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一叶转过脑袋,与他双目对视,挤出带着几许凄哀的笑意。“秋少爷,我愿意。我知道,您已经找到了胜我千万的人,不是吗”
“知秋,为父就不逼你了,既然一叶愿意,那就这样吧。”
“你们先起来吧,我再去劝劝百里大人。”宣使言疾步跟上去。
百里知秋挪过膝盖,捧起眼前之人的脸,不禁泪如泉涌。“一叶,你太傻了,这些年来,你为了保护我,受的伤够多了,对不起,我不想再让你”
段干一叶耷拉下眼皮,泪水夺眶而出,喃喃念道“秋少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傻瓜,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百里知秋闭上泪眼,深吻一口他的额头。
段干一叶抿着嘴,心内默念不,你不明白,一直以来被保护的人是我,是我害你成为了百里家的傀儡。明知他想要逼迫的人是我,我却又无力逃脱。
、第25章 牵扯上百里家
养病坊内。
公仲号恭顺上前。“不知方丈让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须眉花白的老人家持着佛珠,另一只手伸过去。“公仲大人,老衲请您过来瞧瞧这样东西。”
他当即双手接过,眉头一锁。
“这是什么我来看看。”第五名抢走,放在掌心端详,低头咕哝“这个,我好像刚见过没多久,是在哪儿看过的呢”
公仲号冷静地追问“请问方丈,这是在何处发现的”
“公仲大人,这是一名僧医在打扫失火的账房时所发现的。”
第五名迈开脚,将东西塞给他,盯着这轮廓清晰的侧脸,随口一问“小耗子,莫非你也见过这东西”
他转过头,目光中隐隐含着一缕忧愁。“应该是百里家的。”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就是在百里知秋那里看到的,难道是百里知秋贼喊捉贼,不是贼,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啦”第五名歪过脑袋沉思。
“不,不会的,知秋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他断然不会参与其中。”
听到这坚定的语气,第五名神色陡变,撇了下嘴角,拉长脸说“县太爷所言极是,我和那位大人又不熟,不该随便诬赖他。”
公仲号觉察到眼前之人的不快,转移话题“方丈,这几日可有妇女孩童失踪”
“今早,老衲已经命僧医清点人数,并未发现有人失踪。多亏大人考虑周全,请来远山寺的武僧把守内外,老衲觉得,那些歹人暂时不敢胡作非为了。”
“方丈,我们就先告辞了。”
“二位慢走”
见他匆忙踏出门槛,第五名紧跟上去。“小耗子,我们又要去哪儿”
公仲号止步,回首作答“去邀月馆。”
几个字入耳,第五名把嘴一努。“要去的话,你自己去,反正本少爷不奉陪。”
公仲号凝眸注视这个忽忽不乐的人,禁不住哑然一笑。“第五少爷,你是不愿去,还是不敢去呢”
此人又在戏弄自己,第五名气冲冲地来到他的正前方,喊道“什么叫不敢去,本少爷是不想打扰到你们”
公仲号抬起竹枝般细长的手指,眉目间柔情款款,轻触他因发怒而皱起的眉头。“在我心里,只有我们,没有你们。”
“号,号”少年笑嘻嘻地挥手,半束的乌发随风飘扬。
看见来者,他缓缓放下手,迎面过去,冷淡地一问“怎么是你”
宣使言单手揉一揉眼睛,故作可怜状。“号,怎么不能是我你这个样子,让我好伤心啊。”
“县太爷想看见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位巡按使大人,你这叫自讨没趣”第五名还处在气头上。
宣使言走到说话者的跟前,挤眉弄眼,乐滋滋地开口“小少爷,有趣,很有趣的,我发现了一个秘密,特地赶来告诉你们。”
第五名提起了一些兴趣,讪笑着问道“秘密,莫非宣少卿是发现了何等姿色绝美的女子吗”
“不,我觉得这几年来,古氏一族的子弟之所以能很快在朝中站稳脚跟,可能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很强的靠山。”宣使言嬉皮笑脸地提起手,正准备搭在面前之人的肩上。
公仲号忽然加重语气“此话怎讲”
宣使言的手一哆嗦,赶忙放下去,转身看向他,笑得灿烂。“我不是故意跟踪百里沿溪的,完全是因为知秋和一叶的事情,所以才想着劝劝他,没想到,却被我无意间发现了他和古易暗中在酒楼会面,要不是周围有高手看守,我也能探听到些。”
“小耗子,我就说嘛,百里知秋也许和养病坊的事情有关呢,可你就是不信。”
、第26章 查找令牌
明知会让眼前的人不悦,公仲号依旧明确表示“不可妄断,我已说过,此事必然与知秋无关。”
第五名拧了拧浓黑的双眉,闷气堵塞胸口,故意提高嗓门讥嘲“那位大人毕竟和县太爷的关系非同一般,县太爷要袒护他,也是应该的。”
“小少爷,我觉得,你判断有误啊。号说得对,不可妄断。在知秋表弟心中,百里家是神圣的地方,人才荟萃,家中有三朝元老的宰相,也有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同时也不乏才高八斗的学士,这些人都是国家的栋梁。知秋表弟对百里家虽然有着抗拒,但是他也以能成为百里家的少主而感到自豪,况且他那般心高气傲,以德为重,是不可能去做有悖正义的事情的。”
瞧此人讲起话来一本正经,还分析得头头是道,第五名颔首作答“我勉强信你一次吧,说实话,我开始有点相信你是他的表哥了。”
宣使言恢复嬉皮笑脸的常态。“小少爷,其实,你和知秋表弟蛮像的,我觉得,你们相处起来应该会很好玩的,甚至会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友。”
“你看看这样东西。”
“这不是百里家的令牌吗你是从哪里拿到的,莫非是知秋表弟给你的真是的,我求了他好多次,他都不给我,竟然这么轻易就给你了,好气喔”宣使言将双手cha在腰间,佯装气鼓鼓的模样。
公仲号面色冷淡。“不是他给我的。你有法子查到这是属于何人的吗”
“我是没法子,因为百里家的人所拥有的令牌都长得都一样,不过,知秋表弟可能会有法子。”
第五名顺口而出“怎么可能有法子呢令牌长得都一样,自然分辨不出,再说了,百里家那么多人,要是一个个查,那要查到何年何月啊。”
“小少爷,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有一次,知秋表弟喝醉了,他和我说,这令牌是特制的,表面上,大家到手的都一样,可是大家不知道,牌子在铸造时就刻上了要发放之人的名字,压根不是随机给的,这也算是百里家的一个秘密吧。”
“我来找找。”第五名一把夺过公仲号手中的东西,埋头细看一会儿后,苦着脸抱怨“骗人的吧,哪里有啊,我怎么看不到,难道只有神仙才能看到吗”
“这就是铸造师的高明之处。我们直接去找知秋表弟问问吧。”
“好。”公仲号向前迈出几步,侧身回首,凝视着一动不动的人,含笑的秀目传送出似水温柔,轻声戏谑“难道改主意了,想要我背着你”
“切,大丈夫有手有脚,干嘛要人背啊,我又不是小姑娘”第五名昂首阔步跟上去。
古府阔绰豪华的园林内。
古东趋前问道“父亲大人,事情商讨得如何”
“百里沿溪说,一切都在木先生的掌控之中,让我们无需担心。”
“父亲大人,这个木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连百里沿溪都会听从于他”
“据为父所知,他应该算得上是百里家的一个幕客了,运筹帷幄,决胜在他一念之间,而且此人比百里沿溪还要工于心计,颇有手段。每当百里沿溪遇到麻烦事,计无所出的时候,便会请教这个木先生,而木先生每次都能替他顺利解决,只是,百里沿溪从未见过这个木先生的真容,二人都是书信来往。”
“没想到,世间竟有这样的人,神秘而又厉害得让人觉得可怕。”
古易捋着胡须冷笑几声。“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被百里沿溪啖以重金收买,甘愿为他出谋划策。东儿,你记住,人之心境,变换无尽,生存于世,交人不交心。”
“您的话,孩儿谨记在心。”
、第27章 叫醒颇费劲
邀月馆宾客云集。
宣使言踮起脚尖张望,回头看着他们。“奇怪,今日哪来的这么多人啊”
第五名脱口而出“当然是来巴结逢迎的。”
这时,一人板着脸走下楼梯,环视这些前来谄媚的嘴脸。“诸位要是再不离开,我就派人一一送你们回府,如何”
闻言,在场的人一哄而散。
“一叶,知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