力他在这半个月间,几乎是昼夜不息地在汪徵耳边念叨汉语拼音,险些把成了鬼的汪徵念出神经衰弱来,终于,他开始慢慢掌握了普通话的发音规则,乃至于可以学舌,甚至自发说出一些简单的对话了。

    桑赞操着他那口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普通话,大着舌头广播通知“格兰说年底除了年年总酱之外,还有福娃费,让让诸位提前准备好发、发面。”

    他背得不熟,显然是半懂不懂地纯模仿。

    林静问“阿弥陀佛,准备发面干嘛,年夜饭要蒸包子吗”

    桑赞比比划划地说“不是雹子,是发面,最号是胶东费”

    “赵处说今年年终奖以外一人添五千的福利费,这周末之前到我那取,下礼拜都把发票给我,最好是交通费,能开来劳保的发票也行。”汪徵急匆匆地从楼上飘下来,瞪了桑赞一眼,“话都学不清楚。”

    桑赞看着她,显得严肃得有些凶狠的脸柔和了下来,闷闷地傻笑,然后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手。

    “别捣乱,我正忙着呢。”汪徵小声斥责了一句,又问,“赵云澜又找哪个姐夫联谊去了,我这有一份文件急着找他签字呢。”

    桑赞忙说“我我送”

    汪徵连忙一抬手躲开他“送什么送,你再把他那些脑满肠肥的姐夫给吓着。”

    桑赞也不反驳,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看她趁着天黑在楼道里跑来跑去、手忙脚乱的忙碌模样。

    汪徵转过身,低声用别人都听不懂的话和他说了句什么,桑赞脸上就露出平静又满足的笑容,仿佛有种一切都尘埃落定的超脱感。

    “老娘最讨厌这些在别人面前秀恩爱的,尤其还是这种用番邦话秀的,狗眼又瞎了一次。”祝红低气压地念叨了一句,“最近鬼见愁消停了,又换成他们俩了”

    林静“善哉善哉,女施主不要羡慕嫉妒恨。”

    祝红抬手要打他,就在这时,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祝红顺手接起来“喂你好哦,在哪啊”

    她一打手势,把下班正准备开溜的众人都留住了,只见祝红从办公桌上摸出一打便签纸“嗯,你说黄岩路黄岩寺医院是吧,行,我跟他们说哦对,你晚上有空回一趟办公室,汪徵说有好多东西需要你签字。”

    大家都听出来了,这是他们赵处,祝红挂了电话,郁闷地吐出口气“来,根据我处一贯工作风格白天不干活,晚上穷加班,在过了下班时间五分钟以后,咱们坑爹的领导来电话说有活了。”

    林静闻听这话,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门,光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祝红把写了地址的便签纸往墙上一贴,用围巾遮住脸“寒冬腊月的,人家女孩子又怕冷”

    大庆紧接着跟上“老猫还没有羽绒服呢。”

    一排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反应不及的楚恕之,楚恕之面对着这些混账同事,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了一句话“他妈的。”

    十分钟以后,楚恕之坐着郭长城的车,走在了去往黄岩寺的路上。

    47、功德笔

    楚恕之虽然不大和郭长城说话,但是在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他都无不恰到好处地露上一手,在郭长城“幼小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郭长城认为,领导虽然也厉害,但平时总是比较亲切,插科打诨惯有烟火气,他的角色顶多算个父兄,再厉害的人,近距离也没什么神秘感了。

    而楚恕之不一样,楚哥,他绝对是个只可远观的“世外高人”。

    郭长城像网上的“新人入职场行为规范”里教的那样,随身带着一个小笔记本,屁颠屁颠地跟着楚恕之,一句话不敢多嘴,看见什么都想记下来。

    两人一进医院,就看见个年轻的小警察在门口等着,双方亮了证件,一同往病房里走去。

    接待他们的这位叫小王,一边走一边说“我们领导也在里面呢,刚才和赵处打电话沟通过了,这个事情节特别恶劣,家属报警,说是有人恶意贩卖有毒食品,中毒的那个在里面躺着,到现在,医院也没查出来他中了什么毒。”

    楚恕之问“食品中毒是什么食品”

    “水果。”小王说,“据说受害人头天晚上下班,还没来得及吃饭呢,据家属说,他就啃了个在路边买的橙子,刚吃完,人就歇菜了,赶紧给送医院我就听说过往水里下毒、往食品里掺添加剂的,还真头一次碰见往水果里下毒的。”

    他说着,一推病房的门,里面立刻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郭长城吓了一跳,踮起脚尖,从楚恕之身后探出头来。

    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大概有三四十岁,正在床上不住地挣动,医生护士好几个人,合力才按住了他,旁边还有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大概是家属。

    病床上的男人死死地攥住一个医生的手,险些把那大夫的手给拽脱皮,用一种异常神经质的声音哀嚎“我的腿,我的腿断了我的腿啊啊”

    他连哭再嚎,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老高。

    “救命啊救救我啊我的腿断了疼死我了,救命疼啊”

    “腿”楚恕之侧头问小王,“你不是说他食物中毒吗腿又是怎么了”

    “好好的,”小王说,“连块淤青都没有,拍了片子,也没检查出问题就这才让人费解呢。”

    楚恕之走过去,拍拍一个小护士的肩膀,让她让了个地方出来,然后抬手翻了翻那男人的眼皮,又盯着他的瞳孔研究了一阵,随后检查了他的两耳后,最后低低地念了句什么,伸手做了一个抓的动作,而后把攥紧的拳头放在男人的胸腹处,用力按住。

    那不住挣扎的男人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楚恕之俯身问“现在还疼吗”

    男人好容易喘过来一口气,感激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旁边的医生护士都以一种看邪教组织的眼神看着他们。

    于是楚恕之毫无同情心地松开了手,丝毫也不顾身后再次响起的惨叫,转身对郭长城说“看完了,走吧,回去写报告。”

    郭长城“”

    这就看完了那个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巍当天的选修课时间是在晚上,看着最后一批学生离开,他才收拾自己的东西,回了人间的住所,一路上情不自禁地拿起手机来看了几次就好像他很关心时间似的。

    他的手机只有三个功能,打电话、发短信和看时间,游戏是手机自带的,他从来没玩过。

    沈巍不喜欢这个东西,他始终觉得书信更方便,急事可以写便条,不急就徐徐道来,写长一点也没什么,不像打电话,当他想起这东西要按时间收费,就觉得好像有人盯着他说话一样,心里感觉十分别扭。

    而拆信本身也是一种饱含期待的快乐,尤其来信人对他而言十分特别的时候,只有对方手写的字迹才能激起最深的思念,那些书信都是能经久地收藏的。

    可惜赵云澜从不写信,他连签收快递都嫌名字笔画多麻烦,每次只稀里哗啦地画一个鬼画符一样的“赵”,就把人打发走了。对斩魂使”是让送信的傀儡捎口信,对“沈巍”则是没完没了的短信轰炸。

    手机短信上冷冰冰的印刷体字迹看起来和电讯公司通知余额的没有任何区别,沈巍虽然一条也没舍得删,但总是觉得不习惯不过眼下不用不习惯了,因为雪山回来以后,赵云澜就再也没有骚扰过他了。

    这样也好,沈巍想着,凡人一生不过几十年,对他而言,不过须臾弹指的光景,而后人死如灯灭,今生种种都不在话下,到那时候,赵云澜就会重新忘记他。

    沈巍转身推开自己那始终关着的卧室门,门开的瞬间,里面的灯就自动亮了起来。

    只见那屋里没有床,没有桌子,也没有椅子,墙上有几幅画像,看装裱已经很有些年头了,画得都是一个男人,正面,侧面,背影,身上的衣装打扮按年代排,历朝历代都不一样,然而人却总是那一个,连眉宇间最细微的神情都细致入微,生生世世没有变过。

    再后来,陈旧占地方的画像变成了一张一张大大小小的照片,少年时候,长大之后有的在笑,有的在皱眉,有的在和别人说话打闹,还有一张被蹿起来的猫扑到头上,他缩着脖子躲藏叫骂的。

    全部都是赵云澜,只有他一个人。

    沈巍觉得,有些事,终归只是他一个人知道、一个人记得就好了,等到时机成熟,他也会一个人消失,最好谁也注意不到因为他本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

    在那之前,沈巍唯一能放纵自己的事,就是偷偷地在那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多看他几眼。

    他会趁着深夜潜进赵云澜家里,可是那人警惕性很高,他也不敢久留,好在最近赵云澜饭局多,大多数时候到家都已经是半醉,他才敢稍稍走上前一点。

    悄无声息地来,再悄无声息地离开。

    沈巍留恋地看了一眼满墙的照片和画像,转身消失在了一片黑雾里。

    他飞快地掠过黄泉路,奈何桥头有大判官带着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等一众鬼差迎接。

    判官是个面白微胖的中年人,慈眉善目,并不可怕,见了沈巍,也是一副毕恭毕敬、笑容满面的模样“大人,十殿阎罗有请。”

    在荒疏而哀嚎遍地的奈何桥边,沈巍清秀的眉眼显得有些冷,他对着众鬼差微一点头,眼皮也不抬,只是客套地说“有劳。”

    判官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说“上次送因果册给令主,确实是我们思虑不周,乃至于险些泄露了大人的形迹,我们也都实在是愧疚万分。”

    沈巍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险些把判官的冷汗给看下来。

    于是这老头立刻卖乖说“但是当年和昆仑君有关的一切记载都已经收拾干净,小神保证,绝无半分泄露,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摸索不着,令主如今身在人间,只要那鬼面的嘴紧,他是绝对不会知道任何事的。再者令主光风霁月,鬼面那样的污秽之人,恐怕也是不敢惊醒他的。”

    沈巍轻轻地笑了一下,带着说不出的讥诮,并没说什么他实在没什么好听的话可说。

    判官干笑了一声,抬起袖子擦了擦汗。

    他自己也觉得地府明目张胆地把因果册送给赵云澜这事,办得实在不高明,可又能怎么样呢

    说了算的又不是他。

    他上面压着十尊大神,他们甚至还示意他暗中打探一下斩魂使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没有立场不坚定的意思人家斩魂使虽然不言不语,总一副温良恭俭让等人算计的模样,可心里跟明镜似的。

    谁也不傻,他老骨头一把,一点也不想试试那斩魂刀快不快。

    再说,真惊醒了那位大神,人家就会跟他们坐在一条板凳上

    他当年获罪受贬,可不就是因为太过离经叛道了吗

    48、功德笔

    “出去调查情况回来需要写一份例行的简报,我打字比较慢,你来吧。”楚恕之倒了杯茶水,优哉游哉地往靠椅上一坐,“我口述。”

    郭长城立刻正襟危坐在电脑前,就好像马上要操刀一个大项目的操盘手。

    特别调查处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飘来飘去的魂,刑侦科在一片漆黑里亮着唯一一盏灯,就像夜半三更的大海中独树一帜的灯塔。

    两人坐下来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楚恕之叫了进之后,一个热腾腾的大托盘飞了进来,仔细一看,原来它还不是凭空飘进来的,端着托盘的是个没有头的人,短了一截,所以被大餐盘挡住了。

    托盘里放了两幅餐具,四菜一汤并两大碗米饭,无头鬼双脚悬空,轻飘飘地飞进来,又轻飘飘地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不知从哪摸出一包猫粮,把大庆的猫食碗填满了。

    大庆保持着端庄的坐姿,矜持地点点头说“多谢再给本座添点特浓的牛奶就更好了。”

    某些电视剧真应该在片头标注弱智儿童和大傻肥猫需在成人的陪同下观看。

    无头鬼飘飘悠悠地停在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牛奶,给大庆大爷满上了。

    郭长城已经习惯了光明路4号的环境,慢慢地,他发现人和鬼之间的差异并没有很大,有些鬼心肠很好,比如每次有人加班写报告,这位没有头的兄弟都会贴心地送上一份热腾腾的大餐,让头天从邮局出来后身上就剩下二十块钱的郭长城感到了春天一样的温暖。

    吃过饭,楚恕之慢条斯理地喝着热茶,对郭长城说“大概是这么个意思,格式呢,你找以前的报告自己调整,语言稍微组织一下那人中的不是毒,而是死灵的怨咒嗯,怨念的怨,受害人下肢有疼痛难忍状况,下咒的死灵很可能是因外伤而死。受害人印堂发黑,双目生赤,眼皮下有因果线,但不深,耳后有黑色功德印,但极浅,应系与下咒死灵没有直接关系之人,罪不至此,初步判断,该死灵很可能有严重违法行为”

    郭长城瞪着眼,两只爪子开始撂在键盘上躺尸了听不懂,完全跟不上楚恕之说的。

    楚恕之叹了口气,伸长了两条腿,回头问这个眼巴巴的弱智儿童“行吧,哪不明白”

    郭长城“什么是因果线”

    把脸埋在牛奶里的大庆抬起头,黑毛上沾了一圈白胡子,听见这话连嘴都没顾上舔,就着颇有吃货特色的白胡子火冒三丈“赵云澜是怎么回事我看他每天不是醉生梦死就是利欲熏心,还干点正事不干新员工培训是不是到现在都没做这小子怎么狗屁也不知道”

    楚恕之不能任凭一只猫谩骂领导,只好说“赵处最近在忙拆迁的事,如果这事能落定,咱们明年就能搬到有大花园的私家别墅里,你可以有一个挂在树上守着鸟窝的大猫屋。”

    猫大爷顿了顿,火气略消,过了一会,它决定看在守着鸟窝的大猫屋的份上,勉强接受这个理由,颤了颤胡子,它不屑地对郭长城解释说“因果线就是前因后果嘛,譬如说你走在大街上,一个歹徒冲出来,无缘无故地把你杀了,这就是之前没有因果,也就没有因果线。一个歹徒冲出来,发现你挡住了他的路,所以捅了你一刀,把你杀了,因你挡路在前,时也命也,所以勉强算有因果,但这样的因果线就很浅,基本用手一抹就掉。一个歹徒冲出来,发现你就是那个和他老婆偷情、促使他报复社会的奸夫,于是怒而干掉了你,这样的因果线手抹不掉,但也不会特别浓重,表示虽有关联,但罪不至死,也就是因果不匹配。一个歹徒冲出来”

    已经被歹徒干掉了好几次的郭长城忍不住说“发现我就是他的大仇人,就是他打算杀的那个人,一刀捅死我,这样因果线就比较深了是吧”

    大庆摇头晃脑地说“孺子可教。”

    郭长城问“那那功德印又是什么”

    楚恕之接着说“有功德和罪孽的人,耳后会有标记,比如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了另一个人,即使警察没查出来,他也没遭到法律惩罚,耳后也会因此留下一个黑印,过去说损阴德就是这个意思。”

    至于有大功德的人楚恕之看了一眼郭长城,他能看见郭长城耳后有明显的白印,散发着厚重而柔和的光,只不过这种光芒并不是谁都能看见的,即使开了天目,也要在眼中凝聚十分的注意力才瞧得见。

    郭长城若有所思“黑印是像沾了煤灰的手印吗”

    楚恕之一愣“你见过”

    郭长城点点头,把头天晚上撞人的事说了。

    大庆听了,嗤笑一声“被肉眼凡胎的路人随便一瞥都能看见,那家伙大概离天打雷劈差不多了。”

    见郭长城又迷茫,楚恕之于是解释说“人的功德印肉眼看不见,你碰见的那个大概不是人。修行的妖物之所以不敢随便害人,就是因为被功德印辖制,功德印黑到一定程度会引来雷刑,五雷轰顶可不是好玩的,到时候别说被罚的妖物,就是同在一个地区的其他小妖不小心,都会被牵连。所以为了怕祸及他人,防止这样的害群之马出现,每年年底群妖夜宴,妖族都会清点功过,有太出圈的,他们族内会先自行处理。”

    郭长城听得半懂不懂“那人干坏事多了也会被雷劈吗”

    “不会,”大庆翘着尾巴跳到地上,拱了拱后背蜷缩成一个毛球,窝在散热口后面吹暖风,“你没听说过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么人间有人间的法则,大多数人有今生没来世,一生那么短,没等因果实现就过去了,一个个命如蝼蚁,天道也懒得管,所以有时候,凡人修功德也没什么用不过可能好事办得多了,偶尔也会运气好吧,但是也不一定,比如你功德就挺厚实,照样是个命苦的小白菜。”

    郭长城幼年丧父丧母,孤儿一个,天资差性格软,虽然赵云澜一直开玩笑说带着他容易走狗屎运,但公平地说,郭长城福泽并不深厚,长了个肩宽背厚的薄命相。

    “真的我也有功德”郭长城听见这话,诧异极了,“我命苦没有啊,我命挺好的,就是自己不大争气。”

    他觉着自己没能耐没本事,从小姑姨娘舅都觉得他可怜,宁可少了自己孩子东西,也没克扣过他的,因此比同龄人显得还要家境优渥,长大以后依然是废柴一棵,却被二舅硬塞进了这么好的工作单位,领导和同事们都很照顾他,居然还任凭他留了下来这还不算命好吗

    黑猫快要闭上的眼睁开,看着郭长城,碧色的眼睛里有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还没等它发表出什么见解,赵云澜忽然带着一身寒气和酒气走了进来,哑声问“简报写得怎么样了”

    “哦”郭长城刚开口,还没来得及汇报,就看见赵云澜突然对他摆摆手,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卫生间,吐了。

    楚恕之和郭长城赶紧跟了上去,大庆“啧”一声,慢腾腾地从身子底下把胖爪伸出来,左摇右晃地走过去“愚蠢的人类。”

    愚蠢的人类脸色惨白地捂着胃靠在一边,楚恕之拍拍他的背,吩咐郭长城“怎么喝成这样小郭,倒杯温水来。”

    赵云澜吐过一次,漱了口,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苦笑了一下“一帮孙子合伙灌我一个,我有什么办法”

    楚恕之“别放屁,你真不想喝谁灌得动你”

    赵云澜扶着墙往外走去“刚失恋,还不让人借酒浇愁”

    “哎哟,沈教授还是不要你啊人民教师眼光果然不错,群众表示喜闻乐见。”大庆从他腿边上蹭过去,“哎,年底查得紧,你不会酒驾吧酒驾要蹲局子蹲半年的。”

    赵云澜言简意赅地对这胖子说“滚”

    他找了把椅子坐下,以一种死狗一样萎靡的坐姿说“小郭去叫汪徵,把要我签字的东西都拿过来,老楚跟我说说这是什么事。”

    楚恕之三言两语地把并不复杂的事件交代清楚了,赵云澜想了想“那这样吧,今晚赶一赶,把报告赶出来,我等着,写完我直接盖章扫描上传,明天争取能收到回复,省得再耽搁一天。”

    楚恕之是没什么问题的,反正刚才把苦胆都吐出来的也不是他。

    后来下楼来的汪徵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她究竟拿了什么东西过来,赵云澜没看,实在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不管不顾地拿起笔乱签一通,然后对汪徵和她背后灵一样的男人挥挥手“别在苦逼单身汉面前秀恩爱,快给我滚”

    等楚恕之和郭长城把初步研究报告搞出来交给他签字盖章的时候,赵云澜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了。

    大庆用爪子在他后背上一阵拳击才把他叫醒,大庆问“忘了问你了,我的临鸟窝超豪华树上猫屋呢”

    赵云澜迷迷糊糊地说“死胖子,真想杀了你吃肉。”

    大庆“蹭”一下跳上他肩膀,冲着他的耳朵一阵咆哮“喵混蛋我的豪华猫屋呢我的豪华猫屋呢”

    赵云澜“”

    他拿起放凉了的水一饮而尽,揪着肥猫的短脖子把它拎下来扔在了一边,抹了把脸,清醒了些“基本上敲定了,快的话估计明年秋天就能搬。”

    黑猫听了,顿时一改嚣张态度,谄媚地蹭蹭他的手“那是,咱们领导就是能干,那什么临着的鸟窝吧,最好是里面有鸟蛋的”

    赵云澜屈指把它的大脑袋弹开,并在桌子上擦了擦手。

    “死猫,”他冷冷地说,“掉我一手的毛。”

    说完,他不等大庆炸毛,就飞快地签了字站了起来“那我走了,今天辛苦你们俩了。”

    楚恕之“哎,等等,你怎么来的”

    赵云澜“打车,我再打车回去。”

    郭长城好心好意地说“这么晚了,天又冷,咱们门口这不一定打得着车,不如我送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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