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被打在了手腕上,若不是晋双城是仓促出手,劲力不足,只怕这只手腕当场便要断掉,扶住疼痛裂的手腕,再抬头时晋双城已飞身远去。
晋双绝气得浑身发抖,面色铁青地望着晋双城身影消失的地方,一声怒哼,转身离去。
第九章
次日,安阳城内炸翻了天。
月老庙里,两个男人指系红线同拜月老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只半天工夫就传遍了整个安阳城。
有人认出其中一人是安阳城里有名的曾大夫,有人放出风来说那曾大夫本就是男妓馆中的一名男妓,有人说这男妓不要脸之极,借着大夫之名不知骗 jian 了多少好人家的儿郎,有人说这男妓一身脏病,已害了许多人
总之这半天工夫里,谣言越传越是离谱了。
伤风败俗,伤风败俗,不知多少道学先生听了谣言后气得眼红耳赤,一边骂着一边联合起来告上官府,要官老爷将这等 jian 人提起治罪。
高坐庙堂之上的官老爷一听他的治下竟出此丑事,那还了得,当下一拍惊堂木,命衙役去将人索来。
两个衙役领命拿着锁链去了,那帮道学先生骂骂咧咧地跟在后面,引得许多人注意,一听是要捉拿那个冒充大夫的男妓,便有那自以为正义的、想要看热闹的、好奇的人自发自动地跟上,片刻间竟聚集了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往曾大夫的居所去了。
曾大夫此时正在套马车,并不知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处境。
他今儿个起得晚了,醒来时已是日正当空,昨夜酒醉,头痛裂的感觉让他恨不能抬手在头上用力敲几下,只是身子比以往还要无力三分,连抬手都不能,面上禁不住露出几分痛苦之色,便在这时,手上一热,有人握住他的手掌,接着耳边就听到晋双城紧张的声音。
沂华,你醒了哪里不舒服
这声音令曾大夫身体一颤,猛地又睁开眼,入眼的却是晋双城一夜间变得憔悴的脸,下巴上冒出了几点青色的胡渣,向来整齐的衣服上满是皱褶,倒像没脱衣服睡了一晚似的,尤其是那双眼睛,乌青发黑,眼里透着担忧,雾蒙蒙地隐含水光,好一副狼狈又可怜的模样。
曾大夫试图抽出手,却因无力而作罢,任晋双城紧紧握着,他只是有气无力道
你走便走了,又回来做什么
我错了,沂华,我不该丢下你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
他半夜便来了,见曾大夫睡着,也不敢吵,便和衣在床边躺下,心里各种情绪翻腾,一会儿担心沂华不肯原谅他,一会儿想沂华这些年也不知吃了多少苦,男妓,他怎么也无法想象沂华会在什么情形下去做这种事,大哥究竟逼沂华到什么地步,一想到沂华曾经承受了怎样的侮辱,他的心里痛得像要裂开似的,难怪每当他亲近沂华,总能感觉到沂华若隐若无的抵触,沂华当年定是比他现下还要痛苦十倍百倍。
说什么原谅,我从不曾怪过你只不过是梦醒了罢,从一开始,便是我错了。我不应对你有非分之想,后来的事,不过是我违逆伦常所得的惩罚
平淡至极的语气,没有怨恨,也没有自哀,只有心死的寥寂。
十年前他不该遇见晋双城,十年后他不该再将人救回来,错一回是天意,错二回则是自找,落到这样的下场,他怨不了任何人。
晋双城摇着头,道
沂华,你你这么说只会让我更心痛我不知道你吃了多少苦,以前的事忘了罢,我这就带你走,走得远远的,到一个谁也寻不着的地方,好不好
曾大夫望着他,唇边逸也一抹苦笑
你不在乎我做过男妓你不在乎我得过脏病你知道有多少男人上过我吗这具身体比 yin 沟里的水更脏更臭,你真的可以不在乎
往事,不堪不堪
他以为逃出了上和南馆便能重新来过,可是上天并不曾让他如愿,回到家的他不到半月身上便渐渐出现了病症,再怎么小心地隐藏,仍是让身为医者的父亲发现了,一查看,竟是那见不得人的脏病,当场气厥过去,醒来后拿起家法将他打得死去活来,气过打过,还是留下这独生子一条命,从此日以继夜,翻查医书,为他寻找根治的法子,药物不知用了多少,却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半年后曾家老爷子终找到一个法子,却还没来得及验证,便因耗竭精力,在一个雷雨夜里一睡不起。
承受不起接踵而来的打击,他终于崩溃了,压抑不住的痛哭失声,不顾母亲的呼唤,冲出了门,漫天的大雨洗不净他一身污秽,他有何颜面存活于世,便让天上的雷将他劈死,还他一个干净。
是英儿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瘦小的幼儿淋着雨,蜷在树下哭泣不止,见着狂奔而来的他,蓦然绽开了欢颜,在骤然而至的闪电中,如一点微火,照亮了他,心中的某个角落。
抱起这个孩子,他回头,不能死,他还不能死。他若死了,老母孤苦谁来照顾
他任 xing 一回,已无法再回首,又怎能任 xing 第二回,再苦再痛也要活下去。
用父亲最后留下的法子,他潜心实验,一年后终于将身上的病治好,活了下来。
如今,母亲已不在,英儿也另有前程,他的路
也走到了终点再没什么能让他苟活于世。
沂华沂华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你不离开我。
晋双城察觉了曾大夫眼里的那一抹死意,恐惧地抱住了他的身体,忘了吧沂华,以前的事我们都忘了吧我们重新开始
我也想忘本来我已经忘记了,是你让我重又想起来。双城,我们之间不可能重新开始了,我和你本就不该相遇,这段日子只不过让我更确信这一点,你能陪我拜一回月老,我这辈子的梦便算圆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你走罢,你是连云山庄的晋二爷,这里没人认得你,回去你仍有大好的名声,莫被我坏了,走罢走罢
沂华,我不要什么名声,我只要你不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真的,沂华
晋双城大声地吼了出来,却见曾大夫只是缓缓闭上了眼,口中飘出一句我累了,便似要睡去再也不醒一般,他心中恍如被大槌重重一击,一低头吻上那张半失血色的唇,狠狠地,用尽所有的力气,仿佛要把曾大夫的整个灵魂都吸吮进自己的身体里。
曾大夫渐渐身体抖了起来,想要推拒,可是手只抬起一半便无力地垂下。
不行真的不行
他睁开了眼,用目光哀求一般地让晋双城放开他,可是晋双城视如不见,用舌尖强逼着曾大夫张开口,灵巧的舌带着强势闯入了温湿的区域,肆意的掠劫着每一寸土地。
噩梦般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没有了止呕丸的效力,曾大夫再也忍不住,他昨日整天未曾吃过东西,只饮了一坛酒,这时泛上喉间的也只得一股酸水,苦中泛着酸臭的味道刹时间弥漫了口腔,可晋双城却恍如未觉,将那股酸水一点不剩的吸吮而去。
曾大夫愕然,细细的眼在一瞬间睁大,怔怔地望着晋双城,四目相对,一惊疑,一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