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下芍药一般娇艳无双。
美则美矣,只可惜太过端庄,玉琉以风尘之中的眼光来看,这位上和城第一美人的眉眼间流露出来的风情,还比不上一般的歌舞妓勾魂,一旦被得手,对男人的吸引力,最长不会超过三个月。
如果他的对手,只是这个没有什么见识和手段的千金小姐,玉琉抿若唇, yin yin 一笑,连这么个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的话,他哪还有资格攀上红牌的位。
这是个机会,他不信,韦勉会继续对他不闻不问。
扶着窗棂,他站在了窄窄的窗沿上,口里低低地哼起了一首曲子。
窗沿下,是碧波粼粼,阳光在水面上,反 she 出点点金光,他的双手沿着身侧缓缓抬了起来,在头顶上方交错,扭动的十指,结出一朵绽放的花,身体向左侧弯曲,脚尖点着窗沿,在这方寸之地,旋转着,披在脑后的长发,随着他的舞动而飞扬,衣裳被风吹起,彷佛凌波的仙人。
曲名,断魂。
舞名,天魔。
他旋转着,速度越来越快,双手结出的花形也越来越多,久违了的曲,久违了的舞,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激动,彷佛只有在这样快速的旋转中,他才有了一种奇异的归属感。
仰着头,他看着蔚蓝的天空在自己的眼中不停旋转,渐渐地蓝天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他蓦然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转开了眼,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止步于湖岸边的美人。
望着被他的舞迷炫了双眼的美人,他微微弯起嘴角,送去挑衅的一个笑容,眼中却这着几分同情,可怜的女人,竟然爱上了那个狼一样的男人,注定会死抚葬身之地。
玉琉已经转得有些面脑发晕,三个月的养伤期说长不长,说短不垣,他的舞技已有些生疏,依稀间,他仿佛看到一只白嫩嫩的小羊,一蹦一跳地跑进了狼口中,而在狼的口中,却有一只孤独丑陋的老鼠,拚命挣扎着想要离开狼门。
啊一声尖锐而清晰的尖叫声,从那位美人口中发出,尽管还隔着一小段距离,玉琉的耳朵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就在前一瞬,他的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人从窗沿上掉下来摔进了湖中,酸软的右腿在接触到冰冷湖水的那一刻,剧痛不已。
可是玉琉却得意地笑了。
韦勉,我不信你还会不来见我这一次无形的交锋,玉琉赢了,但事后回想起来,他只是惨胜而已。
他会游泳,只是右腿在接触到冰冷湖水的那一刻,居然抽筋了,这意料之外的事,害得他差点被淹死,幸而他没有错估美人的尖叫声,悠长而尖锐,在极短的时间内引来了很多丫鬟小厮,而跳下水将他救起来的人,竟然是总管何崇。
咳咳咳何总管,救命之恩,玉琉铭记在心软软地瘫在何崇的怀里,吐出几口水,玉琉轻轻地握住了何崇的手。
何崇身体一僵,看了他一眼,湿透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具匀称的身体,怀里触感更是柔软,简直不像是男人的身体,充满了诱惑。
玉公子小人送你回房用力把手抽出来,何崇不敢再看一眼,将玉琉抱回了房中,更不敢逗留,唤了药儿进来服侍玉琉换了干衣,出了门,才发现那位陆小姐被几个丫鬟围住,隐约听得阵阵哭声传出来。
走近一看,陆月如正哭得梨花带雨,脸上带着明愿是吓坏了的神情,一看到何崇过来,她擦了擦眼泪,哽咽着何总管,那个人怎么样了会不会淹死了这位大小姐哪曾见过有人当着她的面跳进水中,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只道糟了,要是韦勉的新男宠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她就算什么也没做,传到外面也会被人说成她嫉妒成 xing ,逼死男宠。
玉公子只是呛了几口水,身体并无大碍,请小姐放心,只是不知小姐可曾看见玉公子为何落入水中没事啊,太好了陆美人显然没有什么心计,只听到人没事,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微微羞窘地用手巾将脸上的泪痕擦干,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个玉玉他站在窗沿上跳舞,突然就掉进了湖中,真是吓死人了原来如此何崇沉吟些许时候,弯腰道,陆小姐,韦爷今儿一早就出了园子,不到傍晚不会回来,您看您是在园中等候,还是小人先送您回府休息陆月如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还是劳烦何总管送我回府吧。虽然说她来的目的并不单纯,原是想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宠,可是料不到竟然碰这样的事情,再留下来,还不知图里的这些人心里会怎么想她。
想到这里,她又加了一句何总管,虽然我还只是个外人,但既然碰上了,也少不得多管一件闲事,那位玉公子身子骨儿看上去挺单薄的,浸了水别着凉了才好,回头,你给请个大夫把把脉吧。陆小姐菩萨心肠,小人便代玉公子谢过了。何总管又是一个弯腰,将陆美人恭恭敬敬送出了水绘图。然后立刻派人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报告了韦勉。
玉琉自然不知道这位被自己陷害了的陆美人,居然还在外面装好人,他若是听到了这段对话,只怕连大牙也要笑掉了。
把药儿熬来的姜汤喝完之后,他把药儿打发出去,躺在床上开始闭目养神,准备养足了精神来对付韦勉。
第五章
原以为韦勉会在入夜后过来,却不料半个时辰之后,他的耳边就听到了韦勉的脚步声,厚重的靴底踩在木板地上,不轻不重,不急不徐。
他吃惊地睁了眼,正见韦勉推门进来,最先入眼的,是一段雪白的袖管,韦勉今天穿了一身白衣,腰间束着嵌了翡翠石的金丝带,飘逸雅致中,透着说不出的华贵尊荣。
玉琉看得有些呆,只是换了一套衣服,可是眼前的韦勉,和记忆中的韦勉,竟判若两人,紫衣的韦勉,无论脸上的笑容有多么无害,却总让人感觉到一股 yin 冷气息,可是白衣的韦勉,虽然紧绷着一张美丽的脸庞,却抚法遮挡从举手抬足中透露出来的灿然,如日正当空,光芒四 she 。
韦烛缓缓走来,坐在了床沿,伸出手抚过玉琉的面颊,温柔得仿佛一阵风拂过,但却让玉琉微微一惊,从呆滞中醒过神来。
韦爷嗓音微哑,是呛了几口水的后遣症。
伤刚好,就在窗沿上跳舞,还摔进湖里,你是在抗议我冷落你吗韦勉开了口,连语气也是温柔的。
玉琉又是一呆,垂目低声道玉琉不敢。他感到了紧张,韦勉此刻的温柔,诡异万分,尽管事先已经算计好怎么应对,但是韦勉突然改变的态度,仍然在他意料之外。两个月不见,这匹狼披上了羊皮,想要做什么
你不敢韦勉缓缓俯下身,唇办滑过他的耳垂,带来一阵湿濡,你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偏偏在陆月如来的时候落水,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当我看不出依旧是温柔得说不出的语气,没有半分警告的意味,反而像是调情
被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玉琉立时乱了心思,竟然忘了抓住这个机会应和韦勉的调情,反而向床内缩了缩,脱口道韦爷,我没有、没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