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儿抿唇而笑,道玉公子,韦爷这一天都来看过你三回了,看你唾着,也不让我叫醒你。是吗玉琉揉了揉因为睡得太久而隐隐作痛的额角,沈吟了片刻又问道,韦爷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辰申时就来了,一直坐在床边看着你,直到酉时才走。酉时,玉琉看了看窗外,日头仍正在天边,已入了夏,天长,估 o 着韦勉也没走多久,不由得微微惋惜,若是早醒片刻就好了。
我吃饱了。看着药儿把碗筷都收拾好拿下去,玉琉也掀被下床,走到屋外,沿着湖岸缓缓步行,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停靠在岸边的昼舫,正是那日他看到韦勉和陆月如游湖的那一艘。看着书舫,玉琉的脸色,渐渐有些变化莫测,眼神也开始闪烁。
那个女人会是敌人吧,一抹 yin 毒飞快地闪过他的眼底,对敌人,他向来是斩草不留根,绝不会留下会使自己陷于险地的祸患,更何况,这个女人还先来示威了,他并不认为昨天陆月如是来湖边游玩的,因为韦勉不在园中,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玉琉冷笑了,昨天他那一跳,把她吓得可不轻,这么柔弱的个 xing ,恐怕被韦勉生吞活剥了也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吧。
正盘算着,身上突然一暖,却是有人住他身上披了一件外衣。
玉公子,傍晚湖边风大,当心着凉。转头一看,竟是总管何崇。
何总管,多谢了。玉琉巧然一笑,撇过头,望着天生,缓缓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怜惜这余辉无多的夕阳,一时难以自禁,衣服也没披,就出来了,让你见笑。何崇见他半边脸,都沐浴在夕阳的红光中,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清艳感觉,不由看呆了,竟愣愣地没有回话。待他回过神来,玉琉已经沿着湖岸,越去越远了。
韦勉大约是子时左右回来的。
玉琉倚着床头,正透过敞开的窗户,看着倒映在湖面上的月亮,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明晃晃如玉盘一般随着湖水分分合合,他的眼神,也如这水中月一般迷蒙破碎。
怎么还没睡韦勉无声无息地推门进来,随着话语声,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玉琉微微一惊,蓦然回神。
韦爷满鼻的酒味,说明韦勉足从酒宴上回来,莫不是陆府的相亲宴玉琉恶意地猜想着,眼神却微微一黯,有种莫名的不舒坦,但是很快就压了下去。
琉儿昨夜好睡,今天怎么睡不着了难道是在等我韦勉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戏戏,酒意盎然中,也显得有些不正经。
玉琉心中怦然一动,此时的韦勉,竟全没有了令他不由自主恐惧的危险感觉,反倒像是相处了多年一般的亲密自然,有种想让人扑入怀中的错觉。
找一个人,连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睡不着,看看月亮而已,倒不知韦爷在哪里喝得尽兴,怕是少不得有人陪着哄着,玩到现在才回来。你倒会逮着机会使小 xing 儿,莫不是吃醋了韦勉大笑,一把搂过玉琉的腰,凑到脖颈间,猛吸几口气,你身上的味道,比那些庸脂俗粉好闻多了。原来还是喝花酒去了,不知韦爷您打赏那些庸脂俗粉几个银钱,怎么着给我的也要比他们多一些才是。你韦勉突然脸一沈,搂着玉琉的双手用上了几分力,一个子儿也不给。玉琉也微微变了色,愕然道为什么我没有顿了一顿,他又软下了语气,韦爷您可是觉得玉琉服侍不周
您也知道,昨儿是我第一次难免生疏,日俊话未说完,整个人都桩韦勉压在床上,吻,如雨点般落下。
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的,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是我的,琉儿你没有自己,你的一切,全都是我的赤的占有,像是一座大山,扑头盖脑地压向了王琉,在韦勉密集的亲吻之下,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一切,都是韦勉的。
玉琉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不敢当面反驳,只能握紧手掌,将身下的床单,抓出一道道褶皱。他的一切,都属于自己,在南馆多年,不知看了多少天真小倌的悲惨下场,他深深地知道,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托付,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能让自己活得更好的,不是别人,只能是自己。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也不会把自己的一生交托到任何人手上,就算是韦勉这样强势的人,也不可能让他低头屈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使自己这块玉,不过是最劣质的一种,这是玉琉从来不曾放弃过的、唯一坚持的东西,也是支撑他度过这六年的信念。
也许有些傻,在玉琉的心底,和南馆里无数天真的小倌们一样,都相信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可以离开南馆,自由自在地、不受歧视地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
怎么,你好像对我的话,不以为意韦勉察觉了玉琉的里一样,停止了动作,眯起了一双凤眼,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腿还疼吗玉琉身体猛然一颤,惊骇地看了韦勉一眼,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才敛眉垂目,低声道昨儿大夫说,右腿伤处并未完全康复,原需用药静心调养一年半载方才无事,可是受了冷水一激,怕是会行反复,日后 yin 雨天里,只怕难受了。他有意无意地避过了韦勉前一句话。
韦勉竞也没有追究,低笑道这倒是我的疏忽,今夜,便好好补偿你吧。话音未落,他已是双手一分,玉琉身上的衣物,竟被他一把撕成两半,露出了遍布吻痕的身体。昨夜激情的痕迹,在月色下,竟无比旖旎。
玉琉不安地动了一动,却被韦勉卡住不能动弹,正要说话,又被韦勉啃住唇办,在他的口腔内,狠抿肆虐了一番。
许久,韦勉松开他的唇,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不穿衣服的时候,比平时更美。韦勉说话的时候,月光从窗口照进来,正对着他的脸,淡淡月色仿佛将他的面容蒙上一层泛着光的面纱,朦胧中,透着难言的魅惑。
玉琉看着,渐渐竟有些走神了。直到身下一痛,他才恍惚回神,可是没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就已经随着韦勉猛烈的贯穿动作,一起陷入了情的深渊中去。
再次醒来,天色大亮,韦勉早不见了踪影,只有留着余温的被窝,印证了他在这里过夜的事实。
玉琉瘫软在床上,依旧躺到傍晚时分,才能下床。酒醉后的韦勉,比清醒时要狂肆得多,丝毫不顾及玉琉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猛烈的激情。到了差不多子夜时分,韦勉又来了。
这一次,他的身上没有酒味,似乎很累的样子,没说什么,抱着玉琉就睡着了。平稳的呼吸声,在玉琉的耳边回荡着,一点一点渗入了玉琉的心里,侧过脸,看着韦勉睡着以浚,显得分外无害的脸,他感觉到了些许心悸。
这个男人,竟然毫无戒备地躺在了自己的身边,这个认知,让玉琉的心里,充满了某种说不出的胀满感觉,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疑心重,像韦勉这样的男人,不应该没有仟何防备,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
他信任我
就是这样一个透着无数疑问的想法,让玉琉无法安然入眠,只是盯着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