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冷羽与那些人纠缠不休的时候, 有个人影却是追着粉衣女子去了,粉衣女子一见,转身却是一把掀开了车帘,抬脚欲想跑进去的时候。
冷羽佩剑最后一把敲晕那最后一个男子, 使用轻功, 一个闪身把那追粉衣女子的男子一脚踹飞,尔后稳稳落在了车上, 一把拽住那上扬的车帘。
冷羽冷眸一凉, 冷声道“好了,姑娘。”
可是冷羽动作再怎么快, 马车内的一切都已印入了眼底。只见车内宽敞简洁, 女子一袭紫色挑丝双窠云雁宫装,手上捧着书籍, 神色却是纹丝不动。
女子云丝雾鬓,眼眸如水般净洁,粉色朱唇不点而赤, 一双纤细而长的黛眉印衬着她那精致的容颜。
“呃”粉衣女子干笑了一声,回头一看,地上躺着那哎呦痛叫的男子。
粉衣女子下马车,盈盈行礼道“多谢公主救命之恩如若不然――”
冷羽却是眉头一竖,打断道“行了姑娘,趁着如今还是快些回去吧我们主子还有要事耽误不得。”
“是是,那小女子就不打扰了公子慢走”粉衣女子说完向后退了几步,冷羽拉扯缰绳, 车辘辘得行驶了起来。
直至车子走远,那躺下哎呦痛叫的男子却各自搀扶了起来,行至那粉衣女子面前,刚刚为首尖嘴猴腮的男子却是抚着脸庞,一脸谄媚道“水秀姑娘,刚刚我们这几个弟兄可都是被人往死里打啊,这十两银子怕是不够我们付医药费啊。”
水秀翻了个白眼,却是从腰包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男子,“行了,行了,银两给你便是,你带着你那弟兄去吃一顿好的。”
男子掂了掂银两,却是猥琐笑道“水秀姑娘下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可以找我们哥几个。”
“嗯。”水秀随意应承了几句,转身便走。
水秀一边走着街道,一边却是想着刚刚那个马车的人,那,分明就是女扮男装的吴公子原来――她就是牧公子的妻子。
那上次她是来梦兰院抓牧公子的吗如若不然,牧公子为何这么久未来梦兰院了。
想到这,水秀的眼眸却是一沉,冷冷一笑,姚雪梅吗呵
另一边,马车正行驶着,冷羽却是出声道“主子,您没事吧刚刚是属下鲁莽了。”
雪梅把书籍合上,放到角落里,想着刚刚那粉衣女子眸光的一瞥,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女子是有意而为,而且――这女子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什么地方呢
“无碍”雪梅顿了顿,又问道“小羽,你有没有觉得这姑娘面熟的很,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面熟”冷羽垂眸想了想,这才皱了皱眉,如实相告道“刚刚情况紧急,属下没有注意到可听主子这么一说,属下也觉得这粉衣女子有点面熟,可属下一时刻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问不出什么,车厢内又一派寂静了下来,冷羽在外面赶着马车,而车厢内的雪梅黛眉却是紧蹙不缓,手抚着书籍却是一脸沉重的模样。
怎么回事从清晨起,她这右眼皮一直跳啊跳的。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所以这一日,雪梅眉头却是紧蹙不下,本以为,晚点还能缓缓,可谁知等她下了朝回到府中,心还是慌意乱,神情恍惚。
晚菊捧着陶盘,端起了一盏茶放到雪梅的面前,关心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也感觉到了小姐焦躁不安的模样。
雪梅端起青花瓷茶盏,轻呷了一口,也不放下,只是放在手中,道“不知道为什么,本王心跳的厉害,仿佛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话音刚落,外面管家便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嚷着“小姐,不好了,外面有官兵要硬闯进来看起来――是要抓涯公子的。”
“放肆汝嫣郡王府他们也敢闯”雪梅放下茶盏,起身跟旁边的晚菊道“晚菊,快给涯公子找个地方躲起来先。”
“啊好,好,奴婢――去不了”收到雪梅奇怪的神情,晚菊这才指了指正前方闯进来的身影,那为首的不是陈云笙又是谁。
旁边阻拦的家丁却是一把被推搡压倒在地,陈云笙带着的官兵却是雄赳赳气昂昂站在一旁。
雪梅挑了挑黛眉,神情冷漠道“陈侍郎好大的官威啊竟敢私自带人闯本王的王府好大的狗胆子啊”
陈云笙脸上带笑,抬脚行至雪梅的面前,“姚王爷也别气,本官也只是秉公办理,想必皇上也是不会在意这些小节的,如若姚王爷到时候要怪罪,本官自是会去皇宫向皇上请罪”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只是这次得逃犯是个通敌叛国之人,皇上下令要全部斩杀,下官也是没有办法啊姚王爷,见谅了”说完,他一扬手,手下的官兵便四处搜寻了起来。
陈管家刚要去阻拦,雪梅神情一冷,却是轻笑道“管家让他们搜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在我府中搜出朝廷钦犯。”
管家没撤,只得站到一旁,旁边的官兵立时向府内扩散性搜查。
陈云笙揶揄一笑,扫了管家与战战兢兢的晚菊,揶揄道“姚王爷这说的那里话啊你要是清清白白的,本官也赖不上你啊,只是这次的逃犯非同一般,下官才不得不冒犯了”
语毕,他一双阴郁的眼眸却是紧盯着雪梅的脸庞,似是要看出些什么。
“哦”雪梅抬眸回视,黛眉轻挑,却是好奇道“愿闻其详本王倒想听听这次的逃犯如何非同一般了,让陈侍郎抓逃犯抓到本王府上来了,要是没一个满意的交代,本王非得向皇上参你一本”
“那个朝廷钦犯的名字叫做安、烟、薇,不知王爷可有印象”陈云笙道,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
“什、什么阳佟郡主”雪梅脸色一白,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郡主怎、怎么可能是朝廷钦犯,你休的胡言乱语。”
看雪梅错愕的神情也不像假的,陈云笙掩下眼底的困惑,难道安烟薇真的没在这里亦或者那个青楼女子的消息是假的
“下官没有胡说,通敌叛国――”陈云笙接下来的话戛然而止,却是管家与晚菊一把上前搀扶脸色苍白欲昏厥的雪梅。
“小姐”
“小姐”
前者是晚菊凄厉的呼喊声,后者却是管家沉厚的嗓音,程管家抬头狠狠凌厉扫视了一下陈云笙,“若我家王爷出了什么事,我就是告御状也非得让你给我家王爷赔命”
撂下这句狠话,程管家吩咐粗使丫鬟急急忙忙背起雪梅往沉凤阁方向走去,一边吩咐道“晚菊,等下找大夫过来看看”
“是”晚菊应着,伙同着粗使丫鬟一去进了沉凤阁。
她们一走,程管家自是在大厅里站着,一双眼眸不怒而威瞪着陈云笙,陈云笙脸上一脸错愕,撇过脸不好看程管家,这下子才有点悻悻然的模样。
要是姚雪梅真的出事,不用程管家告御状只怕皇上也会摘下他的脑袋当球踢。他哪知姚雪梅知晓那安烟薇是朝廷钦犯后,情绪竟如此激动。
陈云笙只觉脖颈一阵发凉,忙缩了缩脖子,这时四处搜寻的官兵却是抱了抱拳,道“报告陈侍郎,王府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属下们亦没有”
其他官兵异口同声,陈云笙阴沉着脸,挥了挥手,“竟然府上没有,下官改日再请罪。”
他没料到,朝廷钦犯没找到,反倒把姚雪梅给吓病了,惹得一身骚
一群官兵如涌朝般走了,家丁忙把大门关上。
管家吩咐了几个人时刻看守着,这才急急忙忙的往沉凤阁走去。
程管家一到了沉凤阁,房门走廊里那站着的不是晚菊又是谁,旁边还站着天心。
两人背对着背,谁也不理谁。
“晚菊,你怎么在这里小姐――”
晚菊上前几步走到管家面前,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管家,小姐没事儿,刚刚那是小姐假装的。”
她刚刚也被下了一跳,谁知粗使丫鬟背小姐到沉凤阁后,小姐就醒了,说这是哄骗陈云笙的法子。
原来小姐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啊。
“没事就好”管家脸上的神情稍缓,转瞬又古怪地睨视了晚菊一眼,“那你们俩现如今站在门口又是做甚”
“哦,姑爷找小姐有事,让我们在门口等着。”晚菊乖乖应着。
“嗯,那我现在去处理一下刚才的事宜。”说完,程管家又火急火燎得去往大厅,打算整顿一下刚刚的家丁,让官兵如此轻易地闯进来,可不就得好好休整休整
那要是下次闯进贼来,可不就得抹干净脖子送上门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