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点起一根香。
他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有了一次教训,这次沉胥一刻也不松懈。景辕再来给他喂水,他死也不喝。
第二根香快燃尽,景辕缓缓开口“刚才木离来报,说有个囚犯想见你。”
“谁”
“就是刚才本王饶过的那个,胥公子认识他吗”
他又想试探他。
“不认识。”
“可是那个囚犯仿佛认识胥公子,胥公子可要去见他一面”
“不了,我不想去牢房,空气太污浊。”
“那本王让他过来见胥公子。”
“王爷不要”他一急,一起身,鞭子又掉在地上,香还未燃尽。
沉胥理清思路,刚才景辕的话其实漏洞百出。
他表现得很生气“王爷你套路我”
“兵不厌诈嘛。”景辕还笑得很好看“胥公子,这是锻炼你一心二用的能力,以后会有很多时候,需要你在陪本王作戏的同时进行算计。”
景辕把鞭子放进去,又点起一根香。
后面沉胥又失败了三次,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景辕总能找到让他松懈的话题。还无辜地说“本王是为你好,本王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包括惩罚。”
沉胥问“那王爷刚才虐杀那几个人莫非也是有什么意义”
“他们是囚犯。”
“大家都是人,就因为他们是囚犯,因为他们犯过错就要受这种折磨是人都会犯错,难道王爷没有犯过”
“胥公子说的有道理。但在本王心里,胥公子是不同的。”
景辕望着沉胥说出这句话,他的眸子里有星光闪烁,他的笑温柔得像一池春水,沉胥看出神竟忘了移开目光。
鞭子再次掉出来。
又是圈套,又是圈套
香重新点起来,沉胥把脸别到墙的那一边。
“王爷,请不要再与我说话。”
一柱香后,终于顺利结束惩罚。
沉胥穿好衣服“如果王爷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胥公子。”景辕递一瓶药过来“早晚各一次。”
沉胥脸红了红“不用”
“别倔,你那里都有些肿了。”
“多谢王爷。”沉胥抢过药瓶,铁青着脸跑了。
一鼓作气跑回梅园,进了卧室,关起房门,吩咐下人不许来打扰。
他点起一根蜡烛,坐到书桌前开始写字,刚才的表情全部没在了,有的只是冰冷和疏离。
没多久,烛火晃了晃。
“楼主。”止砚出现在房里,他禀报道“我这几日都跟着摄政王,他除了皇宫就是王府,没有去过其他地方。赵王在边疆打退假扮的士兵后暂时没有异动,不过赵王离京那日有人看见他和杜校尉见了一面,时间大概半盏茶,没有听清楚他们的聊天内容。”
“杜校尉”沉胥瞳孔缩了缩“消息可准确”
“楼里的人亲眼所见。”
“查一下杜校尉,看看他平时都跟什么人往来。王府这边有我,摄政王你暂时不用盯了。”说到这他神色深沉“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找机会,潜入皇宫,把这封信交给太子慕容凌,只许成功。”
“楼主放心。”止砚走之前无意看了一眼桌子,指着白色药瓶问“楼主,这个是”
沉胥把它丢进抽屉“没什么,你快走吧。”
算算日子,晋骁住进王府也好几天了,沉胥准备去看看他。晋骁住在梅园旁边的院子,沉胥到的时候他还是在练剑,不过,只是在练剑,没有夹杂情绪。看见沉胥来了,收起剑“胥公子来了,快请进。”
两人坐下,沉胥问“晋将军住这里可还习惯缺什么尽管说。”
“我不缺,比起我在军营里的生活,这里简直太好了。多谢胥公子关心。”
“无事,习惯就好。那我安排将军三天后与摄政王见面,可以不”
“可以,有劳胥公子了。”
寒暄一番后,沉胥问道“晋将军可认识杜岚杜校尉”
晋骁摇头“此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有人看见他跟赵王见面,我怀疑他是赵王的人。”
晋骁脸色一变“胥公子,晋骁有个不情之请。”
沉胥说“你希望我不要动赵王,对吗”
晋骁点头。
“皇权之路危机重重,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都是未知数,谁是敌,谁是友,现在还不清楚。我只能向将军保证,不伤赵王 xing 命,但前提是他不会谋权篡位。”
“如果胥公子一定要动赵王,请允许我退出。”
晋骁这话说得清脆,果断,还有些任 xing 。
沉胥道“晋将军的心情我明白,但自古忠孝两难全。赵王如今不再信任将军,即便将军回去,赵王念在旧情,不杀将军,但也不会再重用将军。而王府这边,将军一声不吭走了,要如何给摄政王交代摄政王的为人想必将军已有耳闻,背叛他的人,比死还不如。现在的局势,你我已经不能回头。”
晋骁“我不怕,只要问心无愧,皮肉之苦算什么”
“将军铁骨男儿,自是毫无畏惧。但是现下这天下正处在水深火热,难道将军真的为了一己之私,将百姓置身战火,将北商国交到 jian 人手中战士从军为了什么为了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将军,北商的将来,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胥公子,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晋将军好好休息,三日后,我来带将军去见摄政王。”
沉胥回到梅园,坐到桌前。书桌上放着一张地图,王府的地图。
这张地图是景辕几日前命人给他的,上面每个地方都有详细的注解,包括王府禁地。景辕让人传话,说怕他在王府里迷路,特意给他地图指路。
其实他知道景辕是为了试探他。
景辕虽然嘴上说,愿意给他信任,但其实从来不曾信过他,也不会信他。
如此“关心”他,他怎能让景辕失望
沉胥换上夜行衣,翻墙出了梅园。
、风谲云诡4
木离跟了沉胥一路。
沉胥去到河边停下,他从怀里掏出点东西,摆弄一会儿,就坐地上了。木离以为他要在河边跟同党联络,躲在树林里,一刻也不敢松懈。
一夜过去,沉胥啥也没干,就干躺河边看星星。
木离在林子里被蚊子咬了一夜。
翌日沉胥来找景辕,还十分好心地问他“哟,木离,这一头的包,你掏马蜂窝去了”
木离瞪了他一眼,看看自己主子,自然只能闷声不出气。
第二天,沉胥又半夜出去。
木离也是跟一路,结果沉胥跑去人家青楼的屋顶上,又躺了一夜,不知道他是神经病还是神经病。
木离躲在隔壁楼的屋顶上,听里面的半老徐娘扯着公鸡嗓叫了一夜。
第三夜,还是半夜。可怜的木离顶着一脸的包,两个黑眼圈,兢兢业业跟在沉胥后面。
今天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