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玉的耳尖红了, 一双桃花眼却是游移不定。
“咳咳。”牧凌宸屈起右手在唇边尴尬的轻咳了几声,而后又非常心虚的翻了另一个杯子,抓起玉壶给她倒了杯茶,殷勤道“娘子渴了吧, 喝杯茶。”
雪梅好整以暇的斜睨了一眼心虚的男子, 淡淡道“无事献殷勤,说吧你找本王到底何事”
“看娘子说的这你前几日不是重病在身在房里休息, 晚菊拖着不让我见你。这不, 娘子身子一好,为夫就过来看你来了。”
看她
雪梅扬了扬眉, 勾起桃红色的唇瓣, 一双美眸满是讽意,“本王几日前身子便好了也上了好几日的早朝, 真是――多谢夫君的关心了本王还以为夫君在牧家过的乐不思蜀,不愿意回府了呢。”
“怎么会王府毕竟是我们的家,为夫怎么会不想回来呢。”牧凌宸干笑一声喝着口中的茶, 再飘香四溢得味道也掩盖不了这沉寂的氛围。
对于这个三天两头不见踪影的夫君,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损王府的颜面,他在外面怎么闹,她也不会关心。
只是现在――她无端端的觉得心累,他们到底要虚以委蛇到什么时候。
雪梅玉手轻抬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满是无奈的语气道“牧凌宸,明人不说暗话,没有人监视着得话, 我希望你快人快语,有什么说什么。你要是没什么事,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也不用跟我装什么相敬如宾的夫妻这府里也没有什么人会看见。”
真是毫不遮掩对他的厌恶啊
看来这个黑锅他一辈子是背定了。
牧凌宸也勾起了无奈的苦笑,“你不想知道我为何娶你吗”
“想。”雪梅顿了顿,以手肘撑桌,一脸托腮看着他,“那你愿意说吗”
她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娶她,为何她姐姐要皇上答应这桩婚事。还有――国师为什么要做见证人,要不是他们如今不便,她保不定自己会不会冲动去问国师。
雪梅嗤一声笑了,脸上是嘲讽的笑,去问国师又如何,他也不会跟自己解释,反倒是自己无趣倒是真的。
他一向――是躲自己。
“你也知道你姐姐时常女扮男装出去玩”牧凌宸突然道。
“嗯”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所以有一次碰见她了,她让为夫答应她一个条件。”
“那你就这么轻易地答应她了”雪梅挑眉看他,怎么看,他也不像逆来顺受的人。
牧凌宸笑了笑,“起先我没理会她,可是她却时常来找我,我出现在哪她就跟到哪,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雪梅唇角微微一抽,美眸轻闪,他这话形容得倒挺贴切,“我姐姐向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被她纠缠上,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应,她是不会罢休的。
“是啊。”牧凌宸轻叹息了一声,“后来你姐姐说只要我猜到一副谜语,猜对了她就不再纠缠我,要是我没猜对,我便答应她一个条件。”
结果显然易见――他猜错了。
他答应姐姐的条件,就是娶她
雪梅敛了敛眉,反倒对她姐的字谜好奇,“我姐姐,到底出了什么字谜”
牧凌宸苦笑说道“什么东西洗好了却不能吃”
“什么东西洗好了不能吃”雪梅美眸流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啼笑皆非道“是扑克牌”
那个东西明明就是姐姐发明出来的,他能猜到才怪。
牧凌宸轻点颔首,抿了一口茶,一脸懊恼神情,“是,起先我猜了沐浴、靴子,可她都说不对,我本来还以为她是胡诌八扯,后来她却是把扑克牌给带过来了。”
雪梅美眸含笑,掩唇笑了,“那我姐姐到底是在那里碰见你的又为何找上你”
“呃”牧凌宸噎了一下,干咳了几声,扭捏道“在、在梦兰院。至于――为何找上我,为夫倒是不清楚。”
梦兰院
难道因为牧凌宸是黄燕首富的儿子所以姐姐才会找上牧凌宸
雪梅凝眸暼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上扬勾着一抹轻笑,“梦兰院你进都不知进多少遍了,你还会害臊不成”
“咳咳咳――”这下子,牧凌宸掩唇轻咳了几声,转瞬起身,撂下句,“娘子,天心在外面等我等急了,为夫先出去了。”
雪梅眉眼含笑地看着牧凌宸落荒而逃的模样,然眼底的笑意却不达眼底,对着空气低叫了一声,“小羽。”
冷羽从屋檐上跃下,抱了抱拳,“属下在。”
雪梅纤手紧了紧,吩咐道“涯公子那里暗中再派些人保护她还有――找些信得过的人去鄄城县安家寻找账册,就是掘地三尺,都要把那本账册找到”
她就不信了,账册还会凭空消失陈木沧越是在意账册,她就非得找到那本账册。
“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冷羽转身就走。
梦兰院。
赶车的车夫一回来,就被水秀拉进房里好吃好酒侍候着,万蒙喝了几杯酒,不禁觉得飘飘然,“水、水水秀姑娘――我、我我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水秀娇嗔的坐在他腿上,一手抱着他的脖子,一手拿着丝帕替他擦拭嘴角,“蒙哥,现在还觉得是在做梦么”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万蒙呆愣着咧着嘴,水秀却是拿起瓷壶给他灌酒,十几杯下肚,万蒙终于觉得眼前闪过无数次的叠影。
看酒灌得差不多了,水秀终于问道“蒙哥,我刚刚看你出去了,是去哪里了”
“嗝芸、芸娘,嗝她不让人知道。”
“切说说又没有什么,再说了,蒙哥,你跟我说的话,我保证保密。”语气里带着那撒娇的语气。
万蒙下意识道“嗝去去了嗝汝嫣郡王府”
汝嫣郡王府
那不是牧公子家么,也是那个女王爷家
“那蒙哥,那女子的身份是什么人呀”
万蒙如实道“好、好像是逃、逃犯。”
逃犯水秀一怔,继续哄声问道“什么罪名啊又为何去汝嫣郡王府。”
“罪、罪名嗝是与别国通敌,所所以有官兵查她,至于为何去汝嫣郡王府,大致是躲躲避官兵的追查”话一说完,万蒙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水秀抚掌,嫌弃的睨视了一眼醉醺醺的酒鬼,这车夫果真是好蒙骗,几杯酒下肚,她要的消息就这么一字不漏说出来了。
她嗤笑了一声,心里却是对车夫不屑,也不看看自己就是个下人,芸娘的狗腿子,也好意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欢喜的公子,永远只有牧公子。
水秀眼眸一转,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裂了一下,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那个紫衣公子的场景――那人身材纤细,皮肤白皙如玉,五官也显得秀丽秀气,仿佛就像是一个女子
不、不对不是像女子,而是那紫衣公子分明就是女扮男装她那时候还觉得紫衣公子身上有股梅香,原来是这样
突然间,水秀有种大胆的想法,那女扮男装的紫衣公子,会不会就是汝嫣郡王爷
如果真是,那可真真是一场好戏了外加一个通敌叛国得朝廷钦犯。
水秀红唇一勾,眼眸有一丝光芒闪过,低声喃喃了一句,“是与不是,我自己来看看便是。”
黎明,朝阳初上,天边露出鱼肚白色的曙光。
街道上,一辆马车迎着那东方缓缓驶来,两旁摊位上的小贩才刚刚摆好东西,所以人流也不多,马车刚拐过街道尽头的弯道,就见一个粉色衣裳的女子跑了过来,女子后面还有几个男人追着。
看到前面的青棕白马,粉色女子眼前一亮,一边叫嚷道“公子,救命救命啊”
没过一会人已跑到车前,一把攥住了冷羽的衣袖,一边焦急指着后方追上来的人道“公子,救救我,他们、他们是一群无赖――”
冷羽拉住的缰绳一顿,马车内看着医药书籍的雪梅却是一僵,淡然问道“怎么了”
冷羽瞟了一眼攥着自己衣袖的女子,想抽手却抽不回来,只得皱了皱眉,“回主子,是有个女子被人追。”
几个男子停在了马前,一个尖嘴猴腮男子却是扬声说道“小子识趣点的就给爷们让道而行,否则,甭怪我们不客气了”
“不,不要公子,你一定要救我。”粉色衣裳女子却是一边掉眼泪,一边道“小女子本想去清福寺上香,却未料到中途会遇上这些人,你们若是不救我,我就会出事了。”
无人看见,粉衣女子低垂眼眸那一闪而过的眸光。
冷羽抿唇,扫了那些男子一眼,冷冷道“谁敢放肆没看到这是汝嫣郡王府的车子”
马车上的一个血红色梅花家微顿时引起入众人的眼帘,那为首的却是不屑一顾,嘲讽道“管你是王爷还是官员,天王老子来了咱们也照样上弟兄们,上去把那姑娘给抓回来。”
说完一挥手,旁边的几人就上前奔了上来,打算抓那粉衣女子,粉衣女子手一缩,冷羽立时起身飞跃向那群人飞去,一手拿着佩身却是教训着他们。
冷羽神情冷漠,对付他们这些小喽喽还不值得她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