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对人 xing 的了解是再清楚不过,待会我会向他们提一个是人就无法拒绝的人 xing 要求,让他们全部下来。不过,还需要季老爷小小配合。”
季钧一口应允了,果然,一个时辰不到,大堂里已经是座无虚席,掌柜给季钧做了个手势,只差两三个动作慢的了。
季钧看了看热闹场面,问道“所谓是人就无法拒绝的人 xing 要求是”
“我告诉每个客人,昨儿个太晦气,今晚上大堂有免费酒席供大家享用”
“哦那我的小小配合是”
“买单。”
“哦”季钧慢慢走到大堂一角,看着人头涌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如花的笑容,终于有所领悟,“原来人 xing 啊,就是白吃白喝苦也甜啊”
第二十二章
季钧在酒席间穿梭,跟每座客人寒暄,他手心里攥着个小镜子,时不时瞄上一眼,慢慢走了一圈,也没发现谁有异样。
这法子到底准不准啊或者是自己没看仔细可是,一整桌子人,很难偷看其中之一却不被其他人注意到。如果妖物没暴露自己先暴露了他可忘了问玄云衣发现妖物后要怎么对付这个关键问题啊
以现在的情况,一旦发现了,可能只有采取对妖物群殴的方法了。
唉,如果落下石在的话,以他的身手,多少能壮胆啊。
说起来,早上那么闹哄哄的,落下石也没有下楼来,季钧也只是听掌柜的说确认过了每个房间的客人,才知道他没有失踪。之后季钧就为着三筒的失踪而忙碌,再没想起他来。
季钧也上去看了一下,客房没人,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店小二说午饭前他离开后再没回来。更何况他的房间是自己开的,所以也没什么退房的问题。只是他在这个时候离开,总让季钧特别觉得不安。
他正想叹气,却又有人来跟他敬酒。在座的都是行走东西的商人家,遇到失踪案子也不躲避,可见是有些来头的,季钧只得跟人仔细寒暄一番。
既然打着做东的旗号,季钧自然有理由在酒席间多转悠几圈,客人们都喝得微醺,警戒心放了三分,他依次确认了几次,确实没有一个人在铜镜中呈现了非人的状貌。
原来妖物并未幻化成人混进来。
这个想法让季钧稍微松了口气,和掌柜交换了眼神,互相点点头,算了,也许妖物跑走了,这一摊就算是压惊酒席也好。
只是三筒该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个季钧就犯愁,妖物抓了人去,无非也就是抓回去做奴仆、做夫妻或者做夜宵三个打算。若是做奴仆,以三筒长年伺候季钧的经验,定然能伺候得妥当,等抓着那妖物,便能寻回三筒;若是被抓去做了夫妻,也不打紧,顶多落下些病根儿,身子骨弱点,心灵残缺点,待寻回来慢慢调养安抚便罢;就算做最坏的打算他真被妖物吃了,妖物也不是无底洞呀,总也会吐几根骨头给他带回老家去入土为安呀。
但若是这样丢得不明不白
季钧心中郁闷,禁不住劝,跟着众人也喝了几杯,酒过三巡,不经意间,他突然觉得好像有人在看他,不由得回头一看,视线扫过通往楼上客房的楼梯。
就是这么一下,他的眼角余光逮到有人的影子,谁三筒
季钧努力眨巴了几下眼,那影子已经快速消失在通向三楼的楼梯中。
其实别说脸了,季钧连那影子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楚,但他一股脑儿想着三筒的事,不由自主地就觉得可能是他。
也许是酒劲壮胆,又或者是这一屋子的人足以壮胆,季钧也忘了害怕,竟然要去看看。而满屋子正吃的热闹,也没人注意他,更别说阻止他了。
楼梯口空空的,酒席间觥筹交错哐哐作响,他听不到半点有人上楼梯的声音。
季钧原本也没有一探究竟的打算,只想在楼梯口看一眼,不过站在楼梯口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糊里糊涂就走上去了。
客栈的楼梯修得就古怪,因着这客栈其实是前后两栋楼修在一起,中间的间隙处,就顺手修了个楼梯连接起来,因此这楼梯只顺着楼外向上修,迂回反复,走起来跟爬山似的。等楼梯转了个弯儿,耳边顿时静了下来,就好像走到了另一个世界,酒席的热火朝天和喧哗被隔在了那一边。而季钧这边,只有墙上照明的油灯盏里火光闪烁,不时炸响个火星子,劈啪一声,让人时不时心揪一下。
季钧忍不住回头去看,结果只看到火光在隔板和阶梯上投影,他只看了一眼,却觉得不舒服起来。这些真是自己的影子自己明明一动也不动,影子却顺着火光的抖动而跳跃,向着各个方向拉伸延长,就像无数人影围着自己摇晃身躯,感觉怪异得很。
大堂中突然有人豪爽地笑起来,传到季钧耳边,笑到一半,那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说是笑,更像是哭这让季钧一个激灵,酒都醒了一大半,觉得这日日上下的楼梯可怕起来。
他没敢往前走,在原地踌躇了好一阵,扬声喊道“三筒,你在上面吗”
季钧的声音很快消失在楼梯上,就跟石头扔进棉花堆里一般,没有得来半点回音。
他吞了口唾沫,回头望望后方,木板的缝隙中透出一些光线,是大堂里的灯火,仔细听,也还隐约听到他们敬酒的来往嬉笑。
他突然意识到,那边不是很安全又热闹吗
自己干嘛跑这里来
就算来,不是应该多叫几个人才对
干嘛自己一个人过来
季钧越是想,越是觉得背上发寒,浑身不自在,这么想着,转身就要往回走,没走两步,却听到楼上有低微的声音,似乎在叫“老爷”。
声音隐隐约约,却真的很像是三筒
原来他还活着
季钧也来不及想三筒为什么躲着藏着,为什么突然出现之类的问题,只觉得自己血气上冲,酒劲沸腾,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肾上腺素激增,酒精麻痹了中枢神经他跳起来往上冲,楼梯并不长,他几步窜了上去,正是三楼的客房走廊。
从这里正看见下面的大堂,火把齐燃,亮如白昼,酒席正酣。不过大堂的亮,却正衬着客房走廊上的黑。就算季钧慢慢适应了黑暗,也只能勉强分辨出客房的几扇门罢了。
“三筒”他试着又叫了。
就像是回应着他的叫声,只听门枢咯吱作响,走廊顶头那间客房的门微微开了,就像对他做了个神秘的邀请。
季钧喝醉了,记着,他当时是喝醉了。
所以他当时不做多想,理智全无,全凭本能。
这是可以理解的。
季钧瞪着那扇门,双眼有铜铃那么大,二话不说,牙关紧咬,衣袖一卷,松松肩膀,动动腰腿,然后
一转身跑了
是的,季钧是喝醉了,不过进入这样的房间,他必须喝傻了才行。
季钧不但一路冲下楼梯,还一路狂喊“幺鸡啊三筒啊四万啊六条啊啊啊啊”
搞得楼下的人全部抬起头来,不少人疑惑地问“谁啊,一次胡这么多张牌”
第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