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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莲 第15分页

作者:引煜 字数:19426 更新:2022-01-02 22:29:39

    君赢冽自然知道他在讽刺他,却也无力跟他辩驳,只有抽回手腕,不再理他的冷嘲热讽。

    男人忽然叹了一声,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将他拖回洞内。

    “我不会害你。”过了半天,男人说了一句。

    “呃”君赢冽仰著脖子喘息了一声。

    男人将他安置好,摸了摸他的额头,探查了他胸口的伤势,开始解他的衣服。

    君赢冽身体一震,冷冰冰地瞪著他。

    男人却笑了一下,道“你大可放心,我养了白小子那麽些年,就算你是君氏的人,也该救你。”

    君赢冽疼得轻颤了一下。“你”

    男人笃定道“君赢冽,煜羡皇朝的广安王爷。在这里遇见,真是幸会。”

    君赢冽拧了拧眉,嘴中又疼得泻了一声,牙关微微打颤。

    男人不紧不慢地解著他的衣衫,语气却有些谨慎“我发现得太晚,孩子要出来,却让你憋了太久,现在生下来,不知是死胎还是活胎,不论怎麽样,你先要做好心里准备。”

    君赢冽静默了许久,咬著下唇点了点头。

    “你胸口的伤是怎麽回事被谁伤了不过还好没有毒,但是拖得太久,流血过多”男人还在徐徐不断地问来问去,也不管君赢冽理不理他,极其耐心地吊著他的神智。

    君赢冽眼前有些模糊,也许真的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身体的无力感愈发加重,略微动了动,四肢却像钉死在地上一般,怎样也抬不起来。

    男人也开始皱紧眉头,颇感棘手。

    君赢冽冷汗涔涔,任他上下摆弄,眼神却十分冰冷“你原来就是那无须圣人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这麽年轻”

    肖烜停了一下,再抬起眼看他,已是不耐“君赢冽,我好心救你,你伤势极重,别再多话。”

    君赢冽果然不再说话,猛然咬紧了下唇,也许是强烈的疼痛所致,脸色越发得苍白。

    肖烜将他的一身shi衣全扒下来,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盖上,冷道“你倒是大胆,伤口流血不止,即将临盆,也敢弄得全身shi透,怎麽白小子又做了什麽刺激你的事了吗”肖烜挑了下眉,搓了搓手,压上他的肚腹,轻轻一按。

    “呃”君赢冽倒抽了口气,猛然扣紧地面。

    “你你干什麽”

    肖烜神色也有些凝重,闻言,抬了抬眼,解释道“你右胸伤口太深,我不能帮你拔除,当务之急,是要你首先生下孩子,否则,胎儿憋死腹中,你也就是一尸两命。”

    君赢冽撇开头去,声音有些粗重“不用了”

    肖烜拧眉不语,手下却并不停止,揉了揉他的肚腹,又按了一下。

    君赢冽身体一震,猛然咬紧下唇,深深的,几乎要咬出血来。

    肖烜却并不理他,自顾自地开始帮他推揉肚腹,过了半响,淡淡道“我自然不知道白小子做了些什麽,也无意维护他,可是肚子里的生命却是无辜的,你就算要报复,也不应该泄愤在他的身上。”

    君赢冽喘了口气,热热的气体形成白白的薄雾,飘在他的眼前,顿时有些模糊。

    “白小子的心思,我这个做师傅的,自然是知道。”肖烜一边帮他推腹一边道“他纵然不对,可是君赢冽,你肚子里的孩子,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肖烜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是他的父亲,可却要死在你的手下。”

    君赢冽双腿颤抖,可能是肚腹上的力气过於大了,他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全身都开始发颤,脸上也有些苍白,黑发一缕一缕地粘在颊边,嘴唇哆嗦得厉害。

    肖烜见他没什麽大的反应,自然也知道他承受力强,现在时间紧迫,再也没有时间为他一点一点的轻揉肚腹,羊水渐流,胎儿却没有一丝下移的迹象,胸口上的鲜血也还在汩汩不断地向外流出,这两样加起来,即使他号称神医,也不由有些头疼。

    “君赢冽,跟著我的节奏呼吸。”肖烜沈声命令他。

    “呃”君赢冽喘了一下,嘴唇却被咬破了,鲜红的血流出来,鲜豔刺目得可怕。

    肖烜恼羞成怒“君赢冽你真要杀死你的孩子现在除了你,还有谁能救他没有时间了你知不知道胎儿不肯移位,你若是不再配合,就是我,也无法救他出来”肖烜又向下推了一下,肚腹渐硬,有些微微的发僵,他也渐渐著急起来。

    君赢冽粗重的喘息著,眼睛却轻闭了一下,有什麽热乎乎的液体,刺得他眼眶发疼。

    肖烜停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沈默片刻,又重新按上他的腹部,向下推揉起来。

    君赢冽开始张著嘴大口呼吸,开始不由自主地配合著他的动作呼吸,开始努力地配合著他的命令使力松力,一切,好像渐渐顺利起来。

    肖烜口中安慰,心里却十分明白。孩子其实早就该下来,他之前如此乱闹,即便生下来了,能否成活,也是一个未知数。

    “君赢冽,你用力。“肖烜头上冒出细汗。

    君赢冽有些体力不支,眼前也渐渐黑暗起来,冒出无数无数的影子,他只觉脑袋乱哄哄的,身体开始渐渐发烫,只有下身下意识地使力松力,效果却微乎其微。

    肖烜摸了摸他的额头,重重地皱了一下眉,用手拍打他的脸颊“醒醒君赢冽你发烧了意识清醒一些”

    君赢冽睁了睁眼,有些模糊。

    肖烜别无办法,只得又重重地按了一下,以激醒他的神智。

    果然,君赢冽疼得啊了一声,眼前又渐渐清晰起来。

    “用力君赢冽”

    君赢冽闭了闭眼,忽然拉上他的胳膊,狠狠攥住“是不是没时间了”

    肖烜愣了一下,垂下眼帘“不要想别的,你好好用力,一定生得下来。”

    君赢冽苦笑“可是这麽长时间我都感觉不到他动”

    肖烜眼神暗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神医,你要相信我。”

    君赢冽笑了一下,抬抬下巴示意他继续,没再多话。

    “君赢冽,你用力些,胎儿不动,这不是好现象,只要他开始移动,我就能让他顺利生下。”

    君赢冽嗯了一声,脸上已shi得透彻,就连睫毛上也覆上了层层的水汽,神情却依旧淡淡的,隐隐还夹杂著以前锋利冷冽的味道。

    君赢冽开始用力,似乎是在挣扎著用力,他的整个身体都紧紧绷了起来,像撑到极限的满月之弓,用到极致,绷到,又猛然弹了回去。

    肖烜很高兴。他当然高兴,因为腹中的孩子,终於开始有意识的,渐渐下滑。

    “君赢冽,孩子开始下滑了,这很好,你再用力些。”

    君赢冽点了点头,又开始用力,然而他的身体毕竟流血过多,过了一会儿,孩子只有向下移动了一点儿,渐渐的,却停了下来。

    肖烜擦了擦汗,神情虽然有些焦急,却并不说破“就快好了你休息一下,攒点力气。”

    君赢冽喘了口气道“继续。”

    “还继续什麽不休息一下,你怎麽能有力气”

    君赢冽扶了扶头,轻描淡写道“我头有些昏,撑不了多久。”

    肖烜看了看他的伤口,那里依旧留著小汩血液,徐徐的,细细的,简直像蜿蜒的毒蛇,舔舐著他的生命。

    肖烜看不下去了。

    “好。我会加重些力气。要是疼,你也要忍著点。”

    君赢冽闭著眼嗯了一声。

    生产又开始继续。

    几个时辰过後,胎儿又下移了一些,已经顺利地入了产道,这让肖烜颇为兴奋,可是在这以後,不论君赢冽怎样用力,胎儿却像是睡死了一般,根本不再动作。肖烜虽然心急,却只能安慰他“快好了,只差最後一点”

    “可是这最後一点,我却怎麽也办不到”

    肖烜抿了抿唇“你不能放弃,我好像看到他的头发了”

    君赢冽自然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便淡淡地道了声继续,挣扎著半撑起身体,还未稳住,又重重地跌了回去。

    “怎麽了”肖烜执起他的手腕。

    “你流血太多了”

    “没关系。”君赢冽固执地喘息“我有力气了。快点”

    肖烜不知他是真是假,只得狐疑地向下看去,君赢冽眼神闪烁一下,抬起右手,极轻极缓的,握住胸前的断箭。

    倒钩的箭头连著血rou,“噗嗤”一声,被拔出来。

    君赢冽闷哼一声,因为疼痛,下体一阵紧缩。

    “君赢冽你不要命了”

    肖烜惊慌失措地为他堵住伤口。

    君赢冽嘴唇抖了抖“快点要出来了”

    肖烜向下看去,果然一个小小的脑袋被挤压出来,心下不由一喜,伸手一带,拽著那连著脐带的婴儿,拖出体外。

    哇地一声,孩子哭了。

    肖烜很兴奋,极为利索地包好孩子,刚想回头报个喜讯,只听“碰”地一声,君赢冽临死般地倒在血泊中,脸色惨白,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声息。

    胸口的鲜血汹涌,刺痛了肖烜的眼睛。

    “君赢冽”肖烜大叫了一声。

    然而没有人再回答他。

    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骤然一道闪电,轰地一声,划破苍穹。

    醉莲 第六十三章

    事情的进行,比白予灏预想得还要顺利。

    那日,他和李忆率领十万ji,ng兵破城而入,十万ji,ng兵犹如猛虎,敌军却好像失了主心骨,战斗力不再,不过片刻,便缉拿下寻欢作乐的敌军大将,将他牢牢捆绑之後,押到他的面前。

    白予灏耐著性子问他“煜羡皇宫现在已成空城一座,皇上皇後都被关到哪里去了”

    说是大将,那将领看著也不像是什麽骨气之人,明明身形高大,却颤颤巍巍地缩成一团,生怕他们吃了他一般。

    白予灏用剑指著他的脖子“皇上皇後消失不见,到底怎麽样了”

    那将领抱著头蹲在地上,只看了他一眼,慌忙低下,哆哆嗦嗦道“刘元帅带著小皇子去了广袤,我,我等在此守候”

    白予灏收了剑,命令其他人在一旁看著,叫了李忆,走出房外。

    广袤,顾名思义。乃是京都西边的一处偏远草原,因为占地面积广大,视野开阔,而由此得名。广袤虽然空旷,但土地却十分贫瘠,因此长久以来,一直被人视为荒瘠之地。

    白予灏不敢怠慢,命令李忆整顿好京中状况,立即带了二万ji,ng兵,飞奔而至。

    广袤的战况在他的意料之中。

    死了很多人,战场是一片血腥一片腐烂,白予灏虽然心急,但还是仔仔细细地一遍一遍翻看了脚下的尸体,极为冷静地看了一番又一番。

    白予灏是个大夫,看过死人无数,救过活人也无数,生生死死,在他的眼里,极为平淡。他自然担心皇上,心里也十分的焦急难耐,可是走到这一步,只是要是个医者,都不该惊慌失措。

    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直到夕阳渐渐尽退的时候,白予灏终於发现了他要找的人。

    为情所困。白予灏知道他也为情所困。

    夕阳西下,血一般的颜色打在他的身上,白予灏抿了抿唇,只觉时过境迁,该放下的,终究还是要放下。

    然而时间却不容他多想,小皇子还小,躺在繈褓里呜呜哇哇地哭个不停。皇上昏迷不醒,白予灏仔细检查了一番,终於松了口气,命人将他送了回去。

    之後的几天,还是很忙碌。

    白予灏曾好几次想返回军营,但现在朝政不稳,皇上又一直陷入昏迷,一直想离开,却又脱不得身。以前好好的皇宫早已荒凉的不像话,逃的逃,散的散,就算找个人来打理,也是十分难的。

    白予灏深知这样的情况,纵然归心似箭,也不得不留下来,一直默默处理著大事小事。几天下来,皇宫终於有了一丝起色,先是慢慢的宫侍回拢,以前慌乱而逃的下人们,或许是见情势终於稳定,也就慢慢的,又重新进了皇宫。

    首先伺候的人有了,白予灏也就轻松不少。但皇上仍然陷在昏迷之中,朝廷刚刚覆国,大事小事莫不还需要他的定夺,白予灏知道,当务之急,便是让他安安全全地醒来。

    忙碌之中,白予灏却日日夜夜牵挂著一件事。

    这日,白予灏找到了李忆。

    李忆依旧憔悴,下巴上甚至还有些青青的胡渣,看见白予灏,也只是勉力地笑了一下,微微的表示了客气。

    白予灏知道他有心事,却不好说破,便略略嘘寒问暖了一番,最後叹了一声,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李忆本是暗卫,注定在皇宫的权力地位中沈沈浮浮,y差阳错,最终被推上历史的滚滚红尘之中,白予灏不知道,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这样的李忆,该受到什麽样的对待。

    李忆笑了一下,点点头“白大人费心了,我不辛苦,煜羡皇朝有此磨难,我身为煜羡子民,自然该尽一份心力。”

    说是煜羡子民,可煜羡户籍的名册中,却没有李忆的名字。

    白予灏知道他料想到了这些,也便随著他笑了一笑,淡然地转移话题“李忆,你我来了已有些时日,现在王朝初步安定,皇上却还未清醒,我担心阳城那边的情况,所以”

    李忆垂下眼帘。

    白予灏咳了一声,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笑了一笑道“李忆,皇宫不宜久留,我现在脱不开身,你带兵回去找到将军,保护好他,这便是你最後一次任务。”

    李忆身体震动一下,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白大人”

    白予灏道“你不用担心,我好好与赢冽说说,让你脱离皇宫,想必不是难事。”

    李忆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舍,可他却忽然跪了下来,白予灏知道,至少他是激动的。

    “白大人”李忆的声音平静低沈,却有些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白予灏愣了一下,连忙将他拉了起来“你这是干什麽你不用求我,我会帮你说话,可是赢冽那边你要照顾好了,绝对不能让他有一丝闪失。”

    李忆重重地咽了一下,跪了半响,才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白予灏又略略跟他寒暄了一番,大致意思便是让他照顾好赢冽,接近中午的时候,又忽然想起了什麽,拿起笔开始刷刷地写信,也不知写了些什麽,最後用红泥封起来的时候,居然有厚厚的一沓。

    李忆也惊讶了一下,最後还是笑笑地伸手接过。

    “麻烦了。”白予灏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是轻轻微微的一闪而过,并没有什麽太多的表情。

    李忆呆了一下,最後拿著信封,告了声辞,大跨步地离开了。

    白予灏很温和,也很体贴。李忆边走边想。

    他是个医者。温和睿智,沈静温吞,就像浅浅流过的河流,极缓极慢,没有大风大浪,没有此起彼伏,心胸开阔地仿佛能包容一切。

    这种沈静却缓慢的幸福,却是李忆即使伸长了胳膊也够不到的东西。

    说实话,李忆有些羡慕他们。

    君赢冽是把剑。凌厉冰封,锋芒毕露,是闪耀而刺眼的存在。而白予灏,就应该是包容他的河流,能将他所有的戾气冷冽融化解冻,温柔清澈,冥冥之中,也仿佛就是他的救赎。

    平静缓慢,安定幸福,对於他这样的人来说,是怎样求而不得的珍宝李忆想。

    李忆低头走著,也沈默著,渐渐消失在白予灏的视线里。

    白予灏送走了李忆,转身回到屋内,下人已准备好了午饭,他正吃著一半,忽然听人匆匆来报,说是皇上时时梦呓,似乎有转醒的迹象,他想也不想,立即放下碗筷,拎上药箱,跟随那人来到皇宫。

    皇上确实有转醒的迹象,这是白予灏反反复复观察之後得到的结果。

    阳光缓淡,却并不刺眼,淡淡的透过窗户的薄纸打在他的脸上。他的整个侧脸,都被这静谧而庄重的颜色涂了一层细细的金。白予灏站在窗边,望著他,却没有动作。

    白予灏恍惚记得,上一次面对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满满的塞得都是眼前这个男人。

    时过境迁,自己对他的心事,也在这静谧的时间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面红耳赤,不再心跳如鼓,不再欣喜若狂,白予灏十分平静地看著这个男人,听著他梦中反反复复叫著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心中反而有股淡淡的欣慰。

    然而白予灏却还是关心他的。

    关心他的身体,关心他的心情,当然也关心他的孩子。白予灏靠著窗户笑了一下,暖暖的阳光洒下,十分平静。

    许多许多年的爱恨,在这一刻,白予灏也终於释然了。他的心里,已经被一个倔强却冷漠,强大却孤独的影子塞得满满的,只要想到他,白予灏就觉得,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什麽撞了一下,有些悸动,有些甜蜜,有些疼惜,当然更有怦然心动。

    离别这麽久,白予灏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他。

    “呃”

    床上的人似乎已经醒了,白予灏正了正色,走了过去。

    “皇上”

    君赢逝呻吟一声,迷迷糊糊地睁眼。

    白予灏松了口气,因为不眠不休的缘故,脸色却有些憔悴。

    君赢逝扶了扶头,再使劲地睁了睁眼睛,待看清眼前的白予灏,像是有些惊喜,忽然一把抓住“白予灏”

    白予灏被他吓了一跳,然後又嗯了一声,体贴著扶他坐起。

    “怎麽突然回来了四弟呢他在哪里”

    白予灏覆下眼帘,心里突然有些说不清的酸涩。

    他回来了,却留下了他一人在那里。

    那人大腹便便,性子极倔,又天生倨傲冷冽,即使不怒不笑,也从来都是锐利冷酷,常常让人不寒而栗。

    他想赢冽。很想,很想。这份心意从君赢逝一转醒就开始了,以前君赢逝的状况一直让他忧心,现在他终於醒了,那他的心里也就放下了一块大石,然而思念君赢冽的心事,却越发的重了。

    甚至会觉得有些残缺,有些空虚。他也不禁有些失落。

    见君赢逝身体疲惫,他也不禁开口安慰“皇上无须担心,映碧退兵,签下百年友好条约,我煜羡大国,再无後顾之忧”

    他相信凭赢冽的本事,这一句话,不过是不久之後的事。

    白予灏心里跳了一下,抿了抿唇,觉得越发的空虚了。

    之後白予灏便去取药,将熬好的药汁倒进碗里,心里却模模糊糊地想著君赢冽的影子,猝不及防,又被洒出来的药汁烫了一下。

    白予灏皱皱眉头,心中暗骂了一声,端药回到君赢逝寝宫。

    从皇宫回来,白予灏走在路上,不禁更加身心疲惫。

    一则是他思念君赢冽所致,平日总在一起倒不显什麽,可这次分开这些时日,日思夜想,白予灏心里也空落落的厉害。

    二是刚刚被问道了他师傅。他的师傅,也就是消失已久的无须圣人,在他十几岁就弃山而逃,整日云游野外,他在哪里,自己真的不知道。

    忧心的事情一旦放下,白予灏整个人便松懈下来。皇上一旦醒了,那就真的没有自己什麽事了,但是他咄咄逼人地问自己师傅的下落,却是他怎麽也办不到的。

    他不知怎麽踱回了王府,王府的管家急切地迎上来,连忙道“王妃有人找”

    白予灏皱了皱眉,也没去在意,径自回房换了身衣服,喝了口茶,见管家还在罗罗嗦唆地叮嘱过来嘱咐过去,便起身去接见那贵客。

    正厅里站著一个男人,那人高大伟岸,肩膀极宽,一身青色的衣袍,干净朴素,头上戴著斗笠,斗笠上垂下一两层朦胧的黑纱,隐隐约约的,让人看不清面容。

    白予灏走近了,感觉似曾相识。

    “你”

    男人撩开面纱,对他微微一笑。

    “师傅”白予灏想也想不到。

    肖烜敲了他一记。

    “白小子,还记得我”

    “师父皇上现在正在满全国的找你走走走,徒儿这就带你去见他”白予灏过去拉他。

    肖烜微微挣开,犹豫了一番,抬起头来,表情有些奇怪“白小子师傅这次来是有些事,要告诉你“肖烜眼神闪躲了一下,微微透著些不自然。

    白予灏觉得有些蹊跷,不禁皱起眉宇。

    “师傅你这是干什麽你皇上正找你呢有什麽事一会儿再说”

    肖烜想了想,按上他的肩膀,忽然凝重道“白予灏”

    肖烜从未叫过白予灏的名讳,然而这一刻,却看著他的眼睛,有些悲痛地叫了。

    白予灏沈下表情,一种危险战栗的电流迅速划过心间,他拧起眉宇,一瞬间有些不详的预感。

    “师傅”白予灏干干笑了一声,手忙脚乱地隐藏什麽。

    肖烜深呼了一口气,好像这才有勇气说下去“白予灏你听我说,君赢冽死了。”

    白予灏身体一颤,片刻之後,勉力笑道“师傅你开什麽玩笑”

    肖烜按紧他的肩膀“白予灏我没有骗你”说著顿了顿,强行让他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一字一顿道“君赢冽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白予灏轻轻一震,忽然沈默下来。

    醉莲 第六十四章

    阳光和缓,柔软细致的金色,却再也驱散不了冬日的冷意。有些颤栗,有些彻骨,有些冰凉,有些追悔,却说不清是怎样的压抑与绝望,渐渐充满在这座不大的房间内。

    肖烜抿了抿唇,一瞬间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白小子”

    白予灏静默著垂首而立,过了许久都不再动作,窗外灿烂缓淡的阳光轻洒下来,铺在他的身上,一瞬间有些刺眼。

    肖烜几乎睁不开眼睛,抬手挡了挡,叹了一声“你别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

    白予灏轻轻动了动,却再也没有抬起头来,过了半响,忽然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几不可闻“师傅你莫骗我了赢冽好好的,怎麽可能死”

    肖烜神色忽然有些哀伤,过了片刻,唯有扣紧他的肩膀,柔声道“师傅怎会骗你你这麽大,师傅哪里骗你”

    白予灏身体忽然颤了一下,脑袋却依然低低地垂著,过了片刻,轻轻挣了挣,抽开肖烜紧扣肩膀的手,後退了一步。

    肖烜立在远处,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白予灏忽然轻轻笑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著他“师傅你弄错了师傅跋山涉水,想必是累了”白予灏转过身来,抬起头来,眼眶有些微红。“出现什麽幻觉那也是自然的”

    “白予灏”肖烜忽然怒了,上前一把就揪住他,厉声道“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你的师傅我说过的话,可有一丝不对之处君赢冽死了他死在我的眼前我眼睁睁地看著他停止呼吸,清清楚楚地听到说的最後一句话,就是为了这句话,我才回来找你”

    白予灏一下子闭住呼吸,站立不稳地退了两步,再抬头望著他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肖烜深吸了口气,笑容开始有些讽刺“君赢冽说,此生此世,纠缠爱恨,光荣过,痛苦过,他够了,也明白了。他以为你是他的光明,可是他却错了。你可以是所有人的光明,却独独不是他的。他没有别的心愿,只愿来生来世,纵横天涯,而你”肖烜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道“却是永不相见。”

    白予灏脸色刷地惨白,嘴角有些发青的颤抖,脚下一软,踉跄两步,险些摔倒。

    肖烜看著他有些冷漠,既不去扶他,也不再说话,过了半天,才淡淡道“君赢冽死的时候,生下一子,取名衣想。现在由我带著。”

    白予灏张了张嘴,喉咙却苦涩得厉害,似乎想说什麽,挣扎许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肖烜看著他,却再不走近他“我是你的师傅,本该一切向著你”

    白予灏颤了一下,然後缓缓地低下头来,漆黑的发帘遮挡住他的眼睛,让人看不见面庞,过了片刻,忽然一滴晶莹的什麽东西,滴嗒一声,滴在地上,jian出完美的形状。

    肖烜突然有些不忍,停了一停,轻叹道“白小子,为师想问你你对君赢冽”

    白予灏摇摇头,平静了一会儿,才敢抬起头来,挣扎著声音问道“师傅他真的”白予灏揪紧眉宇,眼眶热意忽然更甚,他似乎已经控制不住,只是深吸了口气,终於再也说不下去。

    肖烜点了点头“你走之後,映碧大军来袭,君赢冽生产的时候,身体重箭”

    白予灏猛然看向他,忽然攥紧了双拳。

    肖烜覆下眼帘,神色忽然有些悲哀“衣想生下的时候,君赢冽就已经不行了你知道,男人生子,本来就是有违伦常的更何况他身边无人能顺利生下婴儿已属不易”

    白予灏已经控制不住,喉咙里挣扎著发出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颤抖,又像是不甘,破破碎碎的,不甚清晰,却像绷断了神经,终於有些失态。

    肖烜走过去,看著他的眼睛,抿了抿唇,道“後悔晚矣,世事难料,君赢冽该有此劫,你最起码,还有你和他的儿子”

    白予灏轻笑了一声,这笑声低沈悲哀,有些不甘的苦涩与心酸,幽沈灰暗,最後又徒然收回喉咙之中,尽显痛过之後的无力与苍白。

    “师傅他在哪里”白予灏虚弱地笑了一下,开始抬头望著远处。

    肖烜暗下神色“他不会想见你,白予灏他生前就走错了,他死後只希望能”

    白予灏轻轻一震,然後深吸了口气“他恨我”

    肖烜苦笑“他有什麽资格恨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他纵使是个王爷,也不该干涉你太多”

    白予灏轻闭下眼,摇摇头,睫毛轻颤“他该恨我的”

    “够了”肖烜忍不住上前,抓紧他的衣领,吼道“你既然做出了现在还痛苦什麽君赢冽死的时候,干脆利索,早已没有眷恋,你现在伤心痛苦,能挽回什麽他死了就是死了你再痛苦他也活不过来了”肖烜一口气说完,见他无动於衷,忍了半响,终於一拳揍在他的脸上,恶狠狠的。

    也许是用力过猛了,白予灏一屁股被他揍在地上,连续撞到了一连串的桌椅,好像随著他的心一起,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肖烜又一把将他提起来,怒道“白予灏,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样事後後悔,做了就是做了,你後悔吗你对得起君赢冽吗”

    白予灏两手乖乖垂著,不挣扎,也不抵抗,只是将头偏向一边,闭著眼睛。

    “白予灏你看著我你伤心什麽你後悔什麽你有资格吗告诉我你有吗”

    白予灏睁了一下眼睛,绝望冰冷的悲伤一闪而过,过了半响,他沈重的呼吸一下,吃力道“我没资格。师傅我没资格。”他低低说著,细密的睫羽一颤一颤,微微shi润的痕迹还挂在上面,肖烜手下一抖,松开力气。

    “也罢”肖烜叹了口气,跨过他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我来此地,只想告诉你这件事君赢冽的死讯还要劳你通知了”

    白予灏竭力张了张嘴,想说什麽,铺天盖地的绝望悲伤却压得他难以呼吸,过了半天,稳了稳情绪,才能哆哆嗦嗦地道“师傅他在哪里我想见他,见见孩子”

    肖烜回过头来,笑得却十分冰凉“他不想见你在他死後,你该彻底的放过他了你的犹豫与纠缠,对他来说,才是那把致命的利剑。”

    白予灏轻轻一震,登时难以呼吸。

    肖烜讽刺地笑了,那笑容透过阳光,无比犀利,无比寒冷地s,he向白予灏,像是嘲笑,像是报应,像是终於如你所愿的讥讽,惹得他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肖烜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予灏静默著不动,颤抖了片刻,终於挣扎著站起来,走出门外。

    门外阳光恬淡,温暖和煦,美好的光线,润色万物,丝丝缕缕的,洒落大地。

    白予灏忽然捂起脸来,颤抖不安的手指泄露他微微凌乱的情绪,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他好像终於缓过劲来,才哆哆嗦嗦地移开手指。

    时候不早,空气中起了一丝寒意,阳光也随著它的寒冷渐渐暗淡下来,慢慢的,转为血一般的红。

    情到离别时,夕阳终有尽。

    血一般的颜色覆盖了大地,枝叶尽飞散,划过白予灏的眼前,飘落在他的心底。

    “王妃”脚步轻轻,老管家手里拿著披风,为他披上。

    白予灏嗯了一声,转眼又看向别处,冬去春来,今年的迎春花开得特别早,散著些淡淡的香气,在血一般的夕阳之中,挣扎著怒放。

    挣扎著怒放的生命,越是生机勃勃,越是生意盎然,却不过一瞬,含恨凋谢。

    白予灏眼神忽然颤了一下,无数纠缠著的感情顿时倾泻而出,湮灭了他所有的心绪,只有满腔的悔恨和痛苦,在此刻,却清清晰晰地成了烙印。

    烙在心里,刻在骨里。

    此时此刻,却唯有那怒放的花瓣,轻轻颤抖著,在寒风中漫天飞散。

    白予灏看了一阵,忽然笑了。

    “赢冽你看这王府的春花,开的可好”

    清淡的声音,极淡极缓,却支离破碎的,被寒风吹散。

    老管家欠了欠身“王妃”

    没有人回答,终於没有人再愿意回答他,徒有风声,徒有这冰冷彻骨的寒意,极为讽刺,也极为猖狂的,刮过他的耳边,渗入他的心底,嘲笑著他过往种种的犹豫与不绝。

    白予灏怔了怔,终於攥紧双拳,缓缓地闭上眼睛。

    风声孤寂,像悲歌寥落,凄凄哀哀,在他的耳边,经久不绝。

    浮生若梦,空有寂寞孤独,空有爱恨纠缠,却终不能悲欢与共。

    醉莲 第六十五章

    “王妃,长路迢迢,路上,您还要小心。”

    白予灏轻轻点头,翻身一跃,轻轻巧巧地落在马背上。

    送别已进行了一些时辰,老管家身後跟著一干下人,站在王府门前,好似还有一番说不完的话别,看著白予灏,欲言又止,再张开嘴,真的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却又突然不知该说些什麽。

    白予灏笑得很虚弱,却又强制镇定似的,忍了忍,才勉强安慰道“管家无需担心,我去看一看,就会回来,时候不早你们也回去吧。”

    老管家嗯了一声,抬起头望著他,却依然站著不肯离去。

    白予灏勉力笑了一笑,然後拉起马缰,又细心安慰了一番,这才驾马而去。

    马蹄笃笃,时而沈重时而忧急地敲响在古朴冗长的青石道上,又是一次南下离京,这次的心情,比之以往,却是大大的不同。

    白予灏攥紧马缰,一手猛烈地挥著马鞭,感觉冷冽的寒风扑面而过,早已经说不清是怎样的心冷与绝望,身体近乎麻木,只有紧攥马缰的手指,似乎还有那麽一点温度,在寒冷的空气中,轻轻颤抖。

    不久之前,他收到李忆的来信。

    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白予灏看了,只觉翻天地覆,只是瞬间,便已头昏眼花,几乎不能站立。

    阳城破。

    浓黑不稳的字迹在苍白的信纸上刺眼得发痛,隐约还有些晕开的痕迹, 白予灏拿著信纸的手,在灿烂的阳光下,却是冰冷得彻骨,寒冷得心碎。

    收拾好东西,白予灏略略交代了一番,说不清是怎样的爱恨纠缠,心中却终是不甘。

    不甘心,他怎麽能够甘心

    君赢冽何其强大何其倨傲,那神袛一般存在的男人,他不该不该如此简单的,就如星子陨落一般,无声无息

    白予灏疯狂地安慰自己,脸上强颜欢笑,心中却痛如刀绞,随著愈渐向下的马蹄,自己的心仿佛也摇摇欲坠地厉害。

    像一个镂空的希望,里面载满他无尽的痴想,无尽的癫狂,却终不敌马蹄阵阵,狠厉而又决绝地踏碎。

    “驾──”

    马蹄急促,一连几日不眠不休,白予灏有些倦怠,掩不住一身的风尘仆仆,神经却绷得十分紧张,阳城已近在眼前,大开的城门平静如初,一点也看不见破城之後的杀戮与血腥,白予灏吁了一声,驻马观望一番,心中不免有些期待和不安,却只是犹豫了一下,又一挥马鞭,掉转马头,向另一个方向奔去。

    大军驻扎在阳城几米开外的空旷之地,像守护阳城的军事屏障一般,呈扇形将它一左一右地包围起来,因为离得不远的缘故,白予灏只行了一会儿,便远远的看见,李忆一身戎装立在门口,面色忧愁悲哀,不知在想著什麽。

    白予灏现在只恨不得上去好好盘问一番,哪里管得了他心情如何,待行得近了,白予灏忽然一动,从马背上翻身而下,登时便立在了他的眼前。

    李忆显然被吓了一跳,不由後退了一步,待他看清,不禁讶道“白大人”

    白予灏轻点了下头,也顾不上休息,劈头便问“将军呢你信上说阳城城破,这是怎麽一回事”

    李忆脸色忽然苍白一下,覆又低下头来,支支吾吾道“白大人”

    白予灏看著他的神色,心中忽然痛了一下,有什麽破碎的声音瞬间传入脑海,白予灏摇了摇头,把这种强烈的不安驱逐出脑海,他停了一会儿,忽然紧紧握上李忆的胳膊,吞了吞口水,有些颤抖地问“李忆告诉我”他停了一下,颤抖地嘴唇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牙关打颤,透露著强烈的不安与绝望。

    李忆脸色变了数遍,最後化为一声叹息“我领兵前来的时候八万大军全灭阳城破,将军下落不明”

    白予灏轻轻一震,然後又猛然反应过来什麽似的,轻斥他“你莫要胡说阳城好好的,根本就没有破城的血腥杀戮,你说城破,我又怎能相信,将军他也定是好好的”

    “白大人”李忆闭了闭眼,一瞬间强烈的痛苦悲愤一闪而过,几经风霜的隐忍与压抑,终於在那一瞬间,破碎般的透出一丝软弱。

    “我来的时候阳城确实破了,将军下落不明,现在的阳城”李忆咬咬牙,无比愤怒地闭上眼睛“是由映碧的宁景辰在打理”

    白予灏只觉一阵晕眩,脚下一软,支撑不住地踉跄两步。

    “白大人”李忆连忙过去扶他。

    白予灏轻闭下眼,强自镇定,过了半天才问道“可有出去找他”

    李忆咬了咬下唇“出去找了只有一处洞x,ue,有可疑的血迹”

    白予灏颤抖著抓住他,稳了稳呼吸,才能勉强地开口“什麽洞x,ue他在那儿还是说有他的”

    白予灏没有勇气说出“尸体”二字。

    只是呼吸僵在一瞬间,就已经受不住了。

    李忆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垂下眼帘,没再说下去。

    这是一座极其y暗的石洞,洞外枝叶凌乱,疏疏散散地垂落下来,洞内有些隐隐的血迹,模模糊糊,却已经干涸了,染在冰冷无比的石块上,有种铭心刻骨的痛楚。

    白予灏站在洞内,环视一周,走到那一大滩血迹前蹲下身来,头垂得低低的,开始默不作声。

    李忆随著他进来,也站在他的身後,久久不语。

    石洞不大,也许是太过隐蔽的原因,所以即使是在白天,也始终没有阳光直s,he进来。石洞也很静,静得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甚至飞花鸟语,也在这死寂一般的地方,久久的,失了生息。

    血色淡了。

    淡得却让人生疼。

    李忆在石洞中发现了曾经熟悉的东西,那是一支被折断的箭失,锋利的箭头上还凝固著血迹,黑得刺眼的箭身上,赫然印著映碧“景”字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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