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尊上,方才撞见了林照月,他似乎把我当作尊上,说了许多听不懂的话,最后,他说希望尊上在七日后的麒麟大典扮作这个人。”
顾矜霄递上林照月给他的画像。
钟磬躺在院子的藤椅上,漫不经心懒洋洋的不动,脸上面无表情,眉宇的锋芒不羁自然舒展开,像是餍足吃饱了的猛兽。
看到顾矜霄,他狭长的眼眸睁开一些,眸光微微汇聚一点莹润的神彩。
他伸手像是要接过那张纸,却差了一截,勾勾手指,示意顾矜霄自己再上前一些。
嘴里却轻嗤一声,明明是清冷从容的声线,却叫他说出一股轻慢嘲弄来“本尊之前忽然感觉到,他心底的恶念骤然拔高,似是洪水决堤野火燎原,还想他这是去杀了多少人没想到是见了你。”
钟磬的话让顾矜霄的动作一顿,沉静无波的眼眸都微微一眨。
在他怔然的时候,钟磬猝不及防忽然伸手,一把将他拉过来,让顾矜霄惯 xing 之下落到藤椅上。他反身坐起,两手撑在两侧扶手,半跪在藤椅上,居高临下全面俯视笼罩。
自下而上看去,斜飞入鬓的长眉自带倨傲威仪,狭长锐利的眼睛如星辰坠落泉水,澄澈清透。
俊美冷硬的面上却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好奇试探的游戏,又像猛兽无意展露的危险。
钟磬眯了一下眼睛,微微歪头,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无法借力只能半躺在藤椅上的顾矜霄。
“小镜子,你是怎么做到的,之前不管本尊如何威胁刺激,他都一副是世道逼他手染鲜血为恶不悛,然而灵魂始终无暇高洁不屈。本尊还以为,有生之年都见不到他主动堕入黑暗了呢。”
清冷从容的声线,微微压低沙哑,有一种奇异的恶劣的 xing 感。
顾矜霄平静地躺着,藤椅微微向下倾斜,借力的地方都在上方之人的掌控下。
他并无任何被禁锢掌控的紧张,只是上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笑起来的时候,鼻梁到微微翘起的嘴唇,侧脸到下颚精致的线条,都像极了鹤酒卿,让他忽然失神了,下意识便抚了上去。
第82章 82只反派
脸上温凉的指腹若即若离的抚 o , 酥酥的温柔, 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钟磬愣了一下, 下意识眯着眼睛眨了眨,连耳朵尖都微微一抖。
他没有避让闪躲, 眉峰线条却下压, 显出轻微的凌厉危险来。
钟磬略略不悦困惑地说“你 o 本尊做什么”
顾矜霄的手指勾着钟磬的下巴,指腹轻轻挠了挠,看他眯着眼睛做出不耐威慑的样子, 眼底却一丝懵懂不解的好奇。
眉目神情又凶又狂, 且坏且嘲, 眼神却清透恣意, 自由自在。声音更是清冷从容得,难以想象主人会是个毫无耐心, 隐隐躁郁的喜怒无常脾 xing 。
就像,很难想象, 鹤酒卿那样温柔淡泊的脸上,有朝一日会出现晦暗凌厉的杀伐邪恶。
顾矜霄的手指不带丝毫情绪的丈量过去, 轻轻地说“尊上生得很好看。”
钟磬嗤笑一声,脸上却无真切的笑模样,连在顾相知面前时候,他都很少笑,笑起来的幅度也很小。
“本尊自然生得好看。”钟磬倾身, 逼近被圈在藤椅和他之间, 无处可躲的顾矜霄。脸上心不在焉的神情隐隐几分轻慢冷意, 眼底却格外清亮专注。
“你是不是爱慕本尊”钟磬说。
顾矜霄的手指顿了一下,从他脸上收回。
钟磬却抓住了那手指,往他脸上一贴“没关系,本尊允许你爱慕。你是镜子,被好看的人吸引很正常。本尊不怪你,这是你的天 xing 。不过,虽然本尊是很体谅的主人,但本尊也不喜欢三心二意,你以后不准这么 o 别的人。本尊也不会让其他人 o 脸”
顾矜霄静静地看着他,在他微微下压的危险目光下,可有可无地说“好。”
钟磬的唇角微翘,重新躺回藤椅上去,这样便和顾矜霄并肩躺在一起了。
他的胳膊自然的伸出去,揽住顾矜霄右侧的肩膀,轻轻一拥就让他朝自己的肩上倾斜。
这次,轮到顾矜霄眼底微微一变,隐隐的复杂不解。
这带着保护占有 xing 质的动作,钟磬做得自然极了。他控制着藤椅轻轻悠悠地晃着,脸上神情放空。
“尊上为什么选择和林家人交易林幽篁还有林照月,他们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林照月这种正人君子,本尊最不耐烦打交道。只是本尊醒的时候就已经和他契约了,他的血脉里有本尊要的东西。本尊也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本尊知道这是属于本尊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至于林幽篁,虽然林照月提起过几次,本尊却一直都无印象。直到最近看见顾相知,不知怎么总觉得似曾相识,做梦一样”
钟磬闭着眼睛,清冷的声音没了乖张的戾气,显得清越而幽凉,像是秋雨打湿芭蕉。
他睁开眼,转头垂眸看向顾矜霄,眸光定定专注,忽然略微邪气的笑了“不过,看见你,本尊倒是觉得更熟悉呢。你是不是之前就见过本尊了,一直暗恋本尊不然,你怎么连林幽篁与本尊做过交易都这么清楚”
顾矜霄一时无话。
钟磬挂上一点邪气的笑意,低头凑近,眉宇和目光却是干净的,显得那邪气也更像童稚无害的恶作剧。
“你化形得跟顾相知那么像,是不是怕本尊不喜欢你”
顾矜霄“”
“其实,我倒是咳,本尊倒是觉得,你们一点也不像呢。”
一点也不像那之前是谁羞答答地拿着夹竹桃献殷勤,卖了半天蠢才发现认错人虽然,准确的说也不算认错。
顾矜霄沉静的眼眸和钟磬狭长的目光对视。忽然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竟也隐隐介于桃花眼和凤眼之间。锋利和艳色相持。
钟磬的耳尖,在秋日黄昏的阳光下,泛着一点透明的薄红。
然而,便是这样笑,脸上笑容的幅度也很小,就像从未真的欢颜。
“你怎么,好像一直都不开心”顾矜霄下意识问,有些想不起来,他在顾相知面前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鹤酒卿就不会,纵使白纱遮了眉眼,笑容的幅度微不可闻,笑容也像春风沉醉美酒微醺,只有内心始终存着一份美好的人,才会有那样纯粹的笑容。
钟磬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顾矜所做一切都是想让他开心。
他面上轻慢不羁,目光却认真地看着顾矜霄,眸光里一丝微弱的波动挣扎,然后慢慢坚定“这世间之事,不开心才是恒久,开心不过只是刹那一瞬。不过,看到你的开心要比刹那多一些。”
他笑了,这次笑容轻盈,就像此日此时这秋色浮光一样清爽温暖。
“比其他,任何人都多。”
这猝不及防的表白,就像忽然迎面的新鲜空气,反而叫人心口一窒,来不及喘气。
“为什么突然”
钟磬眉眼的冷硬不知不觉软化,他靠在藤椅上,侧首静静地看着顾矜霄,眉目温柔宁静而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