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宇想坐起来迎接应辰的时候,被应辰及时按住了肩膀,被他稳稳地扶着背躺回了床上。
“宇真是辛苦你了,这么多年,帮我扛着密营,肩负着为兄弟们洗雪沉冤的责任。”
“不是辰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没死其他兄弟呢他们是不是也没死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别急,你先歇着,等你的伤好了,我再跟你讲,这事,一时半刻也交代不清楚。”说完,应辰向阿花点头示意,然后便搀扶着出了房门。
两人走了一段路,阿花才说道“心里内疚得很,脸上却是云淡风轻,没说上几句话就要走,是不是太久没见,害羞了”
“如今说什么都只是废话,是我把宇连累到这地步,这罪,我一定会负到底的。”
“你心里清楚,他从来不会怪你。”
宇的房间中
浩鸯看着门口良久,大脑不停地在思考,他也是刚才才知道应辰已婚,夫人还是阿花。
而此时的宇,也看着门口,大脑不停地在思考,他回想起那日刑房当中,那个神秘的大人物说那句因为他真的有做了通敌卖国之事。
此时,幽兰的房间
高凯醒了。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连滚带爬地扑到对面幽兰的床边,用力地抓住了致呈的手臂问道“他为什么还没醒”
致呈说道“他的身体底子不如你好,恢复得比你慢一些也是正常的。请放心,我刚刚已经为这位兄台听过脉,他已经度过危险时期,在一个时辰之内应该就会醒过来的。”
“哦那就多谢大夫了。”
致呈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幽兰的睡脸,说道“鄙人现在去看看二位的汤药煎好了没,失陪了。”
“好的,有劳大夫。”
高凯目送完致呈出去,视线又重新回到了幽兰身上。他用脚勾了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来,忧心忡忡地看照着幽兰。
片刻,致呈端着汤药进房,见高凯专心致志地用布为幽兰擦拭脸上和手上的脏污,索xg把药放置在他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然后安静地离开。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幽兰醒了。睁开双眼的一刻,只见到一个傻子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无奈地又闭上了双眼。
“怎么身体还是不适要不要我去把大夫叫来”高凯轻声问道。
“不用这寨子的大夫地位高着呢,哪能是我这身贱骨头能呼来唤去的,只是”老子只是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这傻帽就能嗖地一下不见了。
“病患伤员不分贵贱,救死扶伤乃是大夫的天职。兰儿,你有什么尽管吩咐。”
“唉”幽兰叹了口气,又睁开了美眸“没什么。”
“伤口还疼吗能不能自己坐起来要不,先把药喝了吧。”
高凯不提,幽兰便想不起,高凯提了,幽兰才记起自己在城楼上,被那个jian佞小人用长矛钉在墙上,肩膀的痛楚如觉醒一般,炸溅出来。
“对啊你为何出现在城楼上”幽兰在高凯帮助下坐直了身子,把药一口闷下去,那药味苦得他五官揪在一起,咧着牙问道。
“你问这个吗”高凯想了想,说道“其实那个重犯第一天被挂在城楼上的时候,我便认出那就是你们霓虹楼的皮条咳老板,心想你们一定是出事了,接着马上去了霓虹楼,可是你们都不在那里,所以,我就在城楼附近暗中观察情况。”
怎么还是偷窥呢
幽兰心中大叫,可回头一想,若不是这个傻冒中途冲出来挡在他面前,使得长矛偏离了位置,如今的自己也已经不能呼吸说话。
“你知不知道,这样冲出来很危险”幽兰硬撑着把身体扭至正面对着高凯,肩膀的伤非浅,这样的动作还是让伤口激出强烈的痛楚。
“东方统领素来神力,他一出手你必死无疑,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难道你没脑子吗你不但差点丢了xg命,还把自己的前途毁于一旦,我们都是通缉犯,你掺和进来,也会一并当成通缉犯。”
“这个我已早有觉悟。”
“什么觉悟为何会有此觉悟你不怕死吗”
“怕,可是如果你死了,我会觉得这世上什么都没有意义。”
“可我当时,正打算为另一名男子送命。”
“我知道。”
“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直到快要没命那一刻,我心中想的,只是如何能让浩鸯脱险
“兰儿,我不知道什么对你而言是值得,但于我,你安然无恙,就算要我拼上这条命,也是值得。”
“你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这么想。”
“那你告诉我啊。你什么都不说,这对我不公平若是不希望我苦苦纠缠,为何不利落地断了我情思”
“”幽兰沉默了半晌,觉得高凯也说得对,便启齿道来“小时候家里闹饥荒,父母双双去世,是杂技班的班主收养了我。除了做饭和飞刀,师父就没再教我什么了,他说我不是杂技的料子。后来,师父病重,杂技班里的兄弟姐妹赚得的钱大部分都给师父看病去了,剩下来的碎银也不够他们维持温饱,无计可施之下,他们撇下了我和师父这两个包袱,趁夜逃离了杂技班。”
“这种事”高凯叹了口气。
“我把杂技班里可以变卖的东西全部卖了,筹得一笔银两。可是师父的药太贵了,小镇上又没有什么我能做的差事,就这样坐吃山空了一段时间,我实在走投无路,做起了偷ji摸狗的行当。就因这一绝活,我被一个捕快看中了。”
“捕快那么说,你被抓去蹲大牢了”
“并没有,那捕快是跟我寻合作而来。他献计说让我继续当小偷,他就装作抓捕我可是抓不着,这样偷来的钱,就可以对半平分,我当时一口就答应了,想着师父急着要银子买药啊可没想到,师父没几天就断气了,我本想去找那个捕快借点银子葬师父,可捕快也找不着了,只好把师父剩下的那间破烂房子也卖了。这下,我没有了师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那么,是不是”
幽兰知道高凯想说什么,他摇摇头道“还没那之后我一直靠乞讨为生,直到那个捕快再次出现,他找到了我,还带我回了他的家。我本以为,我遇上了好人,尽管他家情况不太乐观,可对于当时的我而言,已经是很好了。谁知那畜生不但要我做小偷供他赌博的钱,还用我来卸欲。”说到此处,幽兰搭在大腿上的双手又用力地握成了拳头。
“”听到这里,高凯心中一沉,他并不是介意幽兰被强占过,而是他这才意识到,他正在强迫幽兰回忆起自己痛苦的过去,那对于幽兰而言,是二次伤害。
“没多久,还因为没钱还债把我卖给了当地恶霸作填债,我就如同一块废品被人用完弃之。怪只怪我命苦,遇人不淑,恶霸倒是没有为难我,将我卖给了当时旎红楼的楼主棠哥。棠哥没有逼我接客,我当时头脑一片空白,日日夜夜坐在窗边发呆。直到我看见了,那个畜生竟然拿着卖我得来的银子去找姑娘。”
幽兰的神情渐渐变得凶恶“凭什么他能逍遥快活,我却要一辈子坐在小楼里卖身我不甘心,这个魂淡对我做的坏事不可原谅于是,我将把我卖入小楼的恶霸勾上房间用我第一次迎客的银子买了那畜生的一个意外。”
“那么他”
“那恶霸将他打成重伤,他自己做了亏心事逃跑,没看清脚边的路,摔死了”
“兰儿,我无法想象,你居然经历了这些”
“无需为我感到可悲,老子烂命一条,死不足惜。”
“所以说我以后不能负你,不然,你要雇打手打我。”
“”幽兰把这一切说了出来,本是松了口气,以为高凯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希冀,可高凯如此来了一句,似乎是本心并未动摇“你不嫌弃我吗”
我如此不堪
“嫌弃那是你过去的一部分,我为何嫌弃”
“我间接杀了一个人。”
“是他自己摔死的,又不是你推他致死。他把你害到如斯地步,你却没有一开始置他死地,我倒是觉得,是你太过仁慈,所以你无须自责。”
“谁说我自责”幽兰垂下了眼帘,心中在想我哪有你想得这么好
“兰儿,坏人好人高凯也见过不少,过去种种都非你的过错,你不必将所有罪名往自己身上搬,将自己压得抬不起头。”高凯思考了一瞬,说道“你就当自己死而复生,重新为人”
正当幽兰心中五味杂陈之时,门外传来了一清朗的男声。
“唉醒了”奕洺走到房门前,两手捧着一托盘,盘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医疗用具“你们俩,换药了啊。”说着,他走进房里,来到二人身边,见两人面对面坐着像在对峙一样,随手指了指幽兰“你先,把上衣脱了。”
“喂”高凯一听,立刻从凳子上弹站起来“你这个登徒浪子,岂可对他提出此等无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