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这么被捆在了一起,陶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侍卫失血而死。
“二少爷,救救我们呐”
“二少爷,我还不想死”
“二少爷”
陶唐痛苦地嘶吼,可是山寨里安静得像是空了一样,连一声狗吠也没有。
直到第二天,黑面鸡才睡眼惺忪地过来,见那两个侍卫死了还面露遗憾道,“呀,本来想着他们要是死不了,就放你们走的。”
“抬到后面去。”
侍卫的尸体被抬到了黑色的帷帐后面,半晌,里头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是那两个侍卫的声音
陶唐瞠目,他身边还有一高大的汉子,似乎司空见惯。他看着地上的血迹,这不可能
陶唐听不清楚侍卫们说了什么,似乎不是人言。
而且那帷帐里开始传来一些,有黑面鸡的声音,还有其他的女子的声音。
约过了半个时辰,黑面鸡一脸餍足地从那帐子里出来,陶唐隐约觉得她似乎有了某些变化,可又说不上来,而那帐子里的声音尚未停歇。
“我至今想不明白那帐子里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去猜想。”
“后来嘛,我就被她释放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如何,故事听完了,你想好了你的答案了吗”
陶唐转过脸来,直视着五湖的双眼,那是一双目光炯炯的眸子。
第16章 十六
陶唐觉得脸上 shi 漉漉的,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哭,那是他沾到了五湖身上的水。他听到了五湖的心跳声,很快,五湖很紧张。
五湖的声音自他头顶传来,又带着胸腔的共振,既模糊又清晰。
“我”
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他放开了陶唐,捡起了自己的中衣,寒光一现便是断了一只袖子,递给陶唐。
陶唐接过,在手中摩挲良久,然后珍而重之地藏进怀中。
陶唐开始脱衣服。
五湖就这么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尝过爱情的滋味,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做。
“你愣着干嘛,去生火。”
“生火干嘛”
“我衣服都 shi 了,不烤干怎么回去”陶唐失笑,“还是说你在想些什么”
五湖立刻穿上中衣生火去了,陶唐把衣服扔给他,悠然自得地泡起了温泉。
陶唐看着五湖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在烤衣服,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觉得好笑的紧,真真是纯情。
陶唐移到了附近一块石头上,半身出了水,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吹起了曲子。
五湖闻声看来,便见陶唐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分明就是勾引。
五湖觉得情动,可是他不敢动因为他不会。
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五湖长叹,不理陶唐,继续专心致志地烤衣服。
陶唐见他不理自己便觉无趣,不过转念一想,一切不过刚刚开始,来日方长。
五湖把衣服烤干了便叫陶唐上来,还不等他把衣服递过去,陶唐就这么赤条条的上了岸。
“唉,头发也是 shi 的。”
苦于没有帕子,两人索 g 跑到了山顶上去,那里风大,头发倒也快干。
陶唐挨着五湖,山风干燥凉爽,阳光温煦,好不惬意。
两人就这么在这里耳鬓厮磨许久,待到觉得饿了才再下山去。
“我后天就要回去了。”
陶唐正把馄饨往嘴里送,一个没夹稳,就掉回到汤里。
“我如今是千户了,军务比往日更繁忙,日后也没什么时间回来。”
陶唐苦笑道,“真是悔教夫婿觅封侯。”
五湖听到夫婿两个字,心中一动。
两日之后,五湖归队。陶唐回到烟波阁,夏掌柜说五湖拿走了几本书。
陶唐不解,烟波阁能有什么书值得他拿走,打开册子一看,居然是那几本,不由失笑。夏掌柜不知道陶唐的事情,只见他笑了便知此事无妨,也不再理会了。
“张道远,你走吧。”
陶唐回到院子,见他正在院子里等着他,院子里的合欢花开了,风一吹就是一地飞花,像极了那年他跟他道别的情景。
当年他撕心裂肺,只见乱红飞过秋千去,如今他心湖无波,也不过就是化作春泥更护花。
“我知道了。”张道远是个聪明人,如今陶唐已经有所归属,他也不会纠缠。
“我也不会再在香兰镇上待多久了,我要去他身边。”
陶家的药行在青州的州会开张了,此地有重兵驻守,伤药自是少不免的,这药材行搜罗了各地的道地药材,云贵的三七,东北的当门子麝香,蜀地的川芎和红花
陶唐所居就在药行后面的巷子里,这巷子的名字也颇有意思,叫五唐巷。
这铺子从筹备开设到正式开起来已经过了半年,陶唐和五湖也已经半年不见了。
在州会做生意比不得在香兰镇,州会的水更深,而且药材市场早就饱和,所以陶家才一直没有在这里加一个据点,陶唐也是废了很多功夫才终于把这铺子开起来。说起来还是当年和陈将军结下了交情,药材行才接到了第一笔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