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的脸,越看越痴迷。
认识韦勉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他已经见识到韦勉人前人后数个不同的面目,这个表面笑得无害、但是内心却如狼一般狠辣、如狐狸一般狡诈的男人,在某些时候也会恶质地作弄人,拥有监察御史的身份,韦勉无论在气势上,还是在地位上,都是强势的,但是睡熟以后,却如兔子一般无害。
总之,韦勉于玉琉来说,是从不曾有机会接触过的一类人,是身处南馆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的他,羡慕得甚至达到愤恨地步的那一类人。
可是,现在他们竟然有了交集。韦勉,就躺在他的身边,也许只要拿把刀,在韦勉那白皙优美的脖子上轻轻一划,就能要了他的 xing 命。
玉琉的手指,凌空在韦勉的脖颈处比划着,一股强烈的掌控感与优越感,侵袭了他的心,他开始兴奋,兴奋得手指都在颤抖,指尖因为颤抖而触及了韦勉的肌肤,一阵温热的感觉,让玉琉倏地清醒过来,收回手指,可是眼眸深处,却闪动着一抹小小的火烙。
天没亮的时候,韦勉又走了,玉琉隐约觉察到动静,但极度困乏的他,终究没有睁得开眼。
从此之后,韦勉夜夜都来,只有偶尔是清醒的,有时候精神好就跟玉琉调笑几句,有时候一来就抱着玉琉陷入深深的睡梦中,似乎疲累到极点的模样。
但大多时候韦勉都喝了许多酒,醉醺醺地抱着玉琉就大加挞伐,仿佛要将什么东西,通过占有玉琉的身体这种方式发 xie 出来,有一次动作特别狂暴,竟将玉琉伤得不轻,流出来的血,浸湿了整张床褥。
玉琉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仍旧是药儿伺候在身边,看到他醒来,惊喜得又蹦又跳,小嘴一张跟倒豆子一样说出一番话来。
玉公子你可算醒过来了,流了那么多的血,吓死我了。唉,这算是怎么回事,你惹韦爷生气了吗我原本再过几天,就要同医馆了,可是你这样子,让我怎么走得了哦小孩子啰啰嗉嗦,并不是抱怨什么,不经意就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
玉琉虽说醒了,终究失血过多,一时间头晕耳鸣,倒也没有听清药儿在说什么,只是呻吟了一声水药儿赶紧倒来一杯人参茶,扶着玉琉音倚在床边,慢慢喂他喝了下去。
你醒了暍完一杆水,玉琉刚觉得神智清楚一些,耳边就飘来了韦勉的声音。
韦爷他竟有些妥宠若惊,难得在大白天,能见到韦勉。
下去吧,韦勉缓步走来,挥退了药儿,在床沿坐下,定定看了玉琉一会儿,才道你可觉得好些了谢韦爷关心,玉琉无事。声音依旧有气无力。
尽管对自己所吃到的苦头,玉琉有些怨恨,但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怨恨的资本,不过是动作粗暴了些,比起南馆里见过的一些客人来,韦勉算得上是好的了。
前儿夜里,有人在我的酒里,下了烈 xing 春蘖韦勉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醉春红,你应该知道吧。玉琉愕然,他是在解释吗心里仿佛被人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一阵又一阵涟漪。其实即使韦勉不解释,他也看得出,在南馆多年,见得最多的就是春药了,但是玉琉没有想到,韦勉中的竟然是醉春红。
那是妓馆中最高级的春药,价格昂贵到一指甲盖的份量价值一两黄金,不是极尊贵的客人,没有哪个老鸨舍得使用,在南馆中,有时一年也未必用到一次。
最昂贵的春药,自然也有着最强烈的药效,醉春红溶在酒中,无色无味,只有在服用的人感到喝醉的时候,药效才开始发作,醉意加上春药的作用,对情的剠激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而醉春红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能让中了春药的人,从头到尾都保持清醒,能够体会到春药刺激下交欢时所带来的极度欢愉。
所以,前夜的韦勉才分外粗暴。
让上琉感到心悸的是,韦勉竟然坚持到回到水绘图,这是什么样的意志力和控制力,没有把自己当场搞死,他是不是应该感谢下药的人不惜血本用了醉春红,若是换了其它春药,一旦韦勉被情迷失了神智,凭着过人的精力,他恐怕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这次让你受累了,好好休养身体,这几日我就不过来了这个是我从玉铺里挑的给你。韦勉塞了一样东西在玉琉手里,然后转身离去。
玉琉微微一愣,目送韦勉离去,发现韦勉的步伐,似乎比平常要快了一点,有点不稳的样子。奇怪地盯着韦勉的背影,直别看不见了,他才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这是一块玉佩,玉质白腻如羊脂,晶莹剔透,约有半个手掌人小,正面离着双鱼,两只仿佛刚刚从水面跃出的鱼儿,摇头摆尾,形成了极为优美的造型,而两个鱼嘴,则紧紧连在一起,这个书面,让玉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韦勉在自己的口中肆虐而过的情景,面颊不知不觉地红了。
翻过玉佩背面,一个大大的韦字,龙飞凤舞,苍劲逼人。
玉铺里挑的
玉琉的唇角,逸出了一抹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笑意,不知哪间玉铺,竟有这般神奇的先见之明,知道监察御史韦大人,会来铺子里买玉,所以事先就在玉佩背面雕上一个韦字。
果然几日不曾再见到韦勉,竟让玉琉感到几分怅然若失。这天何崇来问安,照例与他闲聊了几句后,带着几分犹豫,终于问道何总管,韦爷每日早出晚归,怎会有如此多的应酬何崇垂头束手而立,恭敬答道韦爷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奉命代天巡狩,沿途大小官员,自足奉承巴结,哪一日不是大宴小宴,应酬自是极多。
原来如此。玉琉沈吟片刻,忽而冷笑,想来这些大人们的府上,都有待字闺中的小姐吧醉舂红这种春药,总不会平白无故有人下着玩的。
这个何祟不知。何崇一愣之后,眼神微闪。
那么,我受伤那日,是哪位大人请韦爷赴宴,这你总晓得吧玉琉盯着何崇,嘴边带笑,眼角处却飘荡着一抹冷意。
这何崇的额问渗出了细汗,玉琉此时的神情,竟与韦勉有了几分相似,明明是在笑着说话,可是却让人感到脊背发寒。
听说何总管也是极有人脉的,这水绘图,也不知接待过多少达官贵人,总不会连眼皮底下的一点小事也不知道吧。何崇沉默了片刻,才道玉公子,何崇乃水绘园总管,管理好园内事,是我的本分,至于国外的事,不是我应该过问的,想来玉公子应当能理解才是。王琉眉眼一弯,唇角边的淡淡笑意,倏地浓重起来。
何总管,你真会说话。没你的事了,下去吧。何崇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连忙垂下头,行礼退出房去。他的身影一消失,玉琉的笑容便收敛不见,藏在衣袖内的手,紧紧地握着,握得指尖发了白。
这是屈辱,何崇的提醒,无论是出于善意,还是出于其它原因,都让玉琉感觉到羞耻。何崇的本分,是管好园内事,那么他的本分呢一个男宠的本分,就是伺候好主人,至于其它,不是他该管的,也不是他可以管的。
以前他是男妓,现在他是男宠,以后呢
即使何崇不说,并不代表玉琉没有办法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