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奚刀这两个字是诅咒,凡是冠以这名字的人都要失去正常的取名能力
还是不行吗奚刀问道。
我知道他是问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摇摇头,示意他自己很痛。
其实这疼痛比起被群殴的时候好多了,但是不知怎么的,就是很想跟他耍赖,看他为难的样子。
奚刀叹了口气,时间快来不及了,必须快点去调查白玉台,否则天时一过,于镜回来就麻烦大了。这样吧,我去就好,你慢慢走到平心崖外的路口,咱们在那边碰头。
我点点头,奚刀身形消失在房里,他的声音还在远远传来,“于镜匆忙之下施展的结界只对伤害他 xing 命的恶意有反应,你想报复他的话,可以在他脸上练字”
我只能苦笑,我宁可拿自己的脸开刀,也绝不会去伤害这样漂亮的脸,而且还是于镜的脸,想到后果就害怕
休息片刻,疼痛终于消失,我正待要走,突然想到天下之大,就算李梳没死,我要去哪里找他
说到找人,于镜曾经说过能帮我,虽然那时候他说的是要帮我找奚刀,不过,只要有收入何筒的画卷,我也可以通过他找到李梳啊
这么一想,我壮起胆子,站到闭目盘腿的于镜面前,深深鞠躬,“于大掌门,我不是要冒犯你,不过,那画卷,留给你也是祸害四方,不如拿给我。想来你是不会介意的。你要是反对,就说话;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
于镜闭目不语,当然了,他的魂魄已经不知跑哪里去了,一时半刻不会回来。我抖虱子一样地抖起胆子,然后战战兢兢把手伸到他的衣袖里,果然,立刻 o 到一个东西,掏出来一看,就是那装着何筒的画卷。
我小心翼翼把这画卷放进 xiong 前藏好,飞一样跑出房间,心口直跳
小黑,太好了,我拿到装何筒的画卷,很快就能找到李梳
第29章
揣着画卷,我飞也似地跑出了平心崖,来到约定的路口,奚刀还没有来到,我寻了个隐秘的位置等待。
远处依然雷声不断,这让我觉得安心,不论如何,起码于镜暂时回不来。
不过他们口头说的断缘,天时到底是指什么
不明白。
顾不上这些,我从 xiong 口取出那画卷,两三下解开系绳,找个树杈挂上一展,果然,里面带着古怪表情的画中人,不是何筒是谁
画中他倒是修道之人的长袍宽袖,正常得紧。
“何掌门”我试着跟他沟通一下。
不行,他虽然睁着眼,却眼皮都不眨,更别说回答。
我这又犯愁了。虽然何筒的画像到手,不过,要怎么把他弄出来
是不是把画撕开他就会掉出来
想到这里,我抓住画卷就着当中正要用力一撕--
慢着,我突然又想到,万一,被撕开后他也没掉出来怎么办万一他掉出来是两个半截又怎么办
唔。
折腾了半天也没法可想,只能等奚刀回来再说了。我把画从树杈上拿下来,抓住画卷的底部,抖了抖,打算卷起来,嘴里嘟囔着,“怎么才能放他出来--”
我话音未落,只听咕咚一声,何筒已经栽倒在地上。
奇怪了,我举起手中的画卷再看,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啥也不剩。
我居然把他放出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放他出来的,不过这是个好事。
何筒似乎因为被关在画里太久了,肌肉僵硬到无法站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我忙上前想扶他起来。
没想到一靠近,刺鼻的恶臭传来,我疑惑了,何筒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若说这是因为关在画里一直没洗澡的臭味,也臭得太恶心太离谱。
当何筒抬起头来,我真正被吓住了。以他的右眼为中心,蔓延出凸起的筋肉,几乎可以看到下面的脓血,看上去就像是,那只眼睛正在吞噬他整张脸一样。
若不是见惯奚刀的半脸,我怕是会被吓得一把推开他
“何掌门,你没事吧”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表情十分焦灼,好像恨不得马上离开。
可惜,他浑身都使不上力,只能靠我的支撑才站起来,我看他一时半刻也是不能走动。
“何掌门--”我还没来得及想自己要说什么的时候,何筒突然抬起头,“让我走。”
那怎么行。
我尽量委婉地说,“何掌门,你刚刚脱身,身体欠安,不如等奚刀回来了--”
话才说了一半,何筒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蹦起来,“不不不,不要不要不要”
我不禁皱皱眉头,你不要不要穷吼个啥,我又没有非礼你
记忆里,只要不是人妖样,何筒向来沉稳,哪见过现在这方寸大乱的样子
而且,他看上去委实像想要马上离开的样子,突然大力推开我,踉跄着就想走
我连忙上去拉他,“等一下,何掌门”
“你要如何”他瞪我的双眼里蕴含着太多东西,我分辨不清,只能说着我的请求,“何掌门,麻烦你,能不能请你用异眼帮我找个人”
本来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似激怒了何筒一般,他猛得推开我,“异眼已经烧伤了,你不知道”他指着自己的脸大吼,“你难道看不见”
我是看见了,不过,“我以为你那是中毒,而且都这么久了,我想异眼应该差不多了罢”
“你以为异眼是咸菜,腌几天就行了”他怒视着我,好像我又说错了什么话。我想他真的急怒攻心,这么粗俗的话他本不该脱口而出的。他瞪了我半晌,又不说话,只一瘸一拐往外走。
我大急,能把何筒从于镜那里弄出来,完全是机缘巧合,若不是那突然到达的天时,只怕一辈子也没法把画卷从于镜的衣袖里偷出。
不能让他走掉
情急之下我高举手中的画卷,大吼一声,“何掌门,你若执意要走,我就把你收回画里去”
何筒的步伐停顿了。
我心里紧张,第一真是我头次威胁逼人,第二,虽然我说要收他,但是,这画是怎么用来着的
何筒转过头来,哼了一声,“那异眼,于我已是有害无益,你要便拿去好了。”
我还来不及想他在说什么,只见何筒双手捂住右眼,奇异的法阵在他手上脸上浮现,他闷哼一声,双手摊开的时候,手心一团旋转的黑气,一股不祥的味道。反观何筒的脸,竟然已经好了八分。
“这是什么”我迟疑着,为这奇异的改变。
何筒看着我,露出惨淡的笑容,“这就是异眼,不过,因为深受妖毒外加烧伤,已经濒临破灭。你若是接过去,那妖毒和伤就会加诸你的身上。”
啊
何筒继续说,“你若是不接过去,异眼本是肉生之物,那不消片刻,这天下最后一只异眼,就要因为没有肉眼的支持,自毁了。”
什么
何筒居然笑了笑,“你怕了”
他手腕一翻,异眼从他手心脱出,浮在半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