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他的弟子,第二代掌门落下石。
落下石
落井下石
我估计也是奚刀给取的名。
反正没事,干脆就看吧。
这记录的似乎是平心崖刚成立那段历史。
某年某月某日,平心崖开山立派。
同年同月同日,掌门奚刀彻夜不眠,督促弟子书写法术;时间短任务重,为能按时完成,掌门想出种种非人手段原为“激励手段”,后划掉重写,弟子无不咬牙切齿原为“欢欣鼓舞”;后期弟子甚至无暇磨墨,直接沾所吐之血书写,掌门伪悲实喜原为“大悲且恸”,以泣血录,沥血录等为名。
顺便一提,这后面还有好多个签名,想是弟子们在联合作证。我仔细读来,发现其中真是人才济济啊签名里不乏名动天下的修仙者,名门正派的创立者,传说中的入魔道者娘咧,原来这些名人都是当时的受害者啊
同年同月同日1,掌门奚刀辞别一干睡死的弟子,用鞋底在每个弟子脸上留下爱的记号,嘱唯一清醒的弟子落下石,此去危难,若是十日不回,自是无生还之理,由弟子落下石继承掌门之位。
同年同月同日9,掌门奚刀仍未回归。弟子落下石日夜难安,平心崖上下一心,为掌门祈福。
同年同月同日10,哦也那个死人终于挂了
第18章
合上小册子,觉得好笑。
现在传说中的数位高人名士,居然多在他手下做过弟子受过鸟气
要是换了别的门派,有这样的名人曾为弟子,早就打出大红条幅,上书“热烈祝贺本派xx级弟子xxx修仙成功开山立派舍身入魔”之类的。
不过放在平心崖,此等大八卦居然没有外传,还被代代掌门放在密室藏匿,真怪。
不知道是那些名人觉得出身平心崖丢脸,还是平心崖觉得出了这些个名人丢脸。
呃,我强烈觉得是后者。
再看看那高人名士签名如云的册子,忍不住又想到奚刀那个初代掌门,不难想象此人当时是如何锋芒毕露,天下修行者趋之若鹜。
但又世事难料,平心崖的初代掌门,纵当初如何显赫,原来仅仅做了一旬而已。从此生死未卜,吉凶难料。
呃,不是吉凶难料,从他说的话来看,应该是死了吧。以奚刀之能,居然也有无法逃避的劫难。
若他当日不死,这平心崖应该不会是如今的样子吧
呃,也许更糟。
我放下小册子,眼光又落在那张叠好的纸上。
据说是无法解读的奚刀的手记,好奇心起,便拿过来,刚要打开,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吓得我霍得一声把那纸塞进 xiong 口藏起来。
然后一个旋身,露出十分狗腿的笑容。
那扇雕花木门慢慢打开,从那之后探出半张脸。
绝对惊艳的半脸。
我呆呆地看着,然后想了起来。
是,是那个人
那个半脸人
他黑色湿润的眼眸看到我,突然映照了烛光般明亮,好像激动起来,一下子推开门就想进来。
我及时记起于镜给我的警告,想要阻止他,但门推开后那恐怖的右半脸实在太刺激了,我滞了一滞,待再回复神智已经来不及。
这人的脚,已经迈了进来。
我闭紧了眼睛,实是不忍心看他误闯掌门禁地,只是竖着耳朵等那天雷轰地火焚的后果。我浑身上下的所有感官都提升到最高级别,然而却十分安静。只听到鞋底轻轻接触地面的刷刷声,和人行走时候带来的微弱风声。
我可以判断,他向我走了过来。
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还似乎发生了点什么,只是当时我难以判断。
只觉得扑鼻的清新茶香,温暖的气息和柔软的布料感觉。
还有就是搁在我头顶的下巴,圈过我肩膀的双臂。
这,好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拥抱。
我疑惑着,睁开眼。
他的拥抱并不紧,我看得到他前襟上的淡色花纹,他只是用下巴轻轻蹭我的头顶,很是亲昵。
呃,虽然我也算是你的故人,不过,这相见欢的规格待遇也实在太高了点。
我有些不自在地想从他怀里脱身,他倒是很识时务,也就顺势放开了。
也许我的眼神透露出你干嘛呀你的意思,他立刻解释,“我一直记得你,一直想找到你。”
为何
他却不再说,反而打量着这小小的密室。
不过,为什么于镜说的效果,没有在他身上显现
难道,于镜只是吓吓我而已
其实压根就没什么法术限制,只是我被恐吓了,所以不敢有所动作
一想到这里,气得我呀。
我怎么就这么老实呢要是不理会他的警告,说不定早就出去了。
正想着,有根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后脑勺,“走吧。”
“去哪”
他似乎也没想过要去哪里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出去啊,难道你想在这里终老”
也对,我留在这里算什么呢
搞得好像自己是平心崖掌门的私人收藏一样。
我跟着他走出密室。
牙痒痒的,果然于镜是骗人的,根本就什么也没发生,一路顺畅出了大厅。
出去才发现是夜里,月明星稀,一片静谧。
我正要往外走,那人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听。
平心崖的钟声刚刚响起,数了数,十二下,是凌晨了。
那人跟我一起数着钟声,数完了之后,他脸上笑意更浓,越发恐怖。
我想起来以前的问题,突然问,“你说你的脸,是自己施法而为,为什么”
他愣了一下, o 了 o 自己的脸,笑起来,“你很怕么”
“还好啦。”这句话绝对违心,违心到了我觉得有点惭愧。
他的手从额上往下缓慢一抹,法术带来轻微空气颤动,“这下对称了。满意吗”
我我我我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一把揪住他的前襟,眼中含泪,嘴角战抖,便是用尽全力也说不出话来,只知道自己的喉咙不停地动,也发不出一个音来。
他,应该是在对我笑,但我已经分辨不太清楚了。
“初恋”他看我半天说不出话,像是在给我提词。
“初初初初你个头你故意整我是不是”我恨恨地看着他
这脸倒是对称了,不过,是恐怖的那面对称了
好可怕的一张脸啊
这是最恐怖的噩梦里也难以出现的脸,我不能描述了,去描绘它的模样这完全就是自我摧残。
该不是,我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的本相就是这么恐怖,比较美的那半是他用法术造出来的
不会啊,如果半月潭无误的话,他的脸应该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