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一个美好的灵魂。
看着这张下初雪的照片,曲凌恭心里涌起一丝甜味。
那一天,他跟李允岸就在照片中这条霓虹闪烁的步行街。他们遇到了一个道士,还在百货公司买了围巾和手套。
而在此同时,张钧若就站在教学楼顶,望着这条步行街拍下了照片。虽然照片中看不到自己,但是,曲凌恭觉得跟张钧若共度了一个雪夜。
韩光宇没多久就酣然入梦,规律的鼻息从对面响起,打扰了曲凌恭甜蜜的遐想。曲凌恭皱皱眉,腹诽道这小子真会煞风景。
他轻轻躺好,闭上眼睛,侧耳倾听,想在韩光宇的鼻息里找寻张钧若的呼吸声。
声音有点微弱,但是因为跟张钧若只有一个床板的距离,曲凌恭还是听到了张钧若轻浅的呼吸。
然而,微弱的声音让曲凌恭拧紧了眉,声音跟平时张钧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不同,每一次呼吸之间都像是被拦腰截断,在吸气和呼气之间有一下短暂的顿挫。顿挫后的吐气声比平时沉重一些
曲凌恭模仿张钧若的呼吸声试了几次,眉头拧成了一团。他暗暗思索了片刻,像是按捺不住一样,呼啦一下扯开了鸭绒被,抄起床头的一盏充电台灯,长腿一伸,两下蹦到了地板上。
曲凌恭轻声问“张钧若,你怎么了”
、伤痕
第三十七章
“张钧若, 你怎么了”曲凌恭焦急地问。
充电台灯的光亮中, 对方保持着一贯的睡姿,背弓如虾蜷缩在靠墙的位置,狭窄的单人床上被他空出大片空间。
曲凌恭又喊了一声, 对方就像没听到一样, 保持着沉默。
曲凌恭抬起手里的充电台灯,向床里照了照,只看到张钧若细碎的头发和棉被之间冰白的侧脸。
他弯下腰单膝跪在张钧若的床上,手伸过去 o 了 o 张钧若的额头。额上湿漉漉的, 全是冷汗。
缩回手,拇指在中指骨节上碾了碾水汽,曲凌怔愣了一阵。默默把台灯摆在张钧若床前的书桌上, 转身呼啦一声掀开了张钧若的被子。
张钧若明显是醒着的,被子被掀开的一瞬,他蜷着的身体不安地缩了缩。没有了棉被的遮挡,被汗水濡湿的额发, 以及死死按住胃部的双手都无遮无拦地映在曲凌恭的视网膜上。
曲凌恭心里一抽, 皱眉把被子又盖到张钧若肩上。
心想我和韩光宇是死人吗虽然代替不了你受苦,但是倒杯热水, 灌个暖水袋,喂片胃药总能做到吧。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硬挺着,疼死都没人知道。
张钧若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针织衫和白色校服裤子,都已经被冷汗浸湿,皱皱巴巴的箍在身上。看上去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曲凌恭提着充电台灯走到鼾声四起的韩光宇床前, 推了推他的肩膀。
韩光宇机灵一下醒了,迷离的双眼望着眼前一脸 yin 沉的好友,懵懵然问道“凌儿你干嘛”
“把你的充电台灯借我用一下”曲凌恭沉声说,脸上带着一丝愠怒。
“怎么了,这是”韩光宇嘀咕着起身去床头的书架上翻找。
曲凌恭手拿台灯,在刺眼的强光雕刻下,脸就像噩梦里走出来的邪神一样狞历可怖。
两盏台灯被掰成跟桌面垂直的角度,光芒聚焦在张钧若床上。
看到张钧若的样子,韩光宇睡意全无,吃吃地道“这、这得打120吧。”
曲凌恭很有经验,沉着地说“胃脘痛怕冷,怕折腾。120折腾这一路更难受。你去拿小汤锅用走廊里的电源烧点热水。”
“哎。”韩光宇连忙答应着去办了。
曲凌恭借着台灯的光线打开张钧若的衣柜,找出他平时穿的浅蓝色格子睡衣睡裤。推了推张钧若的肩膀,用从没有过的温柔声线低声说“衣服换了吧,这样睡觉舒服一点儿。”
声音一出口,他曲大公子自己都全身一阵酸麻。
张钧若努力抵抗着胃里的剧痛,一开口就会痛呼出声,根本找不到力气回应他。
曲凌恭把上铺自己的鸭绒被抱下来,盖在张钧若的棉被上面,问道“你自己换还是我给你换”
“别、别碰我”张钧若在被疼痛拉扯着的脑海里找到了一丝清明,勉强消化了曲凌恭的话。
“好,不碰你,你自己换。”曲凌恭收回了手,心里刺痛,嘴上却从善如流。
默默等了张钧若半天,看到他缩着身体,毫无动作。曲凌恭皱眉咬了咬下唇。
“衣服太湿,暖宝宝贴不上去。”一边解释,一边再次掀开两层被子,欺身爬上逼仄的单人床。
床上,汗湿的身体传来张钧若特有的味道,曲凌恭心里一荡,觉得这味道有着似曾相识的安心感,但是情急之下无暇顾及。
他轻轻拍了拍张钧若瘦削的肩膀,安着说“我帮你换,很快。”
感受到曲凌恭强大气场的逼近,张钧若挣扎着向墙里侧缩了缩,“别别过来”
纤瘦的身体明显表现出了畏缩的意思,曲凌恭想到自从那一脚之后,每次自己靠得太近,张钧若都会不自觉的发抖,心尖抽痛,声音又温柔的几度“乖很快就好,换了衣服再贴上暖宝宝就会舒服很多。”
“不让我自己待、待会儿就好,不、不用管我。”张钧若迷迷糊糊地抗拒着。
他从早上就开始发烧,而唯一能放松身心的寝室,已经被曲凌恭霸占,他在哪里都找不到容身之地,深夜的自习室里学生寥寥,有个高年级男生说气闷,就打开了窗子,初冬的冷风吹得张钧若头痛裂,但是却无处可去。
一直枯坐到自习室关闭,身上的寒意勾起了一直不安分的胃痛,双重夹击让他无力招架,回了寝室就直接病倒了。
现在他烧得懵懵然的脑子,只隐约地想着不让曲凌恭脱他的衣服。
总让他有紧迫感的嗓音再次响起,张钧若把眉头皱出了一道深沟。
“不行,你穿着这身湿衣服睡到明天早上会感冒。”曲凌恭温柔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
“不、不会求你唔”没等张钧若说完,曲凌恭就在那个“求”字出口前动手了,张钧若是颗软钉子,他一说求,曲凌恭就会心软听他的。
“啊放、放开,你、你放开”张钧若攥紧手里的被角,拼命挣扎。
曲凌恭有点着急,明明三两分钟就能搞定的事,跟张钧若耗了半天,自己所剩不多的耐心就要被磨光了。
压着火劝着,声音都夹带着颤音“乖、一下就好,我给人穿衣服非常快。我保证。”
两个人在床上挣扎撕扯,衣服被子滚成一团。曲凌恭骑在张钧若身上,狠狠捏住张钧若的手腕,直到捏得他松手为止,大手把两只手腕强行扯起,按在头顶,嘴里嘀咕着“都是男的,你挣扎个什么劲儿啊”
张钧若眯着水气迷蒙的双眼,望着骑在自己身上的暴君。手腕被紧紧束在头顶,身体被惊人的力道压制着, xiong 腔里的空气就快要告罄,而腹部承受着一个比自己高大的人体重量,让他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