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飞出来。
“我不是说了谁也不许进来,出去全部出去”
晋骁背对门口,用手指指着外面,他伤口没再流血,只是开始发紫。
沉胥走进去,把金创药放在桌子上。
“不看大夫也行,记得擦药。”说完就转身出去。
“等等。”
晋骁转过身来,突然问道。
“为什么要关心我”
其实对于赵王的事情他的气已经消了,他现在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明明知道沉胥在摄政王身边的原因,却还说那样的话来伤他。他其实是想跟沉胥道歉的,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是因我而受伤,我理应关心你的伤口。”
从头到尾沉胥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晋骁有些失望。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失望些什么。
“我知道了,谢谢胥公子。”
“晋将军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沉胥离开将军府,并没有马上回摄政王府。
昱城城郊七里处,荒无人烟的废弃寺庙,沉胥走进去。在门上有节奏地敲了六声,佛像后面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黑衣黑发,面如冠玉,只是身材过于瘦弱,寺庙里灰尘味太重,那人似是身体不好,捂着口鼻咳起来。沉胥大步走过去扶住那人手臂,拍着他后背,轻声道了一声,“太子哥哥。”
“咳咳咳咳胡闹咳咳咳小胥,你胡闹啊为兄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不可冒险,你偏偏不听,你你这样做完全是把自己置于刀刃上,稍有不慎,粉身碎骨,你简直胡闹”
“太子哥哥,我自有分寸。”
“你有分寸你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分寸你以为是小时候的家家酒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趁着现在还来得及,赶紧回头吧。”
沉胥摇头“我不能,我姓慕容,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皇宫与你无关,朝廷斗争与你无关。小胥,你听我的,现在立马离开摄政王府,回你的断月楼去,我不管你开青楼还是做什么,永远不要再回来。”
沉胥还是摇头。
“我可以不管朝廷内乱,但不可以不管天下百姓。摄政王是什么人,若北商国交给这样的人,后果不堪设想。只有太子哥哥您,才能担此拯救苍生的重任。”
沉胥笑笑“太子哥哥,你就别管我了,此事成功,北商国将会迎来另一个盛景。若败了,也与太子哥哥无关。”
“你是确定了要这么做”
“是的。我知道这一路没有回头路,但是我也只能这么做。”
慕容凌深深叹口气,掏出一枚玉佩,放到沉胥手上。
“为兄身在 jian 人眼皮底下,行事不便,也无法帮你更多。这个玉佩可以调动五万兵马,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我理解皇兄的处境,皇兄不必担忧。”
慕容凌点点头“你快些离开吧。一定,万事小心。”
一直到很久以后,慕容凌都在后悔,后悔那一日,千叮万嘱让他小心提防摄政王,却没有告诉他,千万不要爱上摄政王。
玉佩沉胥没有留在身边,而是让止砚放到断月楼密室。
这五万大军迟早用得上,但是距离用得上还早。
沉胥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入夜,景辕坐在书房油灯下批阅奏折。
“我回来了。”沉胥说。
“嗯,本王今日还有一些事,胥儿先睡。”景辕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埋下头。
外面夜风有些大,窗子还大开着,景辕穿得单薄,起了一阵风,他打了个喷嚏。沉胥起来取下一件外衣,走过去替景辕披上。
景辕笑道“胥儿何时学会了关心人”
沉胥努努嘴“本公子一直都非常会关心人。”
“胥儿真可爱。”
沉胥还没来得及反驳,景辕已经收回目光。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沉胥道“我帮你吧,这样能快一点。”
“胥儿是因为本王不在身边睡不着”
“爱要不要,不要算了”
沉胥生气转身,手臂被拉住,扯入一个怀抱。
“胥儿想,明天再帮我,今日很晚了,早些睡。”
他自己眼底都熬起黑眼圈,却丝毫不在意。
沉胥躺床上,一直睡不着。直到景辕批完奏折躺到床上,搂住他的腰,他才有了睡意。
第二日早朝后,沉胥陪着景辕在书房下棋。
木离来报,涵妃化名牡丹,已到迎春苑,杜校尉今日会去迎春苑,不出意外,两人今夜便能好上。
又过了两天,想着晋骁气应该消了,沉胥往将军府去。晋骁心里有一个结,不把这个结打开,以后行事不方便。
晋骁又在院子里练剑,同样一地的枝叶,不过这次断的不是自家院子的花,沉胥倒是不心疼。
“晋将军,你再练几天剑,这院子恐怕是要废了。”
沉胥说着负手走进去。
晋骁愣了愣,停下动作。
“你伤口还没痊愈,就先不要用剑,哪怕你再想练剑,也不急在这几日,是不是”
沉胥语气关切,晋骁愧疚了几天的心舒服了些。看来那日的话沉胥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就放心了,道“只是皮外伤,用了你给我的金创药,已经结痂了,我只练一小会儿,没事的。”
“那就好。”
晋骁嗫嚅了半晌“你要进来喝杯茶吗”
“当然,走了半天路,我口早渴了。”
沉胥虽做了那样的事,然而晋骁也说了过分的话,沉胥不计较,晋骁也不是小心眼之人。喝了一日茶,两人关系又恢复往常。
那日以后沉胥常常无事便去将军府找晋骁喝茶,有时太久没去,晋骁也会自己来王府找他。除去敏感话题,两人几乎无话不说。
涵妃那边,杜校尉被涵妃迷得七荤八素,夜夜往迎春苑跑。
这一日,景辕进宫面圣,沉胥又准备去将军府,在门口碰见景辕。
马车停在他旁边,他正上车。
“王爷,您还没走啊。”
碰少了,不说话尴尬,说话更尴尬。
景辕把踏上马车的一只脚放下来,朝沉胥走过来,在他面前停下,眼睛审视着他。
“胥儿这么急,是要去哪里”
“我去将军府,晚饭前一定回来。”景辕每顿都要跟他一起吃,他是知道的。
景辕又往前一步。
“本王的人天天往将军府跑,知道的人知道是胥儿与晋将军商议正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失宠了。”
“哈哈,怎么会,王爷这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啊。”
“素闻断月楼楼主风流无度,想必也是有一定依据的。”
“有王爷这样好的人,谁还会朝三暮四”
景辕又朝前一步,他鼻尖几乎撞上景辕 xiong 膛,景辕弯下腰,凑到他耳边“毕竟我与胥儿有名无实,本王还是很担心的。”
虽然知道景辕是开玩笑,但沉胥还是心捣如鼓。
他退后一步“我明白了,王爷,以后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