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的惊喜太大,他必须要将这具温热的躯体牢牢抱在怀中,才能稍微从对方身上汲取一些真实感。
“我不是在做梦吧”
叶凛维持着这个姿势任他抱着,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指,居然还和他开起了玩笑“喔那你梦里的到底是凌凌,还是凛凛”
凌松张目结舌“这、我”
叶凛看着他手足无措便很开心,别过脸去偷偷笑起来。
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凌松也没有不高兴,反而继续枕着他的凛凛的肩膀认真思考起来。
凛凛心里会不会真的在介意呢
披着凌凌的假面时,叶凛的确要比现在热情大胆得多。但是凌松其实更加心疼现在这个温柔而隐忍的叶凛。
他什么也不说,凌松便也蠢蠢地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地对他好。
饶是如此,却仍然笨拙地展现出了自己能够给予的最大的善意。
凌松轻轻把人松开,垂下眼正视着叶凛,斟酌了一下言辞才开口道“虽然你都是你,但是如果不知道你是凛凛,我也绝不会接受凌凌的心意。”
没想到会得到如此认真的回应,叶凛愣了一下,随即不得不弯起嘴角掩去眼底的湿意“你啊”
眼看着气氛不知不觉中又渐渐沉重起来,他挑了挑眉峰,佯做无奈道“这算是又拒绝了我一次吗”
叶凛既然提起了这桩事情,凌松的思绪便不由自主地向着不久前的那个夜晚滑曳而去,他略带怅然地回想起了映亮夜空的河灯、轻轻落进土里的剑穗以及自己刚刚干的好事。
“咳,”他有些心虚,不自觉地伸手 o 了 o 鼻子,“没错,作为一直瞒着我的代价”他挺直了腰背,努力作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剑穗,我也没收了。”
叶凛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这个人一边坚决地推拒着自己,一边居然会悄悄跑到自己房里去偷剑穗,这样子口是心非未免也太过可爱了吧
“本来就是要送你的。”叶凛唇边的笑意越发柔和了,“所以说,那天晚上果然也是你吧”
凌松一紧张,又不自觉地在他面前开始结巴“哪、哪天晚上”
面前的男人虽然板着脸一副严肃的样子,耳朵尖尖却已经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了。怕再逗下去他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叶凛强忍笑意,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那么,现在可以换上新的穗子了吗虽然都是我送的,但是原来那一条已经掉色了,是不是有时候还会磨着手”
“那下、下次,请你亲自帮它系上吧。”凌松顿了顿,像是承诺什么般郑重道,“旧的那一条,我也会好好珍藏的。”
叶凛微微一笑“我很期待。”
凌松被这个笑容捕获了,傻傻地盯着他唇角柔和的弧度出了会儿神,终于察觉到自己有些不礼貌“那我先回去了下次把截云带过来”
叶凛促狭地向他眨了眨眼“不留下来吗”
心底遥远而温柔的月光好像突然对自己做出了什么隐晦的暗示,凌松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磕磕巴巴道“不不不不”他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前几次造成的误会,又担心自己这样干脆的拒绝会让对方伤心,于是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叶凛的脸色,试探道,“下、下次吧”
叶凛终于没忍住,扶着腰哈哈大笑出声。
被吓到差点跌倒在门框上的凌松“”
果然是喝醉了吧
凌松有些委屈。
清醒的凛凛才不会这样欺负自己
不过,也只有再这样微醺的时刻,凛凛才会向自己吐露心声吧。
他隐忍惯了,常常不会直说自己的想法,就算是不开心了也只会默默神伤。
真希望有一天,能让凛凛不必借着醉意,也能够放心地依靠自己啊
想到此处,凌松竟是想要感谢那个让叶凛喝醉的人了。
当然了,下不为例。
于是第二天莫名其妙收到来自将军府主人赏钱的初桃一脸茫然,受之有愧地急急推拒时,却听看起来心情很好的凌松难得开口多解释了一句“拿去买喜糖吧。”
初桃“”
第63章
大概还是不太习惯身份转变带来的落差,凌松在他的凛凛面前总有些束手束脚的。
他什么也不怕,只怕一不小心又犯了傻,惹得凛凛伤心。
不过既然知道了叶凛并不讨厌自己,他便也终于能够鼓起勇气,像久居黑暗中的趋光动物般,试探着向对方靠近。
于是明明什么都做过了的两个人,突然像是初识一般,小心翼翼地接触起来。
凌松像是变回了十五六岁时春`心萌动、笨手笨脚地想讨心上人欢心又不大清楚如何入手的毛头小子,时不时带上一些奇巧之物前来叶凛的小院拜访。他最近有了新发现,似乎围绕礼物展开话题就不会那么容易结巴。
虽然说是初恋倒也没什么错。
幸好他的心上人从善如流地跟着他的节奏走,只是偶尔也会给他一些鼓励,顺便为自己讨些甜头,笑吟吟地看着他捂着额头或者侧脸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那个看不出是鸳鸯的鸳鸯笔筒被妥善地安置在了书桌的一角,常常被它时隔多年终于将这份礼物拿在手中的主人珍重地抚 o 。
这日凌松倒是没有带来什么新物件,反而小心翼翼地抱来了一个长长的、在叶凛看来有些眼熟的乌木盒子,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屋子中央的矮几上。
“觉得你可能会喜欢,于是请乐坊里坐镇的先生重新给它保养了一番,调了调音。”
叶凛手指颤抖着接过了垂光,侧脸的肌肉被微微牵动着,似乎是有几次想露出一个笑来,但却都失败了。
“但是我已经不太记得怎么弹了。”
“之前不是弹得很好吗”
凌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我也听不太懂不过你弹得,总归是好听的。”
叶凛白玉般的耳垂微微泛红,不发一语地转过了脸去。
过了一会儿,见叶凛仍是无限感怀的样子,十分珍惜地轻轻抚 o 着琴身,凌松担心他心绪过于激荡,于是随便找了个其它的话题“给这把琴做保养的人是步影,你还记得吗他一开始还推说自己退居幕后多年,不愿意接下将军府的生意,结果一听说是垂光,便再也不肯让下面的学徒碰了。还警告我不要将这把琴随意送给别人,若是哪天改变主意了,他愿意出重金购之。”
叶凛听得忍俊不禁“步公子亦是爱琴之人。”
凌松虽然有些醋,但是见他重新露出了笑脸,便很快也跟着开心起来“等诸事毕,我们请他到府上来坐一坐吧。”
“好啊。”
叶凛有些不舍地将垂光收回盒中,随口问道“贤王那边,布置得如何了”
“若是未明楼主靠得住的话,过几日便能拿得到他左手写出的字迹。假如事情有变,到了信上约定那日,我们的人也能在惜春楼抓他抓现行。”凌松明明一副 xiong 有成竹的样子,顿了一顿却是苦笑道,“若非逼不得已,我是绝不愿在你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