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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东风 第6分页

作者:小林子 字数:16222 更新:2022-01-03 00:10:03

    “那么雁智我又该拿你怎么办呢”赵飞英用著柔和的语气。

    “什么怎么办。”冷雁智受宠若惊地,有些吓了一跳。

    “你回庄好不好”

    “不好。”冷雁智立刻坚决地回答。

    “我就知道”赵飞英无奈地叹著气。

    “雁智,知道吗,我那时看你中了药,我是多么担心。”

    好温柔好温柔的语气,冷雁智明明知道他在用柔情攻势,却还是扳不起脸。

    “你还小,涉世未深,外头风风雨雨太过险恶,你先回庄里,等你大了点,再出庄来。”

    意思就是说我幼稚、蠢、容易被骗,不如赶快回去以免碍手碍脚要是别人说这句,冷雁智一定二话不说就翻脸,可是现在眼前的是赵飞英,他只有心慌。

    “是不是因为我这次上当,你觉得我很麻烦对不起,师兄,我下次一定小心,你别赶我走”冷雁智摇著赵飞英的手。

    “雁智,这是我的私事,我不能连累你。”

    “可我想帮你。”

    “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有你这份心就够了。我不能再冒一次险。雁智,你知道,如果那时你失了风,而我来不及救你,你会被打得遍体鳞伤,甚至丢掉了性命。”

    “可我想陪著你。不然,我不动手,我在旁边等你,好不好”

    “你待著,我就得多一份心挂在你身上。”

    “不会,不会,我不会碍手碍脚的。我可以保护自己的。”冷雁智急了。

    “虽然我知道,可我却不可能放得下心。雁智,你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你明白吗”

    冷雁智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可以被众人唾弃、惧怕,可我却不愿被你厌恶。雁智,我在你面前,总是狠不了心,而我,从八岁起,就一直等著这一刻。我想做个鬼,复仇之鬼,我想残忍无情,我想狠狠折磨他们,可我不能,可我不敢,你知道为了什么吗雁智”

    “是因为我吗”冷雁智呜咽著。

    “是的。在市集上,我遇到了黄家的人,我心里就涌起了一百多种杀了他的办法,我想拔剑,很想,却还是不敢,因为你那时就在我身边。”

    “你不用顾忌我,我也杀过人的。”

    “可你就算杀了再多人,你的心却还是干净的,你的眼神却还是纯洁的。而我知道吗,那一晚,我杀了有生以来第一个人。我以为我会手软,可是我并没有,当鲜血jian到我手上时,我只觉得兴奋。可因为你在我旁边,我却怕得几乎不敢看你一眼。我怕在你眼里看到厌恶”

    “不,我不会,我永远都不会不管你变成怎样,你都是我最爱的师兄”冷雁智低了头,捂著脸。

    “我知道你也是我最亲、最疼的师弟。雁智,听我说,回庄去,我不想伤你的心。”

    “你现在就伤了我”冷雁智嘶喊著。

    “我很抱歉,雁智,真的抱歉。算我求你了,雁智,回庄去。”

    “不要”冷雁智大喊了一声。

    一阵静默。

    “你不走,我走。”赵飞英走了出门。

    “师兄,师兄”

    赵飞英一出了门,就使了轻功往林里去,头也不回。

    冷雁智追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里,直到天色大白,虚脱地坐倒在地。

    沉醉东风二

    复仇。

    挟著满腔的恨意,他要当年灭他赵家生路的每一个人,血债血还。

    鬼面所到之处,少不了要一阵腥风血雨,冷雁智循著血路寻找师兄的踪影。

    只要让我跟著你,

    如果你需要复仇,请让我成为你的剑。

    如果你需要泄愤,请让我成为你的刀。

    我的眼里除了你,什么都没有

    第六章

    黄家公子生了怪病,城里的大夫都给请遍了。

    “听说啊,是花柳病。”几个人悄悄说著,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才不是,听说是肺痨,整天吐血的。”

    “是痢疾啦,听说一天拉十几次肚子。”

    整个城里搜不到“少女”,黄大地主眼见独子一日瘦过一日,只急得跳脚。

    似乎是金石罔效。不久,黄大地主请了道士开始做法。

    听说是要超渡冤魂。

    可不是。听说好几个黄花闺女给糟蹋了,家里收了钱,不敢宣扬,结果闹得上吊,是出了不少人命。

    道士要用活ji献祭,结果一夜之间全城的ji都死光了。

    道士信誓旦旦,这是挡灾,不出三日病就好。

    结果,继续病了下去,只剩一口气。

    不久,道士家里出了一件事,所以,全城的人连忙烧香拜佛去了。香炉cha满了香,发炉了好几次。

    道士家里的壁上,石头砌起来的壁上,深深刻著一行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洒了ji血,看起来鲜血淋漓,道士吓得脚软,因为当时他只离开了一刻钟去茅厕,回头来就是这副场景。

    冤魂作祟啊。

    对于这常常发炉的情况,和尚也作了解释。

    城里有人作了亏心事,时候到了,佛也发火

    亏心事啊谁没做过呢城里人人扪心自问。于是,桥,人人抢著修,路,也铺了厚厚的一层。

    过了几日,黄公子去了,可是却轮著黄公子的媳妇生病。

    原来,是黄家做的好事啊,城里人恍然大悟。可不是,这黄家财大势大,暗地里一定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为了独子,再多的钱也捐了。

    散了一半的家财,漳州城里从此没了乞丐。

    可是,独子死了。

    两个老人哭了三天,从此就死守著一半的家产,再也不肯捐一毛钱。

    亲家是朝里的官。爱女嫁到了黄家,因为丈夫花心,一天到晚哭哭啼啼地说要上吊,早就不胜其烦。结果,好了现在撞鬼了说是每天晚上有鬼坐在她房里,她大叫,结果人来,鬼就走了。结果,被当成了疯子。好几天下来,吓得哭叫也没人理,上吊了三次都被救了下来,结果真正变成了疯子。

    亲家杀了来,接回了女儿,也放了狠话。从此,京城的生意就没了黄家的份。

    黄家二老不敢吭声,晚上迳窝在放满玉皇大帝、天母娘娘、佛祖、观音、八仙的佛堂里,连上个茅厕都捧著弥勒佛。

    道士和尚来念经,木鱼敲到一半就破,怎么敲怎么破,一晚上换了二十几个。怪风阵阵就别说了,偶尔传来的森森的冷笑更是让人打从心底发毛。

    不成了。

    再多的香油钱捐来,也没人再肯去。

    下一个是谁黄府里人心惶惶。

    夜里,一个丫头和一个马夫款了细软,想偷溜回乡,却看见一道红线把黄府团团围了住。

    “这是什么”丫头吓得花枝乱颤。

    “没事的,这是ji血,不晓得哪个小孩儿吓我们,乱画的。”马夫抖著,安慰著自己。

    左右瞧瞧,并没有人在,战战兢兢越过了线。

    隔日,被一辆棺材车送了回黄府,两人胸口都只有一个黑点,全身经脉俱断。

    “是高手。”仵作对捕头讲。

    “是鬼。”老百姓对家人说。

    隔日,仵作死了、捕头也死了,驾棺材车的、黄府出来买菜的,都死了。

    死因相同。胸口上、铜钱大的一个黑点。

    为什么会死都是跨过了那条线

    没有人赶出门买菜,黄府贴了告示,请人送吃的来。

    第一个送饭到黄家的,胸口被画了一个黑点。没事可是那位再也不肯进黄家门。

    看来那群恶鬼不愿伤及无辜,先给了警告。家中上有高堂,下有七个嗷嗷待哺的娃儿,还是别拿性命开玩笑吧。

    可是,重金诱惑之下,第二个上了场。黄家人饿了两天,看到饭菜眼泪都流了出来。

    可是,隔天,那位勇士死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黄府的人、外头的百姓,几个看著亮晃晃金子的面上越了线,也死了。

    从此,黄府成了鬼门,人人经过,远远绕了开,黄府中的人饿得剩一把骨头,往外哀哀喊著,却没人要理。

    “是师兄的字。”冷雁智摸著道士墙上刻著的字,欣喜若狂。老是被赵飞英嫌瘦的身子,现在更是皮包骨。一双眼睛早就在整整找了赵飞英两个月后,哭得差点瞎掉,要不是南方容威胁加利诱,上百碗药当水喂了冷雁智,只怕今日武林再也没了冷雁智这号人物。

    这间屋里早没人住了,墙边还cha满了香,厚厚一堆香灰铺著。

    “赵家兄弟还在城里,那就表示”

    “表示最近这些事是他干的。”谢玉远远走了来。

    “果然是笨男人,现在才想到。”依旧张狂。

    “你早知道,为何不跟我们说一声”南方容十分不高兴,他一辈子没照顾过这么一个烦的病人。

    “我又不能确定。我守在黄府外半个月了,连个鬼影都没看过。”女子不耐地说著。

    “你不是回福州去了”南方容诧异。

    “你当我谢玉什么人目的没达成前我才不走。”女子叉著腰。

    “黄家公子都死了,你的目的也该达到了吧。”南方容胡疑地问著。

    “我我是看那个赵飞英太过分了才等著等著骂他”支支吾吾地说了。

    “就是说,赵家兄弟也太过分了。冤有头,债有主,何必牵连无辜。”南方容说著,一边叹著。

    “你们知道什么”冷雁智开了口。

    你们都没看过,赵家村那一夜师兄的表情。早知道他想杀黄家人,我就帮他动了手。

    “我有办法见到师兄,你们帮我不帮”

    深夜,一名老妇人提著一篮菜包摸进了黄家门。闻到了香味,恶鬼投胎似的众人,立刻抢了菜包,一口塞了进嘴。

    “不够吗我再去拿”

    “谢谢谢谢佬佬”几个人拜著,痛哭流涕著。

    “不谢不谢”蹒跚著步伐,老妇人又缓缓走了出门。

    走了几步,暗巷子里,一条影子长长拖了靠近。

    一个男人,脸色蜡黄兼有点点的小疣,面貌丑陋的男人。

    “一指让你归天,少受痛楚。”熟悉的声音。

    “师”还来不及喊,闪电般的一指便袭上了胸,老妇一惊,连忙格了开。

    想必是没有料到老妇会武,误以为是高手埋伏,男子变指为掌,漫天盖地而来。

    老妇正是冷雁智乔装的,然而那凌厉的攻势却让他措手不及,几次险险让掌拍中,每每在光电石火的当头闪了开去。正要开口,就是一波的杀招。他的师兄,他那什么都学、自称什么都不ji,ng的师兄,此刻却险险让他死去五次。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一定撑不住。

    跳了开,从裙里抽出了刀,灿灿的刀影缓了男子的掌势。

    男子终于收了掌,而冷雁智也停下了刀。

    “师兄,是我,我是雁智。”冷雁智著急地喊著,一把扯下了面具和假发,露出一张瘦骨嶙峋的小脸。

    男子还是静静看著,从面具外看不出他的表情。

    “师兄”冷雁智走近了一步,而男子却飘远了一步,当真有如鬼魅。

    “师兄,我是雁智。”冷雁智走进了一尺,男子飘开了一丈。

    男子转身离开了,冷雁智追在后头喊著“师兄,你不瞧瞧黄府中人的下场吗”

    男子停下了脚步。

    “想看,就跟我来。”冷雁智带著路,而男子却一阵风似地绕过了冷雁智,进了黄府。

    吃过菜包的众人,口吐白沫陈尸一地,男子看著,死般的沉默。

    “我已经下手了,黄府这就死绝了。”冷雁智向男子笑著。

    男子缓步巡视了黄府一周,冷雁智静静跟著,直到确定无人生还,男子开了口。

    “雁智”

    “师兄”冷雁智站到了男子眼前,痴痴看著男子。

    “下次,你再cha手,我一辈子不见你。”男子缓缓说了,纵身越了出墙。

    冷雁智呆在原地,无声地掉泪。

    南方容给的药,他说与其这么折磨下去,干脆给个痛快。

    谢玉化的妆,她说要他帮忙骂骂赵飞英。

    可是可是是我下的手我应该早知道师哥是要好好折磨他们的,可我竟然

    怎么办师兄他一定恨死我恨死我

    “好歹也吃一点吧。”南方容递了一个馒头,却被摔了下地。

    “你是要成仙吗餐风饮露就能活了啊”女子骂著,回她的是重重甩上了的门。

    城里,十几具的尸体被抬出了黄府,漳州城里的百姓松了口气。

    自此,冤魂远离了,漳州城留下了桩悬案。

    “真是的,你发什么脾气你饿死,你师兄也看不见有种的,找著了你师兄,当面甩他的馒头、摔他个闭门羹”女子隔著门骂著,却让南方容拉了开。

    “不成的,你这么个骂法是没用的。”

    “怎么没用他啊,就是欠骂。给他师兄宠成什么似的,娇滴滴的,比我还嫩。只不过是见不著了人,又不是死了天涯万水总有相逢的,他啊,却宁愿饿死怎么,要气他吗要气他也得找著了再气”女子朗声说著,南方容怎么劝都劝不开。

    拉了拉她的衣袖。“别惹他,要是他气起来,我们就惨了。”

    那一夜,垂著头回屋的冷雁智,一刀砍倒了途中经过的一棵树。要命啊,那有一个大人环抱那么粗哪

    “怕他啊。”说是如此说,女子倒是收了口。

    一日,天刚亮,冷雁智就坐在了大厅,用著早点。

    刚睡醒,走了近的两人,以为自己还在作梦。

    “我想起来了,师兄他说过,下一站他要去泉州。我们吃饱了,去泉州找他。”

    “哼,我们我干嘛跟你去”女子还故作姿态。

    “我跟我跟你去,冷兄弟。”南方容连忙说了。这几天下来,他可知道江湖道上的好汉砍人跟切菜一样,他一点武也不会,可别让人给切了去。还是跟著高手比较有保障。

    “我没要你们跟,要跟,我也不反对。”冷雁智嚼著毫无滋味的烧饼,却还是一口口地咽下,因为他知道,他需要力气找赵飞英。

    一路上,冷雁智总是望著窗外,手里握著那块冷胭脂,让它的寒气渗进手里。感觉起来,就像赵飞英还在旁边陪著他一般。微微满足地笑了,却看得其他两人发毛。

    不过,虽然害怕他突然发飙,跟著冷雁智,还是有好处的。

    荒郊野岭,盗匪也多,往往冷雁智一下车,不到一刻钟就搞定。

    不耐烦地上了车,催促车夫赶路,车夫一听,立刻打了马,不敢有所拖延。路旁到处断肢残臂,血腥冲天,车夫只怕哪天冷雁智一个不高兴,也送了他一程。

    马不停蹄地到了泉州。

    泉州城里盛产酒,而产酒的地方,水质也佳。俗语说,山灵水秀出美女,一路走来,连丫环打扮的,都是水嫩嫩的皮肤,吹弹可破。

    可惜的是,这儿也是当铺林集的地方。

    酿酒的,却喝不到好酒。

    顶尖品质的,都贡了上朝;略为次等的,都由大盘的商人整批估走了,卖到了外地,赚了大笔的钞票。

    金子进了商人的口袋,酿酒的百姓却分不到什么油水。而且,剩下的多是劣质的酒。工作重、收入少,满腹抑郁的男子喝酒解愁,却因为酒劣而烈,没多久就染上了酒瘾。虽不会到卖妻卖子的地步,却造成了当铺生意的兴隆。

    可议的是,当地最大的酒商,也同时是开著最多当铺的人。

    宋记酒坊是最富盛名的,宋记当铺也是最多间的。

    到了大城,冷雁智下车到钱庄换了银票,钱庄的伙计热心地把城里的八卦都报给了冷雁智。

    点点头,冷雁智不置可否。

    然而,令他心中一动的是,宋家的小少爷,蹓马的时候摔下了马,给马踩成了重伤。

    会是他吗

    宋家女眷到观音庙上香,浩浩荡荡的轿子队伍占满了路。奴仆丫环跟了五十几个,个个是绣花锦衣,一路吆喝,好不威风。

    冷雁智三人打量著,要潜进府里去。

    既然是女眷,就用美男计吧南方容说著。

    “你去。”另外两人说著。

    “我我夫人知道,会打死我的”南方容急急忙忙推辞,可偏偏秀才遇到兵,兼又双拳难敌四掌。

    虎目含泪,披挂上阵。

    “这位夫人请留步。”找了个最年老的,南方容扮成了算命仙,打算开始一展口舌。

    “去去去。”老妇一使眼,一旁的奴仆连忙把南方容赶了开。

    失败一旁的两人也做著小道士的打扮,两双白眼就丢给了南方容。

    南方容垂头丧气。

    “夫人此次上香,莫非是与令公子有关。”突然,冷雁智朗声说著,喧哗的观音寺中,却是人人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一愣,老妇停下了脚步。

    一百多双目光集中在冷雁智身上,俊丽的相貌,更是引起了几个年轻女眷的窃窃私语。

    “好俊的小道士”几个十来岁的少女与同伴咬著耳朵,咯咯笑著,眼梢也飘到了冷雁智身上。

    “小犬不幸遭逢劫难,老妇正是为此上寺礼拜菩萨。”老妇人走了近冷雁智。

    “小道斗胆猜测,此是该与鬼神有关冤魂作祟。”

    此语一出,y风阵阵,老妇人又走近了三步。

    “小道长莫非看见了什么。”

    “赵家村。”冷雁智低声说著,老妇人一听,登时面露喜色。

    “菩萨保佑,叫老妇得遇贵人。三位道长快快请随老身来,若是事成,当为三位修建道观以酬谢。”

    “先行谢过。”冷雁智躬身一礼。

    “就是这里。”

    进了重重的院落,老妇给三人指了一个柱子。

    三人合抱的巨柱,足足有十人高,偏偏在中间刻著一行字。

    冷雁智踩了巨柱,上天梯的轻功使了出,看清了上头的字。

    记得赵家村吗

    大喜。这字迹就是赵飞英的手笔。

    轻轻落了回地,几个女眷的爱慕眼光更是炽烈了,可是冷雁智却没注意。

    果然不是一般的庸俗人。老妇对冷雁智更是信了三分。

    “道长,您看如何”

    “我所料没错,准是十年前的冤魂作祟。”冷雁智缓缓说著。

    “那那那,依道长所见,老妇该当如何”

    “唯有活人献祭一途。”

    “活人”老妇看了看身旁的几个孙女,那几个妙龄的少女连忙躲到了母亲后头。

    “我的孙女都在这里,请道长随便挑吧。”献祭的人,最好是家中有血缘的黄花闺女,这点规矩老妇还是知道的。

    少女们个个面无血色。

    “道长,您要挑哪一个”

    “我。”

    “咦”众人眼睛登时睁得老大。

    “我说,我来做祭品。”

    筑了个高高的木台,冷雁智漠然站在最高处,夜风吹著他的长袍,翩翩然,直欲乘风归去。

    “这位道长真是令人敬佩,老身必然捐献大笔的香油钱为这位道长修个金身。”

    南方容以及谢玉两人,却是急得冒汗。

    太险了,太险了。要是赵飞英根本没瞧见,亦或是根本不在意,这下子不就烧成了飞灰吗

    “如果师哥没出现,我会自己离开的。”冷雁智先前的话,却不能给两人信心。

    这小子,牛般的脾气,要是一时想不开,那怎么得了。

    可是,说也说不动,打也打不过,两人最后还是让冷雁智上了木台。

    铺满了干草,又洒了些油,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热风吹得众人远远退了好几步,冷雁智被蒸得满头是汗,连眼睛也睁不开。

    好热,好热,然而胸前的冷胭脂却还是散著阵阵寒气。

    火焰往上窜烧著,冷雁智随手抹著眼上的汗水,睁著眼睛张望著四周。这里是泉州城外,周围尽是密林。然而,幢幢的树影,即使被火光照著,还是分不清是人还是树。

    著急。

    没有见到赵飞英人影,火却烧到了脚,冷雁智微微闪了开,眼角却瞟见一个人影闪过。

    那是一个穿著白衣的男子,太远了,冷雁智看不清面貌,然而直觉却认出了他就是赵飞英。

    “师兄”冷雁智提气喊著,远远传了出去,白衣人影回过了头看了一眼,却又转身离开。

    是了,你知道我只是虚张声势引你出来的。

    冷雁智咬著唇。

    那么看著吧

    “看著了赵飞英”凄厉的声音传了进耳,赵飞英又转回了头。

    冷雁智使劲一踏,早已被火烧空的木台便应声垮了下,在众人的惊呼之中,冷雁智就像破碎的木偶一般跌跌撞撞从十人高的顶端落进了火里。

    眼见冷雁智摔入火中,赵飞英一声惊叫,急忙飞身来救。

    冲入了高热的火场,只见冷雁智挂在中央一处尚未焚烧的木架上,火焰只烧著了他的外袍。然而,冷雁智双目紧闭,额角上有个伤口,正在汨汨流著鲜血。

    赵飞英皱著眉,走上了前去,从木架上抱下冷雁智。检视了一下伤口,脱下了外袍护住冷雁智的头脸,头顶上,烧断了的木架纷纷掉了下来,赵飞英抄起冷雁智,闪避著接连而来不断掉落的火苗。张望著四周,外围有一处火焰似乎稍稍减弱了,赵飞英像阵风一般,轻巧巧地飞越了出去。

    冷泉,透著清洌的香气,略低的水温,是泉州酿酒的主要原料。

    把冷雁智轻轻放倒在泉边,赵飞英把外袍撕成了几块,沾著泉水,把冷雁智头脸上的脏污以及血块擦拭了干净。

    微微地睁开了眼,赵飞英正在处理自己额角的伤口,冷雁智一把抓下了赵飞英的面具,露出了那睽违已久的、清俊的容颜。

    赵飞英的表情只有一丝丝惊愕。

    “没想到我这么快醒吧。”冷雁智虚弱地笑著。

    “没错。”赵飞英低声说著,在冷雁智的伤口上抹了一层伤药,动作十分轻柔,仿佛怕会弄痛了冷雁智。

    “要是我没醒,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扔给他们就走。”

    “没错。”一样的回答。跟动作不同的,是平静而感受不出心情的语调。

    “师兄,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不会对你生气的。”处理好了伤口,赵飞英检视著冷雁智的手脚。还好,只有轻微的瘀伤以及烫伤。

    冷雁智没再说话,静静看著赵飞英。

    “还有哪里痛”赵飞英低声问著,换来了冷雁智眼角的泪光。

    “这里。”冷雁智指著自己的心窝。

    赵飞英看著冷雁智。

    南方容和谢玉坚决婉拒了宋家老太太的留宿,回到了在城外向一个樵夫买来的屋子。南方容打开自己的房门,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冷雁智。坐在床缘的,是带著淡淡微笑的赵飞英。

    “回来了就好。”南方容重新处理了冷雁智的伤口,一边感叹著。

    赵飞英坐在一旁静静喝著茶,谢玉则倚在窗边,瞪著三个人。

    “一个痴、一个傻、一个呆,真是三个笨男人。”

    “啊”南方容不解。

    “言尽于此。继续待下去,连我也会变笨,我去城里逛逛。”谢玉瘪著嘴,出了门。

    “咦”南方容又发出了一声。

    “赵兄弟,她到底在说什么”

    “也许,她还在生我的气。”赵飞英轻轻笑著。

    冷雁智闭上了眼。

    谢玉带回了几盘小菜、一篮馒头,跟一坛上等的好酒。

    “喝吧”谢玉倒给了赵飞英一杯。

    “谢谢,我不喝酒。”赵飞英婉拒了。

    把杯子移给了冷雁智。“那你喝,一醉解千愁。”

    “别给雁智喝了,他还有伤。”赵飞英拿起了酒杯,想还给谢玉。

    冷雁智却是一把抢过了,一仰而尽。

    赵飞英惊愕地看了冷雁智一眼,冷雁智本来是一脸的倔强,可是,慢慢地低下了头。

    “啧。”谢玉啐了一声,一杯杯干著。

    “嗯姑娘我可不可以喝”没人理的南方容,战战兢兢开著口。

    三人用著餐,冷雁智却仍是低著头,并不动手。

    “不合你的口味吗”赵飞英低头问著。

    冷雁智摇了摇头。

    “他总是这样的,动不动就不吃饭。别理他了,让他饿死算了。”谢玉说了。

    南方容拿著馒头啃著,一边心惊胆跳地看著三人。

    “真的吗,雁智”赵飞英低声问著,冷雁智咬著唇。

    “我只是吃不下。”冷雁智缓缓说著。

    “多少吃一点好不好你瞧你瘦成这样。”赵飞英递过了一颗馒头,柔声劝著。

    接过了馒头,冷雁智看了赵飞英一眼,赵飞英正静静地看著他。

    于是,低著头,慢慢吃著。赵飞英轻轻笑了,替他斟了一碗汤。

    “怎么,不甩他的馒头”谢玉冷冷说著。

    赵飞英不解地看著谢玉。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没事了。”南方容慌张地打著圆场。

    “赵飞英,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谢玉沉声说著,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我不懂什么”赵飞英问著。

    “你以为为什么他宁愿葬身火窟也要引你出来”谢玉拍著桌子,愤怒地站了起来。气呼呼地,她从未见过那么笨的男人。

    “不要再说了”冷雁智也拍了桌子站了起来,愤怒地吼著。

    “我偏偏要说你以为闷在心里他就会知道吗”

    “你说,你敢说你敢说我就杀了你”冷雁智气得脸色发白。

    “哼,本小姐怕你吗我偏偏要说赵飞英,你这瞎了眼的,你师弟对你”

    “你”情急之下,冷雁智吃了一半的馒头就狠狠扔到了谢玉的脸上。

    “你你你你你,你竟然用馒头扔我”谢玉也气得俏脸发白。

    拍开了承著馒头的篮子,一口气就甩了十几个馒头到冷雁智脸上。挟著劲风而来,冷雁智连忙跳了开,却闪避不及,脸上吃了好几个松松软软的馒头。

    南方容眼见情况不对,连滚待爬地远远避了开,赵飞英待要相劝,冷雁智正从他身后闪过,结果气得不分青红皂白的谢玉也扔了颗馒头到赵飞英脸上。

    太过诧异,以至于完全没想到,赵飞英脸上结结实实地也吃了颗馒头。

    瞬间,一屋子的人都呆住了。想到赵飞英是怎么折磨黄家人的,南方容和谢玉吓得脚有点发软。

    沉默,沉默的赵飞英。

    “师兄”冷雁智连忙走了上前。

    突然,赵飞英轻轻笑了,然后,就是渐渐加大的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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