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昱晗懊悔不已“若是朕当时不那么大意,早点识破雍王的计谋,云扬也不会”
“陛下不必这样。”
詹云飞说道“大哥说过,陛下不仅是大哥的至交,更是大哥心中的明君。大哥是个执拗的人,为了他认定的理想,即使付出 g 命他也认为值得。”
詹云飞放轻了声音又道“更何况,陛下在这世间喜乐安康,才是大哥最在意的。”
宁昱晗听后笑了笑,他转身对河面上已看不见的莲灯说“云扬,那些你在乎的人,朕定为你照顾好他们。”
至夜深时分,河边人影渐稀。正当宁昱晗准备从河边的栏杆上起身回宫时,詹云飞却单手从背后环上他的胸,宁昱晗背靠着詹云飞宽阔的胸膛,只听耳边传来一声“陛下,得罪了。”紧接着就被一股大力带的他后翻,落入水中。
、第三章
河水里一片幽暗,岸边似乎传来厮杀声,宁昱晗的胸膛和腰被背后那人紧紧抱着,河水的冰冷传入他的肌肤,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缺氧使他的胸膛像被烧灼一样,头痛开始发作,渐渐地便挣扎着想去岸上吸一口气,背后那人环在他胸膛上的手开始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企图安慰他。
正当宁昱晗因缺氧而要晕厥时,背后那人转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转过他的身,捧起他的脸,把唇覆了上去,度了一口气。
起初只是度气,度着度着,唇齿便不自觉的交融在一起,那口气很长,长到他们不知交缠了多久,那口气还没有度完。
宁昱晗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其他原因,只觉心脏跳动的厉害。意识丧失前,岸上兵器交接,嘶吼争斗的声音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如擂鼓般密集。
宁昱晗起身,揉了揉疼痛的额头,四周尽是岩石,幽暗的视野中燃着一簇火光。昏迷前的记忆一点一点回归到他的脑海里。
“陛下醒了”
篝火旁的男人着精壮的上身,正往火堆里添着树枝。
“这是在哪里”
“那批刺客人数众多,臣便只好带着陛下顺着河流下行,出城到了这山涧,附近刚好有个山洞,请陛下今夜暂时避一避野兽,明早再做回宫的打算。”
宁昱晗抓住身下黑色的武将披风,往身上拢了拢,虽然衣物已经被火烤干,但还是感觉四肢发冷,意识也变得昏昏沉沉。
“陛下怎么面红的如此厉害”
詹云飞见宁昱晗昏沉地靠在石壁上的样子,心里一急,顾不得礼仪,手背搭上了宁昱晗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似是传入他的心里。
宁昱晗迷蒙着眼睛看着他,吐出一个字“渴”
“陛下在这里不要动,臣去打些水来。”
宁昱晗捧着一大片芭蕉叶,小口喝着里面冰凉的水,额头上的温度似乎也降下来,他靠在山洞的石壁上,看詹云飞利落的将刚捉来的野兔扒皮,串好后架在火上烘烤。
烤好后,詹云飞撕下一只兔腿,晾了一会儿递到宁昱晗嘴边,说道“陛下吃些东西再休息。”
宁昱晗咬了一口,虽然未加任何佐料,腥膻中也透着一丝鲜美。他弯了弯眼睛道“好吃。”詹云飞虽未进食什么东西,看到宁昱晗这样,也心生满足。
不知何时又睡着了,宁昱晗醒来时正处在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宁昱晗依稀记起,年少时詹云扬在西宫当值时,有很多的时间陪伴他。后来詹云扬被还未封王的宁昱暄选中,做了他的近身侍卫,宁昱晗又开始以前孤独的日子了。
直到詹云扬把那个人带到他面前“这个小子是家中二弟,名唤云飞,虽不才也中了武进士,平日里可以陪殿下练练武,从今天开始便在西宫当值了。”
那人和云扬不一样,不会逗弄宁昱晗,整日跟在宁昱晗身边,倒也是听话。
一次宁昱晗犯了天花,本就清冷的宫里,宫女太监都躲得远远的,詹云扬也因宁昱暄那边的事绊着,不能来看他。朦胧中似有一人为他擦身喂药,一直握住他因为痒想要挠水痘的手,他在高热中看不清那人的相貌,醒来时也靠在像现在一样温暖的怀抱中。
宁昱晗后来听宫女太监笑那人傻,为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连命都不要了,一个月一直守在宫内,从未回家。
宁昱晗从那时起便注意起那人来,那人每日天未亮便入宫,只为陪他在清晨时分练剑。那人会在少师授课时偷偷在门外看着他,怕他功课不满意受到责罚。那人在他一步步走向心中坚定的路时,陪伴他辅佐他,不离不弃。
腰下似有什么硌的生疼,宁昱晗不由动了一下,惊醒了抱着他的人。
“陛下可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无碍。”
宁昱晗从腰间取出一个圆筒,道“倒是把这给忘了。幸好是防水的,还可以使。”
詹云飞接过宁昱晗手中的,在山洞外放了。
天已泛白,没见禁军赶来,山洞里倒是闯进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那人极力奔跑着,似乎有什么在追赶他,只见洞口出现了一只龇牙咧嘴的猛虎,鼻子里还在吭哧吭哧地喷着热气。
詹云飞把宁昱晗护在身后,向他嘱咐道“陛下当心。”便赶在书生 g 命攸关之际,上前与猛虎搏斗,只见他身子灵活,出了拳狠戾,与那猛虎缠斗在一起,不多时便打昏了猛虎。
“多谢这位壮士相救。”
那日回宫后才发现,原来这书生是前朝治水高手的后人,继承了无坝引水,并使其灌溉农田的技艺,用这技艺治水,耗费的人力财力并不多。书生这一族没落已久,踪迹难寻,詹云飞从书中得知后,便一直派人搜寻着这江家的后人,如今得此巧遇,也算了了宁昱晗一桩心事。
“陛下真是颗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