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打,通常这只能是一种情况,南蜀出了内 jian 。”
“你看呢”
“是这个人”冉清桓沉吟了一会,食指在一个名字下划了一道线,“黎殇。”
“直觉”
“不,桩桩件件综合下来,十有八九是他”冉清桓皱皱眉,“明锐是白痴么在他眼皮底下做的这么明显他居然看不出来”
“还有,你觉得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人能身居高位地在南蜀隐藏了这么多年突然出手手法却这样低劣”郑越问。
“我想不出。”冉清桓叹了口气,“我看来,他简直就是在找死。”
“樱飔”郑越一声召唤,少女好像凭空冒出来一样,这丫头的轻功实在是炉火纯青。
“去查查这个人,如果确认他是洪州放在南蜀的钉子,就杀了。”
“哦。”樱飔领命下去,没有半分质疑,冉清桓暗暗赞叹,这就是专业素质了。
“我们忙,让吕延年闲着,岂不是会很麻烦”郑越唯恐天下不乱,站起身来拍拍冉清桓的肩膀,“准备回去了,天可是真凉下来了,出来的时候还是烈日当头呢,转眼都快看见雪花了。”
“哎,相爷,王妃漂不漂亮啊”不得不说,郑越的谨慎实在让人咂舌,岭东就算完全拿下了,只剩下收尾的一些事情,郑越和冉清桓只带着百十来个侍卫,悄无声息地便踏上了回锦阳饿路,几天走下来,冉清桓和这帮侍卫的关系已经进展到可以勾肩搭背随便说笑的地步了。
“漂亮,”冉清桓回想起那个羞羞答答文文弱弱的小王妃,不由赞叹了一声,“花为貌,玉为骨,月为神,秋水为姿。”
这个侍卫叫王小忠,还是个新兵蛋子,听得眼都直了“妈耶,您怎么那么多词啊”
“唉唉,”冉清桓压低声音,“你家王爷真是美啊,你看走马都和平时不一样吧。”
郑越这时偏巧回过头来,也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听到,反正冉清桓觉得自己被若有若无地瞪了一眼,忍不住干笑了两声。
“真好,”王小忠露出向往的神色,“这次回家,我也能娶亲了。”
“啊真的啊,恭喜恭喜。”冉清桓没大没小地抱拳作揖,“到时候我可得去讨杯喜酒喝。”
“相爷要是肯赏光,那真是小的家蓬荜生辉了。”王小忠笑弯了眼,几天下来,早知道这位大人没溜,便没了那么多规矩,话也多了起来,“我不是从军的料子,武功一直没练好,王爷开恩让我当个侍卫,就算是混出来了,还得感谢我娘,当年要不是我娘非让我娶一个姓张的女子,我也不会离家从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都不从。”冉清桓眨着眼睛,“是不是那个人长得特别没有公德心啊”
王小忠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什么叫“长得没有公德心”,咧开嘴笑起来,“别瞎说,长得可好的哪,媒人都快把她家门槛踩破了,就是我不愿意。”
“为什么”
“我心里有人。”王小忠脸色微微有点泛红,但仍然大胆地说了出来,“不怕相爷笑话,她是我们对街的,从小一块玩大的,我早就答应娶她了,可是我娘不同意,嫌她家里穷,嫌她长得不俏,但是即使这样我也要娶她。”
冉清桓忽然收了嬉皮笑脸的表情,静静地望着这个勇敢的年轻人。
王小忠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亮得像星星一样,没有感觉到冉清桓的沉默,兀自沉浸在幸福里“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说她不好,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比她好看,就算全天下的美人都排成一排叫我选,我也绝对要她,别人再美再有钱,那是别人,她不一样,她是我心里的人。”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你娘同意了么”
王小忠羞涩地笑起来“我娘拗不过我们,答应这次回家就让我们成亲。我跟她说,只要我王小忠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对她好,绝对没人再敢欺负她”
冉清桓看着他认真无比的表情,有一瞬间,就那么呆住了。仿佛还是很久很久以前,凤瑾带着还是半大孩子的他走过公园,看见了一对对浓情蜜意的情侣,常年带着吸谑的嘴角忽地便染上了霜华意,他说“清桓啊,将来如果有一天,遇到了你喜欢的那个人,千万不要犹豫,弃了你天命师的身份,与那人做一双凡间鸳鸯吧。”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呢对了,好像是习惯地顶了一句“你不是当年放弃了我师母她老人家,这会儿后悔了才这么劝我的吧不过老头你放心吧,我天生就冷血无情,不会喜欢什么人喜欢到那种非卿不娶的地步的。”
凤瑾没有抬杠,只是笑笑“无情人必定是极知情懂情的,你懂么”
“我当然”
“你、懂、个、屁。”凤瑾漂亮的嘴唇微启,吐出四个不雅的字,“要知道了情的酸甜苦辣,历尽了百世百劫,忘了喜怒哀乐,没了爱憎贪痴,去了六根绝了生趣,已不再算为人他才真正无情。你小屁孩儿,不要在这里为赋新辞强说愁。”
没错,那个时候,凤瑾的目光就和现在的王小忠一样认真,认真地叫人无所适从。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他心里忽然就感慨了起来,有几分寂寥,就像这天上人间,唯有自己是孤单一人的,天将晚,日已沉。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燕祁南部多山,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想找那小桥流水人家是不可能的了,所幸众人都是惯了沙场征战的,偶尔露宿倒也没什么问题,连帐子都随身带着。
“樱飔那边好久都没有回音了,”郑越翻了翻手上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有那么难么黎殇我们都觉得这人明显就是洪州的内线,明锐却把他摆在那么位高权重的位子上,还有,黎殇既然在南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吕延年又凭什么相信他对洪州的忠诚这都是我还没有想明白的事。”
用过了晚饭,郑越也不闲着,拖着躲在帐子里仔细研究那一堆不知道打哪来的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冉清桓聊着。
冉清桓奔波了一天,觉得自己两个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字迹跳到眼里都好像会跳舞一样,飘来飘去,郑越同志真不愧是领导,精神头足的跟什么似的。
“嗯”他托着下巴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你怎么一直都睡不醒”郑越抬头看了他一眼,啼笑皆非,“醒醒哎,人家不知道的以为我怎么压榨臣子了呢。”
“你这是赤的压榨和剥削,”冉清桓哼了一声,“事儿那么多,工资那么低我要跳槽”
“什么是工资”郑越这丫估计实在是精神得睡不着,拖人聊天。
“工资就是薪水,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来着嗯俸禄。”
“我们说的”郑越狡猾狡猾地眨眨眼,看着眼前的人已经困得口齿不清了,心怀不轨地把暖炉往他那边推推,“那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好人”冉清桓不上当,虽然困得不行了,警觉 xing 还是有的,闻言有气无力地抬头瞪了郑越一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老大,我真困得不行了,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