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婉贞朝里屋走去。
“爷,你做什么”婉贞无措地喊起来。
“我不会让他失望,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胤禛眼里闪烁着望。
婉贞看着他的眼,却在这望背后瞧见了泪光。
向来不近女色的雍亲王胤禛,这几日一反常态,时常陪在侧福晋年婉贞身边,形影不离。
一时间,年婉贞享受着府里至高无上的荣宠,风头可谓独一无二。
就连雍亲王福晋乌拉那拉氏和早入府许久的齐氏都不得不感叹,一朝春尽红颜老,还是这些年轻的美人才能得到这样的恩宠。
王府里议论纷纷,有说是年婉贞是靠着貌美,有说是靠着胤禛一时图新鲜,有的说是这雍亲王真的爱上了这位皇上指婚的侧福晋,更多的则是说胤禛瞧上了年家的势力,有意拉拢年家。
只有婉贞知道,他们其实说的没有错,胤禛宠她,确实是因为年家,不过,以她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她隐隐觉得,是和她的哥哥年羹尧有关。
胤禛瞧见婉贞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闷闷不乐的样子,立刻坐到她的身边道“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婉贞双手托腮,摇头道“没有人惹我,是我自己有些事想不通。”
胤禛安道“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不如告诉我,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个答案。”
婉贞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道“爷,府里的流言蜚语你也听见了,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哥哥,是不是因为你想让我哥哥帮你做什么事,而且是十分凶险的,要抛头颅洒热血的那种”
胤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丫头,实不相瞒,我是为了你哥哥,不过是因为我发现了他要照顾好你的。”
年婉贞虽然年纪小,可她也知道,胤禛没有对她说实话。
至于实话是什么,其实对她而言,一点儿也不重要。
在这个王府里,能够得到雍亲王独一无二的恩宠,于她来说,就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了。
时光如梭,转眼又过了几个月。
婉贞这几日总是茶饭不思,吃不好睡不好,还时常想吐。胤禛赶忙请了御医来诊。
御医笑道“恭喜雍亲王,侧福晋是有喜了。”
胤禛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是欢喜。
婉贞也与他同样欢喜,却又隐隐有几分说不清的担忧。
“若是我哥哥在就好了,他一定很高兴。”婉贞突然对胤禛说。
胤禛尴尬地笑了几声,道“是呀,他在就好了。”
婉贞又道“其实如果你告诉他,他也许会回来看我。”
胤禛惊道“婉贞,你说真的”
婉贞一低头,喃喃道“是呀,你去吧,去找他。”
胤禛笑了,他紧紧握住了婉贞的手。
婉贞的眼里噙满了泪,这些日子以来,她终于把什么都看得清楚了,胤禛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第31章 相思难断雍王写密语,西北征战双峰再立功
不久之后,年婉贞生下一个男孩。
胤禛给他取名福惠,便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得到上苍的庇佑,福泽绵长。
婉贞看着新生的孩子那张带着些稚气的小脸,露出了初为人母的喜悦。
对于胤禛而言,福惠不是他第一个孩子,也不是他唯一的孩子。可对于婉贞而言,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全部。
婉贞见胤禛一连几天都过来看福惠,心中自然欢喜。便对他道“你瞧,福惠长得多像你呀。”
胤禛又仔细看了看孩子,却说“我觉得不像我,倒是更像另一个人。”
婉贞其实已经猜到了他说的是谁。这些日子以来,胤禛几乎每一天都要提到他。
似乎胤禛来见她,就是为了听她说一说他的童年,说说他的趣事,讲一讲他的喜好。
有几个瞬间,婉贞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自己极有可能是哥哥的替身。
可是她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她的哥哥是个男人,最多也就是朋友之间的深厚的情谊吧。
胤禛没有注意到婉贞的表情,自顾自说着“婉贞,我之前给双峰写了信去,可是一直没有收到回音。你说,是他没有收到,还是收到了不想回。”
婉贞低头默默不语。
胤禛见她有些倦了,懒懒地不想动弹,不由得半眯上了眼。
“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胤禛唤奶娘把福惠抱出去,悄悄带上了门。
回了书房,胤禛又开始铺开了纸张,坐在桌前苦思冥想起来。这已经是他这个月写的第四封信了。
从婉贞怀孕开始,他就给年羹尧报喜讯,可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收到过回音。
自此以后,他就养成了每个月都给年羹尧写信的习惯。写多少封是没有定数的。
每当他思念他的时候,他就给他写信,哪怕是石沉大海,却像年羹尧就坐在他面前似的听他娓娓道来。
信的内容也是没有定数的。
有的时候是有关于婉贞的,有的时候是有关他的外甥福惠的,更多的是与这些都无关的。
或许只是胤禛今日发觉了什么趣闻,或许是他对朝政民生的一些突如其来的新想法,或许只是有关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事。
双峰,我知道你都收到了,是吗
年羹尧这些日子确实收到了胤禛源源不断的来信。
起初,他并不愿意拆开这信,只是信手把它放在一旁。后来,时日长了,他对胤禛的恼也渐渐冲淡了,相反,那些蚀骨的思念就这样悄悄从心底深处一点点爬上来。
第一封信是个喜讯,就是婉贞有喜的事。
年羹尧看到这里,着实为了婉贞高兴。不管以后如何,有了孩子就是有了依傍,从此以后,她在雍王府里也好有个立足之地。
这些年来,年羹尧自问对得起天地,唯有对婉贞觉得亏欠。
就这样,一封接着一封。不知不觉,年羹尧竟然已经考完了胤禛所有的信。
拆完最后一封信的时候,年羹尧有些怅然若失。
他倒不是担忧以后收不到胤禛的来信,他知道,只要他一日不回信,胤禛就会一直这样写下去。
他所惘然的正是该不该给胤禛回信。
“大人,晚膳备妥了。”贺成在门外垂手而立。
这些年来,贺成与他朝夕相伴,明明是他的下属,却包揽了他的饮食起居,俨然成了他的管家。
“来了。”年羹尧从来没有把贺成当成下属,也没有当成管家。而是把这个对他无微不至的男人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大人,是不是西北军务又紧急了,我看您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贺成看了看年羹尧道。
“是吗”年羹尧照了照镜子,果然如此。
“唉,真是老了。岁月不饶人啊。”年羹尧笑着摇头。
“大人,我最近听闻了一件奇事,你想不想听”贺成突然岔开了话题。
“什么奇事,说来听听。”年羹尧也正闲得无聊,听听奇闻异事也是好的。
“哦,就是我邻居二赖子看上了卖豆腐的豆腐西施,你猜怎么着,这个二赖子书没念过几天,字不识得几个,倒学起文化人来天天给豆腐西施写情诗呢。”贺成说得眉飞色舞,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既然他字不认得几个,要怎么写情诗呢”年羹尧疑惑道。
“这也简单啊,他啊,就把他每天是怎么吃饭怎么做生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全都记下来,就成了情诗呗。在我看来啊,这叫什么,这就叫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贺成哈哈大笑起来,却发现年羹尧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
“怎么了,人二赖子虽然做的事情是荒唐了点,可他心是真的不坏。那豆腐西施看到了还感动哭了呢。”贺成喋喋不