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暗中调查父亲真正死因。得知是太守令狱卒在饭菜里下了毒。我一直以为是太守想要我父亲的命,后来才知道,太守是受了前太子,慕容凌的指使。”
“这些证据,是父亲对陛下和北商效忠的证据,他从未讽刺过皇室。请陛下彻查此事,为民女父亲申冤。”
沉胥看看景辕,景辕皱着眉头“前朝居然还有如此旧案,来人,传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很快到了。
“赵尚书,五年前,永州秦府的案子,赵尚书怎么看”
那老头一听永州两个字,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陛下恕罪,陛下饶命,臣不是故意的,都是那前太子吩咐的,将此事压下,所以臣当年才速速结案。”
“这么说,秦老爷确实是被人陷害致死”
“具体的臣不知道,臣只知道那秦府老爷好像与太子殿下有过过节。”
秦烟萝说“民女父亲一生清廉,多年前太子与一群官员流连烟花之地,父亲只是说了一句奢 yin 不知羞耻,也没有讽刺皇权,只是希望我国官员少贪图享乐,多重视朝政。没想到,却惹来了杀生之祸。”
秦烟萝眼眶发红,字字血泪“我秦家世代书香,从未参与党派之争,太子却为区区一句话害死我父亲,如此小肚鸡肠之人,也不配做皇帝”
所以,当年为什么秦烟萝恰好被晋骁带到北商,进了皇宫又恰好被慕容凌看上,并封为侧妃,也都能解释清楚了。
景辕走下去,亲手扶起秦烟萝,并下令。
“来人,秦老爷一身正气,松竹风骨,今解封秦府宅院,赐秦府牌匾,裱浩气长存。”
“民女,叩谢陛下恩典。”秦烟萝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
景辕扶起她,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脸上挂着释然的微笑,说如今父亲大仇已报,她已无牵挂,只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他们没有挽留她,尊重她的选择。
秦烟萝走后,景辕说“胥儿,你有没有发现,秦姑娘的眼睛,很像嘉禾,特别是她望向你的时候。”
沉胥想了下。
“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嗯,像简直一模一样。”
景辕登基第三个月,将四国律法统一,推行新制度,减少百姓赋税。景辕因此得四国百姓爱戴,帝后恩爱的故事也流传在民间。
又是一年中秋节。
可惜天公不作美,是个 yin 天,凉风习习,乌云密布,月亮都看不见了。
赏月是赏不成了,做点其他事到是可以的。
皇宫寝宫。
“陛下,外面有个陌生人想要见陛下。”
彼时两人正亲上,腰带也刚落地,不等景辕开口,沉胥就不耐道“陛下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吗让他走。”
“可是可是那人说,不让他进来,他就要放虱子咬人了。”
两人都停下动作。
“离鹤”
一柱香之后,偏殿。
脚步声渐近,景辕,沉胥两人一同望向门口,一样的表情。
离鹤摇着玉笛,身姿灼约,款款走进来。
“陛下和娘娘是不是不欢迎我啊”
沉胥说“欢迎,当然欢迎。”
离鹤目光徘徊在桌上,“是么那怎么这大过节的,桌上一个月饼都没有”
何止月饼这桌上一个杯子都没有满地的狼藉还是宫女刚刚才清理的,要追究根源
沉胥默默把目光投向景辕,“这就要问问我们陛下了。”
“咳咳。”景辕捂了捂嘴“来人,上月饼,沏一壶茶。”
一排的宫女依次上月饼,等宫女都退下,桌子上已经放满了月饼。
沉胥介绍着,“这些是甜的,这些是咸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月饼,所以每样都上了一份。”
“娘娘真大方”
“好说好说,区区月饼,不足挂齿。”
沉胥和景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随时会终结。而景辕坐一旁一直没说话,沉胥给了他很多次眼神让他不要沉默,不知道他是真没意会,还是装不懂。
沉胥继续活跃气氛“吃月饼,当然要赏月喽,我们我忘了,今天看不到月亮,算了,还是吃月饼吧。”
景辕拿了一个火腿月饼给沉胥,又拿了一个给离鹤。
“今天,是我们一家人团聚的第一个中秋节。”景辕说。
不知道是不是沉胥的错觉,他感觉离鹤听了这句话,突然变得非常悲伤。他低着头咬了一口月饼,猛地望向景辕,“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白糖馅儿的”
“娘亲喜欢白糖馅儿的月饼,我想着,你也应该喜欢。”
沉默,沉默
今晚夜色真凉,席间真静。
沉胥为缓解气氛,开玩笑地对离鹤说“离鹤啊,你以后有什么安排要不要留在北商,你这么大了,也应该成家了,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可以帮你介绍。”
离鹤先是一愣,然后慢慢把目光望着他,佯装思考“嗯,我要求不高,你这样模样的就行。”
“你是说,长得跟我差不多漂亮的这个倒是有,我想想嗯”
“以及你这样 xing 别的。”离鹤补充。
“我这个 xing 格的可能有点难等等,你刚说是 xing 格还是什么”
“ xing 别再加上你这样的身份,当然,也叫沉胥就更好”
景辕一记刀眼过来。
离鹤挥挥手,表现得十分大度,“算了算了,我哪里敢打嫂子的主意,我还是和我的虱子过去吧。”
沉胥总感觉哪里不对,离鹤走后他和景辕说。
“这孩子是叛逆期还是怎的给他找夫人都不要,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对了,刚刚离鹤喊我什么”
“嫂子啊。”
离鹤在北商逗留了几天便离开了,具体去哪里也没和他们说,不过沉胥猜测他可能回草原了,他从小在草原长大,对他来说,那里才是他的家乡。
这一年里耶律极时常会给沉胥来信,说说西辽的风光,朝中的大事,治理的方针,但每次信的最后,耶律极总会说到有机会去西辽与他一同饮酒。他跟景辕说耶律极喊他去西辽喝酒,正好这几天没什么事,不如我离开几天
景辕的脸色顿时比炭火炉里的炭还黑,放下笔,紧接着把奏折搬到他桌子上。躺到一旁的太妃椅上,手捂着胃,说心口疼,让他帮忙批阅奏折。
他能怎么办当然只能批喽。
他被奏折里的建桥,修路,瘟疫,捐税烦得一个头两个大。景辕悠闲地靠坐在太妃椅上吃核桃,还非常有耐心地将核桃皮一个个撕掉,放在盘子里。等把一个核桃完整剥好了,才一块一块地吃,那动作优雅得连四国最美的女子都自叹不如。
啊多么熟悉的场景啊
景辕还不时抬头望他一眼,朝他眨眨眼睛,勾得他三魂七魄都没了。
“景辕,要是当初,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慕容胥。你还会爱上我吗”
“会。”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