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身体总是会比心智更先一步明白”。
放屁
你咬我手指我当然是身体先反应,你给我写本账看看,我肯定是心智先反应
再说了,憋了这么久的男人的身体是很没节操的,不管是谁跟自己靠那么近都很危险。
虽然跟三筒是不会,幺鸡也不会,四万,呕,六条,我靠,六条绝对是异 xing 躲避同 xing 灭杀的对象。
季钧胡思乱想着,还是一觉睡到了天亮,鸟语花香了,才慢慢醒来。躺了一会,他才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叹口气,搞不好落下石说的没错,自己的心脏真非同一般,昨天那么折腾结果还依然是一夜好觉啊。
呵了口气,伸伸懒腰,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都没人来叫早
他起了身,推开雕花双扇门,发现昨夜似乎下了雨,空气都是湿润的,院子里的一地缤纷的落花,然后他看到了陈今没来叫早的原因。
是落下石,悠闲地坐在门前台阶上,背对自己,似在欣赏那院中的落花,听到季钧开房门的声响,头也不回,只道了声“早。”
他的衣襟边角有些湿了,束发的簪子和精致发带都随意放在地上,乌檀的长发就这么披散及地,沾染了些须零散的花瓣儿,想是夜间打着旋儿的风干的好事。
如此看来,他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短了。
季钧的心脏鼓动起来,他赶忙无视着,回了一声“早”,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下,他又问道“一大早你在这里干嘛”
落下石这才略微回过头来,晨光在他脸上勾勒出闪耀的弧线,让季钧能把他看得特别明白,甚至能看清睫毛上的细微水珠。
他笑着“不是一大早,我昨晚就来了。”
昨晚
落下石微微点头“你前脚回房,我后脚就跟来了。”
“你来干”季钧猛然醒悟,几乎把舌头咬断好歹没问出你来干什么的问题来。他支吾了两下,道“那个,水秀她”
“别担心,我不会叫你为难的。”
“哦,那就好。”看来水秀没事了,但是下一个话题该是什么呢
他绞尽脑汁还没想出来,却听落下石继续说“我本来想着,你总会给我留一个门,或者留一扇窗户,未曾想你都关得死死的。”
说到这里,落下石乌黑的眸子一转,那委屈模样无辜极了,“我就坐在台阶上等,等你回心转意给我开门。结果,一会儿工夫你的呼声都传出来了。我又想万一你该不是在装睡我就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天都亮了。”
季钧又是尴尬,又是焦躁,他本想跟落下石装傻,好歹把昨夜给敷衍过去,可是对方半点不配合,非要点明了说清楚,把他往窘境里逼迫,让口齿本就不伶俐的他吭哧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落下石只是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站起来,抖抖身上的花瓣碎叶,又笑道“逗你呢,我其实没来多久。走吧,吃早饭了。”
季钧知道落下石在撒谎,雾气在他睫毛间凝成的细微水珠,说明他应该是三更半夜就坐在这里,而且几乎一动不动直到天亮。
季钧看着落下石捡起地上的簪子,随意挽了个髻,看着他仰起的脸,伸长的手臂和流泻的黑发,他满脑子里想着推拒谢绝退避
但心脏却鼓噪着,顽强地说着别的什么。
别烦我了别烦我了别烦我了行不行
妈的,还真被落下石说对了,身体比心智更先明白
季钧绝望地抓抓头,“啊”地大叫了一声
落下石愕然地看着他。
“落下石,别太快,我适应不了其实,能就在一起,不能就分开,都是可以接受的,但太快我不行的”
反正都开了个头,也算是破罐子破摔季钧一鼓作气向下说“而且你是大盗我是商人吧,你一家子稀奇古怪我一家子普通人吧,你浑身都是谜我可是坦荡荡一条命吧我们天差地远的,你给我多点时间想开点行不行”
“我们怎么天差地远了我们都是男人,这不是很重要的共同点吗”落下石激动地反驳。
拜托,这也能成为我们在一起的理由吗
季钧的脸憋得发青,好一阵没说出话来。
落下石却笑了,像是忍不住了,伸手 o 了 o 季钧的脸,然后立刻收回,这次他收敛了笑容,很正式地回答,“好。慢慢来。就慢慢来。”
说完,他伸出手来,示意了一下,季钧不明白地看着他,落下石有点小委屈地问“虽然是慢慢来,不过真的要比牵手还要慢吗”
季钧迟疑着,最终把手放在他的手中,有点不好意思地反手握住他的手,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最重要的问题“喂,落下石,你是喜欢我吧”
落下石停下脚步,偏着头看他,然后微微笑着,贴近了。
代替回答的,是清晨雾水的气息和落在脸颊上的一个吻。
应该说,季钧在感情上很简单,他还不明白,感情这玩意,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实际上哪有什么好慢的,哪有什么好等的
他不明白,所以他退了一步。
岂知这种事情,只要退让一步,就退让了全部。
所以,可以想见,季钧就这样兵败如山倒了。
“掌门,羊和厨具都送去 yin 阳道了,回礼也收了。”
“嗯。”
“于镜, yin 阳道要这些干什么”
“今天是冬至,大概有人怀念人间的羊肉汤,所以有人要亲自下厨吧。”
“那你在笑什么”
“我只是在想,君上开天辟地以来就专司酷刑,那羊一定死得万分痛苦吧。”
虐杀动物是不对的,君上
第三十四章
糊里糊涂、乱七八糟但又觉得幸福无比,这就是季钧现在的精神状态,而且这个症状还在与日俱增。
从来没有这么愉快过,好像身心都一起沉溺在蜜糖中般的感觉,连呼吸都带上了甜蜜的味道。
真要命咧
但偏偏又很沉迷。
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季钧坦然地想,管他呢,反正色令智昏的,他绝对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一阵嗡嗡声惊醒了季钧,他揉揉眼坐起来,发现自己在湖边的凉亭里。呆了一会,才想起今日午后闲适,落下石陪他到这里钓鱼,钓得一会,他乏了便在凉亭中睡着了。
落下石呢
他掀开薄被,左右看看,塌边的小桌上茶杯还散着微微的热气,落下石应该离开不久,大约有什么事情吧。
那嗡嗡声还在凉亭四周盘旋不去,季钧扬声问“钦原,是你吗”
那声音停了,凉亭顶上传来钦原稚气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是我”
季钧忍不住笑了笑,最近跟落下石黏糊得紧,已经很久没见到钦原和其他人了“钦原,你进来啊。”
“不行,季哥哥,还是你出来吧,我在长廊外等你。”
这小丫头事儿还真多。
季钧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