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坐在地上,哭闹不休的那妇人,眼见唐宛并不是好混弄的,这女人也算识时务,竟然一股脑的爬起身来,舔着脸,笑呵呵的说道
“既然这位姑娘把话说的这般清楚明了,那也别说我崔婆子欺负你们外乡人,五十两银子我不要了,但之前允诺赔我那花的二十两银子,你们必须给我才成,要不你们这群人,就是欺负我这个孤儿寡母。”
一见这自称崔婆子的妇人,简直是胡搅蛮缠,唐挖到也不恼,笑容不变的应付道
“适才被四喜弄毁的紫苏花,我也瞧了眼,你所谓培育半年之久的东西不过是寻常街边都有的东西。既然你这么珍视,我索性去别的花匠铺子里,在给你买几株回来就是了。想必这等不值钱的东西,一个铜板就能买回来一大捧了,对于的那些,就当我白送你的如何。”
冯四喜会被这妇人的话糊弄住,那是因为在卫国,这种紫苏花并不常见,深邃的紫色花朵,也给人一种贵气高雅的感觉,瞧着像多名贵难得似得。
可是唐宛则不用,她自幼在敦煌郡长大,并且其父,还带着她游历过西域,所以对于这边的风土人情,还有花卉植物,她可是全然了解的,哪里会好糊弄的,被这崔婆子勒索。
就在崔婆子被唐宛这话,挤兑的干睁眼,却在也讨不到任何便宜,急的不行的时候。
就见得忽然从人群里,冲出一群侍卫,将围观的百姓强行向着两边分开后,一个身穿粉衣华服的少女,就神情极为倨傲的走了过来。
“哼,本公主以为这里围了这么多的人,有什么热闹能瞧了,结果弄了半天,只是几个人在这里斗嘴罢了,当真是无趣的很。”
这粉衣华服,自称公主的娇俏女子,话一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只见那崔婆子,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而后对着这位容貌颇为美丽的粉衣公主,哭诉的说道
“琼花公主莫急着走啊,您要为妇人我做主,虽说我不是西夜国人,但我那已死去的夫君,可是地地道道西夜的子民啊。但是这些外乡人,欺负我这个孤儿寡母,弄毁了我精心培育,要献给神明的花朵,结果他们不赔礼道歉也就算了,竟然还用言语戏耍于我。这些中原的人委实可恨,公主殿下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们啊,否则这群人,还得以为咱们西夜,真的惧怕中原呢。”
这崔婆子到是一张利嘴,本来没多大的事情,到了她的口中,竟然还牵扯到中原与西域之间的矛盾上了。
其实在西域三十六中,的确有乌孙这种,与卫国亲厚的盟友。
但如西夜,自认为兵强马壮,向来觉得若与卫国结盟,那就是低人一等,最抵触的就是中原人。
所以崔婆子的这番话,不禁叫这位琼花公主停下了脚步,并且满眼憎恶的看向了唐宛一行人说道
“我可不管你们在中原时都是什么身份,但是在我西夜,说敢欺凌我国的子民,那就是胆大包天。所以本公主命你们,立刻跪下给这位妇人赔礼道歉,并且补偿她的损失,否则的话你们就别想好好的在西夜待着了,信不信本公主,将你们都抓进天牢里去反省一下,到时看你们还如何张狂。”
看着这位,青红皂白不分,事情缘由也不问直接就给人定罪的西夜国公主,唐宛等人不禁都哑然的笑了一下。
而常逸风是何等身份,就算对方是西夜的公主又如何,自然还不会叫他畏惧。
因此唯恐唐宛,在被这莽撞无礼的西夜公主伤到,常逸风将她往自己的身后拉去,自己站了出来的说道
“这里是西夜不假,你贵为公主也的确尊贵,但这恐怕并不是冤枉无辜,可以肆意妄为的理由吧。之前没来到西夜时,听闻你们也算西域三大强国之一,但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堂堂一国的公主都能当街胡作非为,可想而知你们西夜的王室,恐怕也都是一群善恶不分的人吧。”
这位琼花公主,在西夜向来肆意妄为惯了,何尝被人如此当面说教过。
当即就见琼花公主被气的,一张俏脸憋得通红的说道
“你们这些随行的侍卫都是死人不成,没瞧见这人无礼至极吗,赶紧将他给我拿下,关进死牢之中,我到要看看这几个中原人,还敢不敢小瞧我西夜。”
若说咬文嚼字,比个诗文,那常逸风这一行人里,恐怕也就唐宛,这位昔日的富家千金,还有冯四喜这个书香门第之后,能凑合着应付两句,但他们也都不算精通文墨之人,遇到大儒之辈,必然是要被比下去的。
但是他们这一行人,最不怕的就是同人动手了,虽然这位琼花公主,带着的侍卫有三四十人之多。
但是就见一行人里,最是木讷,平日话不多的古大力,这回却第一个冲了上去。
就见古大力甚至连斧头都没用,直接使用蛮力,结果就见七八个侍卫,被他撞的当场倒飞了出去,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时间算是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至于那剩下的侍卫,都没等古大力回身动手呢。
只见得常逸风和柳如萱,速战速决,同时出手压制之下,也就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围观的人群只瞧见侍卫们,四下乱飞,竟然不堪一击到,毫无还手之力。
而前一刻还露出看好戏模样的琼花公主,望着四下躺在地上的侍卫,她的小脸被吓得惨白,长这么大刁蛮任性惯了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害怕。
至于那崔婆子,这下才知道,感情自己是惹到几位煞星了。
尤其当柳如萱向着她阴阴一笑的时候,崔婆子赶紧双眼一闭,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而琼花公主,她虽然吓得也是摇摇欲坠,都快昏过去了。
但是作为公主的骄傲之心,叫她直到此刻,竟然还舍不得面子,说不出任何服软的话,而是语带威胁的警告道
“我可告诉你们,若我受伤了,父王不会放过你们的,到时你们就不是下大狱,而是统统都得去死。所以你们现在若肯道歉,本公主既往不咎,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